我本以為事情能就此告一段落,讓我有一點喘息的空間,可是我很快在程姐的口中得知,葉琳兒搬進了別墅。</br> 程姐是家里多年的保姆了,待我如親人一般,和我的感情非常深厚。</br> 出了這樣的事,她曾不止一次為我生氣難過。</br> 程姐告訴我,葉琳兒雖然住進了別墅,可至今沒能靠近臥室一下。</br> 顧霆琛不允許,她自己也不敢貿然去越界。</br> 她還跟我說,葉琳兒登堂入室的行為已經在顧家傳遍,凡是來顧家做客的人,對葉琳兒都沒有好臉色。</br> 這些消息讓我的怒氣稍稍平復了一些,我安慰程姐一番后,親自送她離開。</br> 自古以來,人們對小三都深惡痛絕,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很難有人保持理性去看待小三的行為。</br> 想想葉琳兒真是可笑,放著光鮮亮麗的大明星不做,非要委曲求全,冒著可能失去一切的危險,糾纏顧霆琛。</br> 正當我想要做些什么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時,顧霆琛來了,身邊還跟著剛剛離開的程姐。</br> 看到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還是忍不住亂了一拍。</br> 我想痛罵自己一頓,卻又明白錯不在我,我何必來罵自己,讓自己清醒。</br> 忘掉一個人本來就很難,尤其我們還在一起多年。</br> “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br> 顧霆琛神情一滯,眼里閃過一抹痛苦,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晚青……”</br> 我連忙退后,不想和他有絲毫的接觸。</br> “你不要怪程姐來找我,是我想見她。”</br> 顧霆琛連連搖頭,“不是,我并沒有怪罪,我只是想讓她來助我一臂之力,勸你回去住。”</br> 程姐看著我,“晚青,我之前也想跟你說的,和我們回去吧,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br> 我態度堅決,“我不想回去,家里有陌生人,我適應不來。”</br> “晚青,她住在客房里面,輕易不會出來,絕對打擾不到你。”顧霆琛百般勸說。</br> 我失去耐心,想要關門,“顧霆琛,你離開吧,我不想再見到你。”</br> 顧霆琛面色痛苦,他無助的看向程姐,希望她幫自己說話。</br> 這一幕我盡收眼底,但我沒有多說什么。</br> 我對程姐很敬重,不想在這個特殊時刻讓她為難。</br> 程姐一臉沉重的看著我,“夫人,回來吧,想想孩子。”</br> 這句話宛如一個警鐘,狠狠敲響了我。</br> 為了孩子,我勉強松口了,“好,我回去。”</br> 顧霆琛當即露出了笑容,那副欣喜的模樣讓我有絲心酸,我們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呢?</br> “但我有一個要求,我不想跟你同一間房。”</br> 顧霆琛愣住,神情越發痛苦,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沉沉說道:“我去書房睡。”</br> 我帶上僅有的行李,回到了別墅。</br> 別墅和我剛離開時一模一樣,我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這起碼證明葉琳兒不敢亂動。</br> 媒體那邊還在傳播不實報道,短時間并不打算罷休。</br> 為了公司和顧家的聲譽,我知道顧霆琛會用權力一一壓下。</br> 事情果然如此,事情解決后,顧氏雖然受到了影響,但并無大礙,整體還算平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