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琛看著我,最終點下了頭,“當然,如果顏敏君真是你的母親,那這次你終于能揭開往日的秘密,雖然作為顏家人危險重重,但能認祖歸宗,也是一大喜事。”</br> 或許是這樣的吧。</br> 我抿開唇,“我知道了。”</br> 話落,我進了浴室。</br> 次日,在霆琛的陪同下,我再次來到白蓓蓓這。</br> 站在門口,我心里忐忑,緊握著霆琛的手發著顫。</br> 霆琛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緊張,“沒事,有我在。”</br> “嗯。”我點了點頭,隨著霆琛進了里屋。</br> 看到我們過來,白蓓蓓和劉光漢都很開心,他們往后看了看,沒看到孩子,他們眼里有些失望,“怎么又沒把我們孫子孫女帶過來。”</br> 我看了看霆琛,他用眼神提醒我,讓我開口。</br> 深吸了口氣,我緩緩道:“爸媽,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想跟你們確認。”</br> 注意到我嚴肅的神情,以及我旁邊的霆琛也是一臉沉重,白蓓蓓和劉光漢嘴角的笑容也收了起來。</br> 白蓓蓓看著我,眼里流露出不解,“什么事?”</br> 我們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劉光漢和白蓓蓓的眼神都停留在我身上。</br> “說吧,什么事?”白蓓蓓說話自帶威嚴,將我的整顆心又提了起來。</br> “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我求助的眼神望向霆琛。</br> 他用口型提示著我,我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直接這樣問出來,會不會太過直接了。</br> “晚青,你有什么問題就直接問,沒關系。”白蓓蓓又道。</br> 行吧,那我就直接問了。</br> 重重呼出一口氣,我眸子緊盯著白蓓蓓,“媽,顏敏君……您認識她吧?”</br> 話落,我清楚的看見白蓓蓓肩膀抖了一抖,就連旁邊的劉光漢臉色都變了。</br> 白蓓蓓站起身,眼神居高臨下追著我,“你上次回來也提了這名字,究竟是誰在你耳邊吹風,他到底還告訴了你什么?!”</br> 她看起來比上次還要激動。</br> 我緩緩站起,對上她凌厲的眼神,一字一句回應,“安梓,也就是顏家長子顏亦,顏敏君是他的母親,他說也是我的母親。”</br> “我跟他是兄妹,他說我是顏敏君女兒,我是顏舒。”</br> 聽到我所說的話,白蓓蓓一下愣住,而后呆坐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br> 她這樣的反應,那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br> 吸了吸鼻子,我再度詢問,“媽,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br> “晚青,你先讓你媽冷靜一會。”劉光漢注意到白蓓蓓蒼白的臉色,讓我先不要追問。</br> 我看向他,“爸,那你告訴我,你肯定知道的,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女兒?”</br> 劉光漢明顯回答不上我的問題,他猶豫了。</br> 我眼里閃爍著急促,我轉頭看向霆琛,現在該怎么辦?</br> 霆琛攬過我的肩膀,“晚青,你也先冷靜下,不要著急。”</br> “我,我怎么可能不著急,我真的想知道結果。”</br> 其實現在從劉光漢和白蓓蓓的態度上看,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我還想知道,他們為什么隱瞞我。</br> “讓他們想想,你也靜一靜,好嘛?”</br> 一眼望進他幽深的瞳眸中,我終是點了頭。</br>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