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二姑的話,我連連點頭,“聽上去很不錯?!?lt;/br> “當然了,而且上一年我們廟會輸給了隔壁村,這一年大家可都卯著勁呢?!倍谜f得一板一眼,似乎很在乎這場輸贏。</br> 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我看著二姑臉上的神色,不由得笑道:“這還有比拼的?”</br> 二姑晃了晃手,“隔壁陶林村是我們的死敵,不提也罷,我可要回去做飯了,你也忙活起來吧。”</br> “好的,二姑慢走?!?lt;/br> 送走她后,我坐在沙發上思考。</br> 安美村跟陶林村是鄰居,這樣查找的話,應該會更精準。</br> 可我現在沒有任何設備,連手機都沒有,怎么找呢……</br> 先前看周沫陽手上拿著個筆記本,是在他房間的吧?</br> 我信步走到他房間,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門而入。</br> 這個房間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看起來井井有條,墻是淺藍色的,看上去還不錯,筆記本電腦平整地放在床邊。</br> 或許我可以利用這個電腦。</br> 我翻開筆記本,但需要密碼。</br> “密碼會是什么?”</br> 咬著唇,我開始試密碼,會不會是他的名字縮寫,我這樣想著,也是這樣輸了進去,但顯示密碼錯誤,接下去我又試了他的名字縮寫加上他的出生年份,但還是錯了。</br> 不行,只有三次機會。</br> 我關了電腦,或許是他的生日,但他什么時候生日呢?</br> 還是得套套話才行,周沫陽那不好下手,我就從二姑身上,她應該知道周沫陽的生日吧。</br> 天色漸暗,由于無聊,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等周沫陽回來。</br> 外面傳來聲響,他回來了。</br> 當看到桌上的飯菜后,周沫陽表情一滯,“今天出去買的?”</br> “是啊,二姑帶我認識了賣東西的老板,有不少收獲呢?!辈恢朗遣皇浅隽碎T知道這個地方是哪里的緣故,我整個人輕松了許多。</br> 周沫陽自然也聽出我聲音中的歡快,他坐了下來,盯著我,“你看起來很開心。”</br> 我沒有否認,連連點頭,“是開心哪,原來離我們幾百米處就是一個小鎮,鎮上很熱鬧,大家看上去都很好相處,生活在這里一定很愜意?!?lt;/br> “你想一直生活在這里嘛?”</br> “當然了?!?lt;/br> 前提是跟霆琛在一起。</br> 后面的話我只在心里默默念叨,而臉上也未有其他表現,周沫陽只能看到我喜悅的心情,而他似乎也因此,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沒有先前那股冷意了。</br> “對了,二姑說過幾天是你們這的廟會,你有參加過嗎?”</br> “沒有,比較少回來?!?lt;/br> “聽說很熱鬧,還有舞龍舞獅雜耍那些活動,到時我們去看看吧?!蔽译y掩興奮,但興奮不是廟會,而是廟會當晚一定很亂,說不定我可以試著聯系到霆琛。</br> 周沫陽又恢復到冷淡,“再看吧,不一定有空。”</br> “哦,好吧。”我略微有些失落。</br> 他注意到我的表情,周沫陽沉了口氣,“如果到時有空的話,陪你去看看?!?lt;/br> 聞言,我才扯開一抹笑,頻頻點頭,“好啊?!?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