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這段時間,柯妙晟都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br> 不過他也不會無聊,因為我也在。</br> 但每天總能聽見他的怨聲載道,“這腿啥時候能好啊,好想出去蹦跶。”</br> 我扭頭瞄了他一眼,輕輕笑了笑,“你這是自作自受,自己不看路所導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br> “要是我能預見這一幕,我肯定是不敢的。”柯妙晟隨之又嘆了口氣。</br> 他這一天的嘆氣次數,我都快數不清了。</br> 抱著手機,我刷著新聞,貌似已經很多天沒有關于顧氏的消息了,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br> 或許柯妙晟應該知道?</br> 想著,我干咳了幾聲引起他的注意,柯妙晟果然把眼神轉了過來。</br> 他看我的臉色,話里帶著幾分戒備,“又干嘛?”</br> “跟你打聽消息啊,你說顧氏跟頂南人工智能項目可不是小事,怎么只有開頭,沒有結尾呢,這新聞都看不到,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我問他道。</br> 躺在沙發上,柯妙晟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滿考量,“你這是對顧霆琛舊情難忘啊,這么想知道結果。”</br> 我想都沒想就做了否認,我搖了搖頭,“才不是,我只是單純的好奇進展而已,更何況先前鬧那么大,我很難不好奇好嘛。”</br> “真是這樣?”他顯得還是有些不相信。</br> 我堅定點頭,沒有半點思考,“當然。”</br> “行吧,告訴你也無妨。”柯妙晟坐了起來。</br> 我猜的沒錯,他果然知道。</br> 挺直了背脊,我認真傾聽他的話,“顧氏那邊把人揪出來了,果然是內賊,而且還是易寧靜的熟人朋友,她出賣了公司得到了不菲的金額。”</br> “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我沉下臉,低聲自語。</br> 柯妙晟接著道:“人是找出來了,但為時已晚哪,人家公司早顧氏一步注冊了專利,就算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顧氏按合約需要支付違約金,這件事對顧氏的影響很大,他們肯定給媒體花了錢,讓他們不對外公布,不過圈內人都知道,我看顧氏這次是損失慘重。”</br> 這個損失不單單只是金錢,更重要的是聲譽,是發展。</br> “這也算是顧霆琛活該吧,他太相信易寧靜了。”</br> 經歷了這么大的事,董事會那邊應該會有異議,或許顧霆琛現在已經炸了。</br> 我搖了搖頭,把關于他的事拋開。</br> “知道結果了,感覺怎么樣?”</br> “嗯,豁然開朗。”我燦爛一笑。</br> 他一臉懷疑端詳著我,“我還以為你會心疼他呢,畢竟發生這么大的事,他們股東應該會有意見吧,說不定還會逼他退位哦。”</br> 我知道,柯妙晟是故意夸大說的,瞥了他一眼,我無謂開口,“那也跟我無關啊。”</br> “嘖嘖,果然女人就是狠心哪。”</br> “不是女人狠心,是你們男人不懂得珍惜。”我回了他一句,并拋給他一記白眼。</br> 柯妙晟擺擺手,“不包括我,我可是很珍惜的。”</br> 沒再回應他,我陷入了沉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