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把我當做好朋友。”</br> 她的一句話令我一怔,片刻后我才緩了過來,“怎么會嫌棄,我開心還來不及。”</br> 能收獲易寧靜這么優秀的朋友,我確實很興奮,以至于從客房出來后,我臉上一直掛著笑容。</br> 回到房間,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br> 我知道,顧霆琛洗好了,他靠在床上,依舊拿著筆記本不放。</br> 這是每天晚上固定的場景。</br> 我哼著歌,坐在梳妝臺前卸妝。</br> 通過鏡子,我看到顧霆琛因為我的哼唱,原本放在筆記本上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到了我這,他探出個腦袋,“什么事情那么開心?”</br> “剛剛我在客房跟寧靜聊了很多,越聊越投緣,她說以后我要是有什么話,可以跟她傾訴。”喜悅從心底散發而出,我難掩笑意。</br> 聞言,顧霆琛卻是忽然黑了臉,語氣不滿,“這就讓你這么開心?”</br> 放下卸妝物品,我轉過身,目光直視床上的男人,重重點頭,“你也知道,自從茜茜走后我就沒什么朋友,心里難免會有點孤寂,現在好啦,有了寧靜,如果我想茜茜也可以跟她訴說了。”說到后面,我的聲音有些弱。</br> 只要提起韓茜,我就特別想她,真希望她還在我身邊。</br> 顧霆琛將筆記本放在一旁,光著腳丫子朝我走來,不由分說便將我的腦袋埋進他懷中,輕輕撫摸著我的頭,“不是還有我嘛,你可以跟我傾訴,否則我這個老公用來做什么?”</br> 從他懷里出來,我心情轉好,沖他一笑,“這可不一樣,關于女人的事情,有些還是無法跟你們男人說的。”</br> “神秘兮兮。”顧霆琛有些不滿,氣鼓鼓的模樣倒讓我覺得很可愛。</br> 我低頭,瞥見他沒穿鞋的腳丫,忙將他趕回床上,“光著腳濕氣重,趕緊上去,我去洗澡了。”</br> 顧霆琛抬了抬眉毛,“需不需要我幫你?”</br> 瞧見他嘴角那抹深意的笑,我立馬進了浴室,在回了句“不需要”后立刻拉上了門。</br> 我大概能猜到,此刻顧霆琛一定對著門無奈搖頭輕笑。</br> 等我洗漱完畢出來,他已經躺下睡著了。</br> 這段時間,他為了電影節一定付出了很多,所以才會這么累。</br> 在他身邊躺下,我食指輕輕比劃著他像極了刀鋒的劍眉,是那樣濃密,順著往下,這道高挺的鼻梁也令人羨慕,再下去便是他性感的薄唇,我想,只要是女人,看到這樣的唇,應該都想親下去吧。</br> 這樣想著,我不禁低了低頭,冰涼的唇穩穩落在顧霆琛那抹令人心動的唇上,只是淺淺的,但觸感很好。</br> 等我離開后,顧霆琛似乎要醒,他動了動,嚇得我連忙捂住嘴巴。</br> 要讓他知道,我趁他睡著后偷親,一定會被他取笑,我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br> 僵持了一會,我看向他,見他又繼續睡得深沉,便伸手關掉了床頭燈,抱著顧霆琛,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在他身邊我總能睡得格外安穩。</br> 一夜好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