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蓓蓓和劉光漢家常住不是問題,如果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和姥姥姥爺在一起,我們當然尊重他選擇。</br> 但如果他是出于這樣的考慮,那就免談。</br> “可是媽媽。”團團認真的抬起頭,瞪著明亮的小眼睛看著我。</br> “媽媽,我看了許多紀錄片,爸爸媽媽要照顧一個剛出生的小寶寶是非常辛苦的,到時候我還要上學,在這里只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倒不如去姥姥姥爺那里,我只能陪陪他們,又能給你們減輕些負擔……”</br> “團團!”我的語氣瞬間嚴肅起來,之后意識到自己這樣可能會嚇到他,又不得不壓抑下來。</br> “你必須記住,在這個家里你不是任何人的你必須記住,在這個家里你不是任何人的麻煩。”</br> 我喊著眼淚,想起了去世的茜茜。</br> 團團和茜茜一樣,都會為了我,而做出犧牲。</br> 茜茜的離世,已經讓我后悔莫及,硬是要說的話,我現在更像是在恕罪,我才是虧欠茜茜和團團的那一個。</br> 可團團,居然還在為我未來的日子考慮。</br> 不想在團團面前提及之前的事,我硬生生將眼淚眼下,蹲在床前。</br> “團團,你聽我說,你說的沒有錯,之后我們家會越來越忙,爸爸和媽媽每天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不管是忙工作,還是忙著照顧你們,我和爸爸都不會不管你的。”</br> 我抓著他的小肩膀。</br>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不管有什么困難,都不會被沖散的一群人。接下來爸爸的公司會有新的任務,媽媽要開始學著照顧小寶寶,你也要上小學了,這是一個新的開始。”</br> 團團有些動容了。</br> “這個新的開始,我想我們家里的每一個人都參與進來,因為從上一次媽媽明白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沒有什么困難能攔住我們,就像我們當時在醫院里出不去,最后也是爸爸沒有放棄,回來救我們的,對不對?”</br> 小家伙看著我,點點頭,一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留下來,“我以為,我去找姥姥和姥爺,你和爸爸能輕松些。”</br> 我刮刮他的小鼻子,“傻孩子,媽媽怎么可能舍得你呢,你可是媽媽獨一無二的寶貝呀。”</br> 我將團團抱在懷里,團團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br> 不想氣氛這么悲傷,我又繼續說道,“而且你也想到了,接下來我們家每一個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做,是最需要家里人幫助的時候。你說這個時候你走了,誰來幫爸爸查詞典?誰來幫媽媽準備早餐?”</br> 我故意把團團說的像個小奴隸似的。</br> 小家伙聽了也不生氣,只是頭偏往一邊,苦大仇深的看著我,“那好吧,可是我擔心我會做不完作業呢。”</br> “放心吧,爸爸媽媽也不一定做得完。”我也擺出一臉苦相。</br> 對于未來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好,但是有了家人,就是有了堅固而強大的后盾,以此,便不用再擔心任何問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