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睜眼醒來,又是日上三竿,都不記得昨天晚上折騰了多久,只感覺現在渾身酸痛。</br> 我心里隱隱有些埋怨,不是說好了要照顧我的嗎?</br> 結果每天晚上都睡不好。</br> 我伸了個懶腰,起身揉了揉肩膀,來到客廳,顧霆琛已經準備好早餐要出門了。</br> 團團坐在餐桌旁,吃著面包看著探索節目。</br> 眼前的這一幕,再配上這個被顧霆琛嫌棄空間極小的家,我儼然覺得自己好像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家庭一樣。</br> “媽媽,你又睡懶覺。”團團看著我吐槽道。</br> 我則瞪著折騰了我一晚的顧霆琛,對方卻依舊笑容燦爛,“媽媽現在正是愛睡覺的時候,你就讓她多休息吧。”</br> 我的眼神繼續瞪著他。</br> 不讓我休息的是他才對吧,團團倒是讓我省心了,他卻每晚都不安寧。</br> 顧霆琛揉了揉團團的頭發,之后走到了我旁邊,“今天有些事情要去及時處理,回來的可能晚一些,到了晚飯時間如果我還沒到,你和團團就先吃。”</br> 我點點頭,替他整理西裝外套,“如果太晚了就別回來了,在那邊休息吧。”</br> 他將我的碎發別到耳后,“不會的,多晚我都會回來。”</br> 他這句話讓我安心不少,“那我就等你回來吃飯。”</br> 我回答。</br> 他低頭在我唇上一吻,出門了。</br> 看著他走出門,我感覺自己好像就一直在這個不發達,但卻安靜的小城市里的一個最普通的家庭主婦。</br> 因為家庭的原因,我從來沒有想過不去工作,但現在感覺好像我嫁給顧霆琛做一個家庭主婦也挺好的。</br> 我笑著聳了聳肩,坐到餐桌前準備享用午餐。</br> 團團吃完了早餐,將盤子放進了洗碗池,自己站上的小凳開始洗碗。</br> 一邊洗還一邊催促道,“媽媽,你快點,我把你的碗一起洗了。”</br> 我略微皺眉,“可我剛坐下來開始吃呢,你得讓我消化一下呀。”</br> “那好吧。”團團奶聲奶氣的,卻又說的很無奈的樣子,那語調讓我忍俊不禁。</br> “媽媽,你總這么睡懶覺可不太好,你早上起來吃完早餐,沒過多久就又要吃午飯了,腸胃會受不了,這樣你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會受到影響的。”</br>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略微有些驚訝。</br> 團團自從手術之后回到淮南,就好像成長了許多。</br> 似乎這一段經歷帶給他了不一樣的童年,也讓他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思考。</br> 并且對我的照顧也更加的細致,我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略微有些擔心。</br> 我不想他過早的失去自己的童年。</br> “你早上睡懶覺的時候我都在看電視啊。”小家伙已經洗完了他的兒童餐具,回頭眼巴巴的看著我。</br> 嘴上在指責我睡懶覺的事情,眼睛卻看著我的餐盤,示意我吃快一點好讓他早點洗完碗。</br> 一時間我感覺,好像我才是家里最不讓人省心的那個小朋友一樣。</br> “你也該少看點電視了。”</br> 我剛說完,團團立馬走上前來作勢要收走我的餐盤,我立馬把荷包蛋加起放到了面包片上,這才讓我的早餐躲過一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