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睡。”我連忙擺手,“那天是因為我早起趕飛機實在太困,到酒店后就休息了一會兒,丁梟他一直在客廳看劇本,什么事也沒發生,你打電話是因為……”</br> “夠了,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他打斷我的話,冷冷掃了我一眼,埋頭繼續工作。</br> “顧霆琛,殺人犯都還有一次辯解的機會,你至少要聽原因。”我雙手撐在桌面,仍舊不放棄想爭取解釋的機會。</br> 他抬頭,挑眉看向我,臉上寒意更重:“現在是上班時間,希望林總不要討論私人事情,代言人的事是你全權負責的,現在這種局面,勢必會對公司造成影響,你想辦法解決,否則……”</br> 否則什么他沒有說下去,但我知道絕不會有什么好后果。</br> “顧霆琛……”我還不死心。</br> “林晚青!……你是沒有長耳朵,還是要故意違抗我的話?”他提高了音量,聲音帶著怒意:“工作這么久,起碼的原則都忘了?誰讓你在上班時間跑來領導辦公室聊私事的?馬上給我出去。”</br> 我站在那里沒動,厚著臉皮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br> 他瞪了我一眼,揚聲道:“李慶!”</br> 很快,秘書李慶進來,看著我禮貌道:“林總,顧總這邊馬上有個會要開,麻煩您先離開,有什么事,找時間再來。”</br> 一席話,李慶說的客套而疏遠,我找不到理由反駁。</br> 本想充耳不聞,但李慶就站在我面前,雙手呈請的姿勢,直勾勾地盯著我。</br> 沒辦法,我只好悻悻的離開。走之前對顧霆琛道:“顧總,我就在門外等您,希望您忙完抽出寶貴的時間跟我聊聊。”</br> 顧霆琛身上的寒意更甚,沒有理我。</br> 說罷,我離開顧霆琛的辦公室,坐在外面的休息不肯離開。</br> 李慶拿我沒辦法,轉身忙自己的工作去了。</br> 雖然熱搜的事很重要,但丁梟說了他處理,我這邊也只能等消息,這種娛樂新聞,要不是有更大的新聞爆出來,就只有等它慢慢冷卻然后被淡忘。</br> 目前最重要的是求得顧霆琛原諒,沒有辦法,誰讓這次惹事的是我呢?</br> 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現在又累又困,坐了不多一會兒,我就睡過去了。</br> 一覺醒來,已是午飯時間,我連忙站起身,向顧霆琛的辦公室走去,準備跟他一起吃中午飯。</br> “林總,顧總有事離開了,下午都不會回辦公室。”李慶一本正經地道。</br> 我……</br> 明知道顧霆琛是故意的,但我也沒有辦法。</br> 無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昏昏噩噩的熬到下班時間,我趕緊提上包屁顛屁顛的回別墅。</br> 大門依舊緊閉,不過好在屋里燈亮著,說明家里有人,我抬手按門鈴。</br> 李姐從里面跑了出來,把門打開,小聲在我耳邊道:“剛回來,進去好好說話。”</br> 明白李姐的意思,我點頭,抬步走進房間。</br> 客廳里,顧霆琛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神色冷冽,半分眼神也沒有給我。</br> 李姐輕輕推我一下,然后進廚房忙活去了,我有些無措,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他看了一眼,鼻子冷哼一聲,沒有伸手接。</br> 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我挨著他坐下來,開口道:“顧霆琛,我們聊聊好嗎?”</br> 他抬眼掃我,黑眸微沉,聲音低沉嘲諷,“現在是休息時間,林總如果要聊工作,明天請到辦公室。”</br> 語氣陌生疏離,聽著心里很難受。</br> 我壓下心中郁結,平息好自己的心態,這才開口:“顧霆琛,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我依然是顧太太,你這樣對我是冷暴力。”</br> 他終于放下手機,看著我冷笑道:“難為你還記得自己是顧太太,你不提,我差點以為你是某位神秘富婆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