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溫和點頭,"確是知道。"
祁昭陽有點無地自容,"六皇兄,你聽我說,那是昭陽被迫的..."
"我還沒聽說過有侍衛敢強迫公主。"祁云總算瞥了祁昭陽一眼,"知道你為何現下會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么?你看我的眼神,不該帶那些不應該有的,鴻不高興,我也不喜歡。"
"咳..."上官驚鴻險些被口水嗆到,"我哪有不高興?"
祁云眸光清潤如水,"你說昭陽裝圣女,暗指她配不上我。"
"她是配不上你..."
"這不就是了。"
"哎..."上官驚鴻翻個白眼,"我是希望你要撿也撿只好鞋。"
"告訴我,撿哪只鞋?"祁云目光深深地凝視上官驚鴻,深意不言而喻,喜歡她。
面對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祁昭陽板起俏臉,心里有一種酸醋在醞釀,想走,又舍不得,想多看祁云幾眼。
上官驚鴻沉下俏臉,"你撿哪只鞋,跟我沒關系。"
祁云唇角微微苦澀,"也好。這樣最好不過。"
她傷了祁云的心...上官驚鴻心情變得沉重。
沒關系最好。祁昭陽笑開顏,嘴角咧得太開扯痛了腫臉,呻吟出聲,可惜她的疼痛沒人理。
上官驚鴻朝宮內祁云的居所無心閣的方向走,祁云清俊的身影跟在后頭。
祁昭陽也想跟上,祁云袖袍一掀,祁昭陽只覺得一陣清風吹瞇了眼,再睜開雙眼時,已經沒了二人的蹤影,趕忙朝他們走的方向追去。
上官驚鴻走入無心閣,路過一座亭臺水池,走過鵝卵石小道,欣賞著花香清淡,假山嶙峋,花木清幽的美麗景致。
連住的地方都與主人一樣,讓人覺得寧靜。
其實,上官驚鴻覺得祁云喜歡自己,她本不該來的,要盡量與祁云保持距離才對,可是,起碼等做完一件事再說。
來到祁云居住的樓宇前,大門左右側的豎聯依然是她曾用玉簪刻寫的'云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遲歸。';抬首看門上方的匾額,原本的'無心閣';三字,竟然每字都增添了幾筆,變成了——撫沁櫊。
上官驚鴻頓住了步伐,清冷的視線直直凝視起旁側的祁云,"無字變成了'撫';,心多了三點水,'似水柔情';,閣加了門與木,說明穩妥。你的心已經被人撫觸得溫柔如水,找到靠岸的方向了嗎?你不再無心?"
幾不可覺地點了下頭。祁云雙目明凈如水,清雅一笑,笑容有如溫潤的清玉,淡逸寧和,攪亂了上官驚鴻的心湖。
上官驚鴻明白自己說對了,閉了閉眼,神色冷漠,"如果那個人是我,你除了得不償失,不會有任何結果。"
祁云依舊淺笑,"無妨,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我們還是...朋友。"
"真當我是朋友,"上官驚鴻舊話重提,"那就服用'血色妖蓮';。"
他搖首。
她有點郁悶,"如果我堅持呢?"
"不能。"他說,"你受了內傷。"
"早就好了。"她道。只不過特異功能還是只恢復了一半。
"若是你不需要'血色妖蓮';,就不會參加父皇的壽宴。"他肯定,她需要此藥。
"祁云。"
"嗯?"
"我餓了。沒吃晚飯的。"
"我知道。"祁云率先推門走入內室,一陣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上官驚鴻進室內一看,連著臥室的廳內已經備了一桌可口的飯菜。
"你知道我要來?"她訝異挑眉。
祁云溫和地說,"有備無患。你來了皇宮,也許,會來。"
上官驚鴻坐于桌前,開始動筷子,飯菜都冒著騰騰的熱氣,說明祁云在路上等她前就命人準備好了,掐著時間上的飯菜,真是好細心。
祁云默默地盛好一碗飯遞來,上官驚鴻接過,心里一暖,覺得跟他相處,有一種簡單的溫馨。
"你也一塊吃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沒吃晚飯的。"上官驚鴻反客為主地招呼。
吃飯期間,都是上官驚鴻在風卷殘云般地消滅食物,祁云只是偶爾吃一點,等用完餐,上官驚鴻水靈的大眼瞪著他的面孔直瞧。
"在看什么?"被她這么直勾勾盯著,他有點不適應。
"有沒有覺得全身無力?"她問。
他說,"你在菜里下的'十香軟筋散';對我沒用的。"
"哦。"她點點小腦袋,"都忘了你這副身子身經百藥,很多藥沒效果,原來連毒也沒效。什么毒對你有用處?"
祁云無奈,"除了你,別的對我都不起作用。"
"這么厲害?"上官驚鴻甩手撒出一把毒粉,"癢粉呢?"
效果直接出來了,祁云依舊像沒事人一樣坐著。
"百毒不侵啊!"上官驚鴻露出羨慕的表情,"這樣真好,連毒都不用怕了。"
"不好。"祁云明凈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楚,"我這樣一副被藥浸滲透過的身體,已經..."
"已經怎么了?"上官驚鴻有點擔心。
"也許會有說不好的后遺癥。"他輕描淡寫,"也沒事的,你不必擔憂。"
"好吧。"上官驚鴻站起身,走到祁云身后,對著他的后頸就是一記手刀重劈。祁云站起身,看著她微哂一笑,"鴻,不要這樣。你想打昏我,再給我喂藥,這個想法不現實。"
"是啊,你都沒昏倒。早知道就再下重點力,可是力道再重,會死人的。"上官驚鴻走到精美的雕花屏風后頭,脫了外衫扔了出來,衣衫一縷蓋過祁云的眼眸飄揚著落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