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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十九章

    駙馬府如期完成, 一切都在韓謹(jǐn)預(yù)期中操作著, 她又暗中把亦薇兒招了回來,她一面讓亦薇兒暗中操辦招募?xì)⑹郑硪幻姹阕屢噢眱翰倬毸朗俊?br/>     如今她借用諸國的金錢不斷地加強自己的實力, 但是,此時諸敬燁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這幾日竟連床都下不了,韓謹(jǐn)去探望時, 諸敬燁竟昏睡不醒。
    此日, 在南門外,諸楚安的府宅大門敞開著,府宅內(nèi)很清靜, 往日的鶯歌燕語倒是少了不許多。
    冬日的凄落, 冷風(fēng)猶帶著透心的涼意一陣陣地拂過,即便是翠綠樹木鮮艷的花朵也缺少了生氣, 它們隨著風(fēng)地拂動而搖擺不定。
    這座府宅連著山林湖景, 出了后院便是湖光山色,卻又多了人工的建筑,小小瀑布不斷的瀉下水簾,濺起的水花濕透了岸邊的巖石,嘩嘩的響聲亦是游蕩在耳邊。
    “太子!”
    諸楚安站在涼亭內(nèi), 一名從宮里出來的伺女被下人帶到了涼亭中,伺女上前向諸楚安行了禮,不過諸楚安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便冷冷問道:“敏貴妃如此著急地差你來此有何要事?”
    “回稟太子,這是三公主從趙國發(fā)來的家書,敏貴妃讓奴婢送來給太子一看。”伺女說著便把手中的書信遞上,只見諸楚安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睇,見伺女手中的書信已拆開,他并沒有去接信,只是不屑一顧的問道:“這信里面寫了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本太子親自看,你先說說看吧!”
    “是!信中提到二公主曾在趙國軍營里……”
    “給我!”伺女一句話還未說完,諸楚安便已奪過她手中的書信。
    諸楚安打開信,只見信中提到諸楚姬曾在趙國軍營待過,當(dāng)時與趙國的一名叫碩雷的將軍關(guān)系極為密切,兩年前韓謹(jǐn)逃出軍營時,碩雷也在那之前失了蹤,后來韓謹(jǐn)回到諸國不久之前,他又出現(xiàn)在了趙國軍營,但是在諸敬燁大壽之前不久,他又跟著趙蜀風(fēng)一起出了營地……
    等諸楚安看完書信,他臉上不由的浮現(xiàn)一抹怪異的情緒,見狀,伺女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畫像,遞給諸楚安道:“三公主懷疑碩雷已隱藏在二公主身邊,所以把碩雷的長相畫了下來,夾著書信一起送了來,敏貴妃說只要查出碩雷的存在,便可揭發(fā)二公主曾經(jīng)在軍營里為軍奴的事實,可能大王得知二公主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后,會對太子穩(wěn)登大位有所幫助。”
    “呵!這就用不著敏貴妃操心了。”諸楚安冷笑了聲,他冷眼掃向伺女,心想:敏貴妃說得好聽,她還不是想幫助自己的女兒早日鏟除楚姬。
    話雖如此,諸楚安還是接過了伺女手中的畫像,他雖不顧及敏貴妃等人,但是關(guān)于韓謹(jǐn)?shù)氖拢且稽c一滴都不會放過的,更何況是與韓謹(jǐn)曾經(jīng)相好過的人。
    諸楚安打開了紙張,當(dāng)看到紙上的畫像,他倏地瞠大了雙眸,隨之怒火染上了他的眉目,突然他摟爛了畫像,朝著挺外吼道:“來人!”
    一聲怒吼喚來了多名隨從,諸楚安便命令道:“去把吳為謹(jǐn)給我抓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諸楚安站在瀑布旁的一坐雅亭內(nèi),憤怒、妒忌、憎恨始終折磨著他每一根神經(jīng)。
    幾名隨從動作倒是快,大概一柱香的時辰,便把中了毒藥的碩雷拖來了雅亭。
    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諸楚安忽地他轉(zhuǎn)身,怒眸掃向了被兩名侍衛(wèi)架進(jìn)涼亭的碩雷,猛然間他伸手過去摘碩雷嘴邊的胡子,不料手輕輕一拉,胡子便整個全掉了下來,一張英俊的臉?biāo)查g顯入在他眼底,頓時他的身體渾然一陣哆嗦,臉殺刷地煞白,而怒氣逼人的雙眸也在剎那間一度失去了光澤。
    此時碩雷緩緩從昏迷中醒來,可他仍感到渾身無力而意識模糊,他稍稍動了動腦袋,見狀,諸楚安愕然一怔,恍惚著回過神來,忽地他便抽出侍衛(wèi)腰間的劍,指在碩雷的喉間。
    “太子不必?fù)?dān)心,屬下用了兩種毒藥,此刻他迷藥雖解,但是他吸入的蛇迭花之毒,卻會讓他內(nèi)功盡失,而無法用功。”諸楚安的隨從在一旁解說了幾句。
    諸楚安陰眸緊鎖碩雷的臉,渾身散發(fā)出恐怖的氣息,他胸口起伏不定,緊握劍柄的手微微顫抖著,彷佛已無法克制住心中的惡魔。
    此時,碩雷已從渾渾噩噩中醒來,他逐漸恢復(fù)神智,當(dāng)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他驟然轉(zhuǎn)眸四處尋人,未見聶兒的影子,他對諸楚安吼道:“你們把孩子弄去了哪里?”
    諸楚安聽到問話,積壓在心底的怒氣就此要爆發(fā),他猛然回轉(zhuǎn)頭來,充滿了妒忌與憤恨的雙眸緊鎖碩雷那張擔(dān)憂不已的臉,他一陣咬牙切齒,厲聲怒道:“你好好的將軍不當(dāng),就為了跑來諸國保護(hù)聶兒?呵!看來你與聶兒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啊!”
    說著,諸楚安不由地心想,難道她對他許下承諾,刻意安排碩雷在聶兒身邊,這都是在欺騙他?那她的目的是什麼?而且如今她又跟他爭王位,難道她是為了他們一家三口能夠順利在一起?
    諸楚安越想越氣,怒火早已沖昏了他的頭腦,甚至殺氣漸濃,憤怒、妒忌早已沖散了他的理智,他怒視著碩雷,卻又聽碩雷說道:“要殺要剮朝著我來,千萬不要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碩雷低沈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這讓諸楚安愈加地惱怒不堪,他壓低著聲音,怒吼道:“你不說,我也會送你上路,等你死了以后,我會讓孩子去陪你的。”一字一句都是從他牙縫里擠出來的。
    碩雷不明白諸楚安為何如此,但是,他知道跟他多說也無益,于是,他動了動自己的手腳,發(fā)現(xiàn)行動已自如,接著他敏捷地掃了眼身旁兩人,趁著他們不留心,他突然掙開那兩人的手,飛速去抽出另一名侍衛(wèi)腰間的刀,快步轉(zhuǎn)身到了亭子外,準(zhǔn)備與他們對戰(zhàn)。
    “呵!”諸楚安冷笑了聲,便輕功飛出了亭子。
    一場廝殺展開,但是碩雷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施展內(nèi)力,只能用表面的招式應(yīng)付諸楚安,這樣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才與諸楚安過了幾招,碩雷便已被他逼進(jìn)了樹林。忽地諸楚安風(fēng)速般轉(zhuǎn)身,劍尖直向碩雷刺來,而他卻不急閃躲,眼睜睜的看著諸楚安的劍刺入了他的左肩,他一陣吃痛,倉促地退后了幾步,諸楚安卻緊追不舍地像他逼近。
    樹葉滿天飛舞,廝殺聲蕩氣回腸,刀光劍影在林中忽隱忽現(xiàn),驚心而又奪魄……
    不知過了多久,在小樹林的盡頭,卻只見諸楚安的孤影,他一個手持刀劍,劍光閃爍間透出一絲紅光,鮮紅的血從沿著刀刃緩緩滴落,驚心而又奪目,然而他白色的衣衫前襟,斑斑點點整片都是血漬,可他卻完毫無損,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諸楚安緩緩轉(zhuǎn)過臉來,那雙尖銳無比卻又帶著傷感的眼眸,泛出怨恨與不甘,他緊緊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太子!碩雷已滾下山涯,是否要去收山?”兩名侍衛(wèi)從一處趕了過來,急著向諸楚安詢問,而他卻冷漠的轉(zhuǎn)眸,陰聲冷道:“不用了,他中了蛇迭花之毒,又受了傷,即便摔不死,也活不久。”
    “那個孩子怎么處理?”隨從又問了句。
    “去把他帶過來,不準(zhǔn)傷他半根汗毛,否則……”諸楚安沒有說完,他扔了劍便走出了樹林。
    翌日,
    晨曦,淡淡地光暈猶帶著一絲冬日的蕭瑟染在屋頂,幾縷微薄的亮光從門窗內(nèi)溢進(jìn),昏暗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氣色。
    宮院內(nèi)走動的太監(jiān)宮女也開始多了起來,他們忙碌著,準(zhǔn)備一天事物。
    太陽從褐瓦頂緩緩升起,照亮了皇宮內(nèi)外,一輛載著御醫(yī)的馬車停在了諸敬燁的寢宮外。
    寢宮內(nèi)很靜,沒有一點的聲音,過了許久,幾聲雜亂的腳步從寢室內(nèi)傳出。
    “御醫(yī),太王的身體如何?”
    韓謹(jǐn)領(lǐng)著御醫(yī)走出諸敬燁的寢室。御醫(yī)低著頭,一副心驚膽戰(zhàn)、生怕連累自己的模樣,恐聲說道:“二公主,大王恐怕……小的無用,二公主饒命。”御醫(yī)說著說著,便噗通一聲跪了地。
    “起來吧!我不會怪罪你們的,只是大王到底是什么病,你得給我詳細(xì)說明。”韓謹(jǐn)?shù)卣f著。
    “這…,大王的病因小的o除查出。”
    “什么?”韓謹(jǐn)忽地心頭一緊,她那張充滿狐疑的臉愈漸陰沈。
    陽光從窗口直射進(jìn)來,韓謹(jǐn)蒼白的臉泛出絲絲白色光暈,她緊皺的雙眉已無法展開,彷佛就此打成了結(jié)。
    不知過了多久,那緊皺的眉目緩緩舒展開來,她淡淡地扭轉(zhuǎn)頭,對身旁的福田問道:“今日怎么沒見太子?”
    “奴才也不知。”福田輕聲回著,忽地又想到了一事,便又說道:“剛二公主在寢殿時,有人來報亦薇兒帶魏紫嫣回來參見二公主,此刻正在等候召見。”
    韓謹(jǐn)一喜,喃喃自語道:“真是太好了。”韓謹(jǐn)說著垂下了眼眸,稍稍一陣思索,便從懷中摸出了那卷諸敬燁早就擬好的圣旨,說道:“昨晚大王醒來時吩咐的,他讓我盡快把聶兒接到身邊。”
    “二公主,這是?”
    韓謹(jǐn)把圣旨遞給了福田,福田不由的一陣疑問,卻見韓謹(jǐn)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這是那日大王擬的圣旨。你現(xiàn)在就去太子那里策封聶兒,等策封完,你便找借口把聶兒帶回宮,這樣太子也不好在圣旨面前阻攔。”
    “是!”福田接了圣旨,匆匆的出了大殿。
    韓謹(jǐn)也明白諸敬燁為何如此安排,想必他已知自己時日不多,只是為何他會突然重病,而又查不出原因呢?
    韓謹(jǐn)總感覺不太對勁,所以她猜測可能有人對諸敬燁下了藥,這個下藥的人也必定是諸敬燁身邊的人,而且能靠近諸敬燁的人除了福田還有季宏英,至于福田一向忠心耿耿,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害諸敬燁的,那么可能害諸敬燁的人就只剩下季宏英一人,只是季宏英有何目的呢?
    不過,韓謹(jǐn)很明白一旦諸敬燁逝世,只有諸楚安會得利的人,到時候諸楚安登基,對她與聶兒會更不利,所以她一定要盡快找出諸楚安謀害諸敬燁的證據(jù)。
    福田走后不久,亦薇兒與魏紫嫣二人被召進(jìn)了御書房。
    兩抹倩影一踏入殿內(nèi),便瞧見韓謹(jǐn)樂不思蜀的模樣兒向她們迎來,見狀,她們紛紛上前跪地行禮。
    “起來吧!你們與我情同姊妹,往后無需如此大禮。”韓謹(jǐn)親切的說著,便匆匆上前相扶。
    當(dāng)魏紫嫣抬起頭來時,韓謹(jǐn)一怔。眼前的魏紫嫣與當(dāng)年在趙蜀風(fēng)府上所見的紫嫣截然不同,之前她容貌柔美似水,此刻她卻是貌清目明,大大咧咧的相貌。
    片刻,韓謹(jǐn)展開了笑顏,笑道:“紫嫣,哪個才是你的真面目?”
    “不瞞公主,這些容貌都不是紫嫣的真面目。”
    紫嫣恭敬地說著,抬起手撕去臉上的易容皮,一張嫩白的臉顯入在韓謹(jǐn)?shù)难鄣祝n謹(jǐn)猛地心頭一緊,她無法相信的瞠大雙眸,盯著紫嫣那張絕美的臉上一道很長的疤痕,那道疤痕仍有些泛紅呈現(xiàn)暗沈,在嫩白的皮膚上更為怵目驚心。
    韓謹(jǐn)不由的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她臉上的疤痕,她的心緊緊地揪著,彷佛那條疤痕生在自己的臉上般,讓她痛苦不堪。
    “為什么會這樣?”韓謹(jǐn)心疼地問出了聲,只見紫嫣微微笑著,又把易容皮黏回了臉上,接著便娓娓道來:“這是奴婢從楚國逃亡出來的路上,被趙軍所傷,也是那時二公主救了我,后來二公主把我?guī)У街T國后,也是因為我臉上的這道疤痕,才讓我跟著易容王學(xué)了易容術(shù)。”
    提起傷心的往事,魏紫嫣微微低了頭。韓謹(jǐn)摸了摸紫嫣的秀發(fā),安慰道:“你的事薇兒都跟我說了,只是你去趙國尋找失散的姊姊,不知是否已找到?”韓謹(jǐn)關(guān)心的問著,只見魏紫嫣淡淡地抬起頭來,說道:”奴婢在趙蜀風(fēng)府上是見到一位與姊姊長的相像的人,但是經(jīng)過打聽,似乎那女子并不是我姊姊,而當(dāng)年她為了保護(hù)我曾遭趙軍抓去,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紫嫣說著便停了話,悲傷與思念全寫在她臉上,見此,韓謹(jǐn)敢到一絲不舍地說道:“紫嫣,不用擔(dān)心,只要你姊姊還活著,總有一天我會幫你把她找回來的。”
    絲絲陽光鋪灑在殿內(nèi)陰冷的角落,宣染出片片暖意,陣陣?yán)滹L(fēng)闖入,卻又讓氣氛變的冰涼。
    此刻韓謹(jǐn)?shù)男那樯跏遣龥坝浚碴幇禑o比。戰(zhàn)爭的殘酷讓她遇到了太多難以釋懷的事,而身邊她想要珍惜的人,卻無一不是被這亂世所摧殘的遍體鱗傷。
    也許天下一日不統(tǒng)一,黎民百姓將多一日的擔(dān)驚受怕。難道她真的可以對此坐視不管,只與聶兒兩人相伴平淡過一生?那聶兒的未來又在何處,而老天會讓她如此順心嗎?
    砰!一轉(zhuǎn)撞門的巨響,打斷了殿內(nèi)所有人的愁緒。
    韓謹(jǐn)赫然一驚,渾然間殿內(nèi)三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福田驚慌失色,汗水淋漓地扶著門框,毫無氣力跨進(jìn)殿來。
    見福田如此,韓謹(jǐn)也有些心神不定,她便急問道:“為何如此慌張?出了什么事?”
    “聶……聶兒已不在…太子…府。”福田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把話說完。
    聽完福田的話,韓謹(jǐn)頓時臉色煞白,她沖動走上前,吼著問道:“有沒有人知道聶兒去了哪,吳師傅的人呢?太子又在哪?”
    福田一時有些慌,他口齒不清地說道:“吳師傅也不見了蹤影,我問過太子府里的人,他們都說不知道。”聽完福田的訴說,韓謹(jǐn)已是滿心疑問。
    是碩雷帶走了聶兒?可他為何不跟她說一聲?不對,一定不是碩雷帶走聶兒的。諸楚安,他的人呢?
    “太子人呢?”韓謹(jǐn)一聲大吼,只見福田吞吞吐吐道:“太子,太子現(xiàn)在正在府里。”
    還未聽福田說完,韓謹(jǐn)便領(lǐng)著亦薇兒與紫嫣一同,奔出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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