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多少錢一斤 !
初梔力氣不大,本意就是想推開他,結(jié)果拍的那一聲還挺清脆。
初梔把它歸結(jié)為他皮膚好。
她“哎呀”了一聲,那點兒小脾氣來的快去的快,趕緊收了手,又抬眼去看他額頭。沒紅,看起來也沒什么事。
初梔才松了口氣。
她剛才就胡亂招呼了一下,也拿不準(zhǔn)自己用了多大勁兒,萬一不小心弄疼他了,那就太慘了,白天剛被他爸罵,晚上又被人拍腦門兒……
初梔想著,小心翼翼地去看他表情。
因為正彎著腰看她,男人此時的高度和她是平的,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好像微微有點發(fā)愣。
他沒有站直的意思,初梔就自動自覺地往后退,邊退邊給他了聲道歉。
陸嘉珩回神,終于緩慢的直起身來。
初梔看著他終于站直了,想著彎了那么長時間的身子,他腰都不酸嗎。
想著想著,她就問出來了:“你腰疼不疼?”
陸嘉珩:“……”
陸嘉珩似笑非笑:“不疼。”
初梔點點頭,想要岔開話題,盡量不讓人想起那一巴掌的事情,于是由衷的贊嘆道:“你腰可真好,我有的時候在家里洗碗彎時間長了都會有點酸。”
陸嘉珩上下掃了她一眼,看起來好像有點詫異:“你洗碗還用彎腰?”
“……”
初梔又開始瞪他,表情看起來像只被踩了尾巴沖著人呲牙的小奶狗,一臉的“我超兇”。
陸嘉珩低低笑了兩聲,不逗她了,才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
半透明的塑料袋子里面裝著一支可愛多,藍色的,香草味兒。
初梔抿了抿唇,沒馬上接。
陸嘉珩手抖了抖:“快點,一會兒化了。”
她才接過來,臉上的紅還沒褪干凈,小聲道謝。
人家來請她吃冰淇淋,特地送到寢室樓樓下了,還不介意她拍了自己巴掌。
再加上之前她扣了他油碟他也沒惱沒發(fā)火,欠了半個多月的衣服也沒催,后來還說讓她不用在意。
雖然也多多少少做了一點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莫名其妙就拿了她的水杯什么的,倒也都沒啥。
初梔在心里最終給他下了定義——一個雖然很能招蜂引蝶但是脾氣好心地善良的好人。
她一邊撕開外面的包裝紙一邊想來想去,她很容易神游,經(jīng)常不知道哪個點戳到她就陷入到自己的腦內(nèi)小劇場里面去了,亂七八糟想一大堆,有的時候還會自己把自己逗笑。
這一會兒陸嘉珩也都沒說話,就站在小姑娘面前,垂著頭看著她不急不緩的撕開蛋卷。
晚上雖然溫度不高,但是兩人也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了,再加上他走過來的時間,里面的冰淇淋也確實有點化了,初梔撕了一半,一邊香草雪糕微微流了下來。
她怕淌下來,趕緊湊過去把那道化了的冰淇淋舔掉。
陸嘉珩突然別開了眼,往旁邊靠了兩步,斜著身子倚在旁邊墻上,單手扣住了右眼。
初梔抬頭:“你怎么啦?”
“沒事,”他揉了揉眉骨,沒看她,聲音低低的,“上去吃吧,晚上冷。”
剛剛還沒什么,吃著冰淇淋似乎確實有點冷了,初梔縮了縮脖子,點點頭:“那我上去了,學(xué)長晚安。”
她轉(zhuǎn)身往寢室樓走,陸嘉珩才抬眼,透過指尖縫隙看著一小只的姑娘吃著冰淇淋進了寢室樓。
剛剛有那么一瞬間,他腦海里幾乎不受控制地閃過了某些不堪的畫面。
他放下手,嘆了口氣,表情有點狼狽。
陸嘉珩,你做個人啊。
*
大一的課業(yè)量相對來講還不算太重,各種活動也多。
正式開始上課,薛念南從軍訓(xùn)期間的臨時班長升官正式上任,男生里的班長沒什么懸念是蕭翊。
這兩個人可能班長這活兒已經(jīng)從幼兒園開始干到現(xiàn)在了,業(yè)務(wù)熟練度非常高,品學(xué)兼優(yōu)性格也十分靠譜,人生中唯一的污點大概就是軍訓(xùn)的那次打架事件了。
其實初梔覺得薛念南班長還挺委屈的,因為那次她壓根就沒怎么動手,好像也就幾發(fā)撩陰腳吧。
薛念南和林瞳都去了學(xué)生會,顧涵本來也準(zhǔn)備去,在寢室里洋洋灑灑發(fā)表了三千字以《等我成為學(xué)生會長》為主題的演講,結(jié)果一聽還要寫書面材料,直接沒有任何斗志的爬上床睡午覺去了。
初梔對這些也沒什么興趣,她的性格特別不適合管事兒,屬于當(dāng)個課代表作業(yè)都收不上來幾本的那種,面試那天,她和林瞳薛念南一起出門,去了旁邊的圖書館等她們。
A大最不缺的就是學(xué)霸,圖書館自習(xí)室亮到后半夜是常有的事情,位置也全靠戰(zhàn)斗和運氣,初梔運氣挺好,一進來剛好靠窗邊的一個男生走了。
她抱著書走過去,安靜無聲拉開椅子坐下,一抬頭,微微愣了下。
她對面坐著一個娃娃臉的少年,唇紅齒白,完全不像是大學(xué)生的年紀(jì),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正在對著她微笑,一顆虎牙漏出小尖尖。
初梔想著可能是誰的弟弟跟著哥哥來學(xué)校了,眨眨眼,也朝他笑了。
男孩沒說什么,重新埋下頭去寫東西。
初梔也低頭,翻開書本看了一會兒,面前突然多出一張紙來。
虎牙少年推著紙到她面前,自己稚嫩清秀:【姐姐是新生嗎?】
初梔接過來,也寫道:【是呀。】
【姐姐學(xué)什么的呀?】
【廣告。】
少年看見,抬起頭來瞧著她笑,討喜的小虎牙露在外面,笑得好看狡黠。
他垂下頭,繼續(xù)寫,很快,紙又推到她面前:【姐姐參加什么社團了嗎?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話劇社看看?】
初梔驚奇了,最近社團都在招新,恨不得把宣傳單塞到新生被窩里,這小弟弟應(yīng)該也是哥哥姐姐在話劇社。
他還挺費心思的呢。
初梔側(cè)頭想了想,反正不是社團就是學(xué)生會,怎么也得進一個,干脆寫道:【好呀。】
少年好像很開心,好看的大眼睛瞧著她笑,睫毛比女孩子還要長,撲扇撲扇的。
他把那張紙條夾進書里,收拾了東西當(dāng)即站起來,初梔椅子還沒坐熱就跟著站起來。
兩人出了圖書館自習(xí)室的門少年才開口:“我本來還擔(dān)心你會不理我,果然漂亮的姐姐脾氣也很好。”
他的聲音也朗潤舒服,帶著一股少年氣,太陽下發(fā)質(zhì)偏黃,不老實地翹在頭頂,整個人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像是帶著一團陽光在身上。
少年看上去好像經(jīng)常來A大玩兒,初梔開學(xué)半個月也只記住了日常要去的地方怎么走,他則是路認(rèn)得比初梔熟悉多了,步伐輕快,又照顧著她的速度不急不緩。
初梔亦步亦趨跟著他走,兩個人邊走邊聊,一路走到活動室,少年推開門,走進去。
外面的陽光很足,活動室里相比稍暗了一些,初梔只掃了一眼里面大致的物品擺設(shè),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里面忽然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一猛子撲過來了。
初梔嚇得差點喊出聲來,以為這別是什么潛伏在學(xué)校里的綁架團伙吧,就聽見一道凄厲的尖叫:“社長!!!!!!!!”
初梔定睛,一個高大的男生掛在了走在她前面的虎牙少年身上,胳膊死死地環(huán)住他,整個人八爪魚似的黏在上面不撒手:“社長你走的好早啊!!!!!”
初梔:“……”
初梔:“???”
虎牙少年被他勒的臉色發(fā)白,看著都快翻白眼了,單手扯他又扯不開的時候,八爪魚終于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初梔,又是一聲凄厲的尖叫,猛地放了手,雙腳落地,蹬蹬蹬跑出去老遠(yuǎn)。
初梔被他嚇得又是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往面前的虎牙少年身后藏了藏,只留了半顆腦袋露在外面看著他。
八爪魚突然抬臂,食指指著她,就那么不停地顫啊顫啊,一臉的崩潰,額角都快爆出青筋了。
他指指初梔,又指了指她面前虎牙少年:“社長,你竟然有女朋友!!!”
初梔:“誒……”
不是這樣的。
虎牙少年露出一口燦爛的大白牙,高興地說:“是啊!漂亮吧!”
初梔:“……那個……”
你們理理我啊。
八爪魚聽到他竟然承認(rèn)了,瞬間臉色灰白,痛不欲生捧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辭郎!!!我等了你這么久!你當(dāng)初明明說好跟我一生一世一起單的!而現(xiàn)在!你竟然背著我找了女朋友!!我明明這么愛你!有我你難道還不夠嗎?!!!”
“辭郎”咧嘴一笑:“不夠啊!”
八爪魚:“……”
初梔:“……”
初梔覺得現(xiàn)在終于可以確定,自己確實是在話劇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