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魔 !
后山,血窟。
“古諺老弟,這血窟乃是我血窟門的創(chuàng)派根本,可是整個宗門最為重要之所,你可別錯過了!”尉遲連云在前,大手一揮,那早已鑲嵌在血色巖壁上的血光石,陡然間露了出來,淡淡的血光,令得此處更添一份陰森。
步入洞窟,古諺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著這血窟,視線中,乃是一片血紅之色,濃郁的讓人作嘔的血腥之氣,彌漫著整個洞窟。
洞窟深處,是兩方石臺,石臺后,則是擺放著兩尊猙獰的獸像。古諺雖然認不出那兩尊獸像的來歷,但隱隱間也能看出這是兩頭上古異獸,那份兇悍,即便是身為石雕,依舊難以抹去。
“古諺老弟,請!”尉遲連云腳踏地面,身形落在其中一方石臺上,一邊盤膝坐下,一邊對著古諺沉聲道。
古諺點點頭,身形也是矯健掠出,最終落在另一方石臺上,徐徐坐下。
剛盤膝坐下,古諺便發(fā)覺石臺上傳來的奇異力量,一股極端熾熱的暴戾之氣,暴沖而出,他頓感渾身血液沸騰了一般,那種感覺,無法言狀。
古諺挪動身子,卻沒想手掌輕輕觸碰到身下的石臺,一些凹凸不平的觸感,令得他一驚,旋即不留痕跡的低頭看去,在那古樸的石臺上,居然雕刻著一些扭曲的古老文字。
“此處便是血祭之臺,我們二人就在此將那精血煉化了吧!”尉遲連云手一招,那四臂血猿的精血也是憑空出現(xiàn),懸浮身前。
古諺吐了口氣,見尉遲連云已然進入淬煉狀態(tài),也不再遲疑,按照先前那淬體法訣開始運轉(zhuǎn),先是將那精血一口吞下。
待得精血進入體內(nèi),一股狂暴的力量便是在經(jīng)脈中肆虐開來,不過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于二人都算不得太過嚴重。在這方面,尉遲連云早已駕輕就熟,而古諺也是多番歷經(jīng)鍛體之痛,忍忍就過了。
“血煉之祭,當(dāng)喚血靈,以靈入體,精血交融……”
古諺按照《洪荒血祭》的運轉(zhuǎn)口訣,那在體內(nèi)擴散的精血也是徐徐散發(fā)著奇異的血脈之力,在法訣的催動下,血脈中那股力量似乎要將骨骼經(jīng)脈撐破一般,極為難受。
“古諺老弟,你也是淬體之人,對于那鍛體之痛,老夫無須多說什么了吧!”尉遲連云偏過頭,面色凝重的說著,看其神情,想來也并不輕松。
感受到體內(nèi)沸騰的血液,古諺也是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對于淬體一脈,他早已理解的極為透徹。
將妖獸的精血融入自己體內(nèi),古諺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他曾將赤鬢龍猿的精血引入體內(nèi)淬體,因為沒有修煉法門,只有最原始的刺激作用,效果自然比不上這《洪荒血祭》,可多少也是一些經(jīng)驗教訓(xùn),讓他少走一些彎路。
妖獸的精血,本就有著刺激*強化的效果,若是能處理得當(dāng),便可洗髓伐骨,其中好處不言而喻。
若是妖血入體,未能完全煉化,一旦被其中那股戾氣所侵蝕,輕則神志不清,重則被反噬,甚至最終會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不過,這精血雖然暴戾,但畢竟只是外物,只要堅守本性,自然不會被其所侵蝕!
越厲害的妖獸精血,煉化起來就越困難,被反噬的幾率也越大。一分力量一分風(fēng)險,誰都想煉化強大妖獸的精血,以獲得更強大的增幅力量,但若是沒那個能力的話,就真是在找死了。
有著《洪荒血祭》的法門相助,加上本源靈力以及龍族精氣的壓制平衡,這四臂血猿的血脈之力對古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古諺豈會這么容易滿足,他體內(nèi),在上次受傷后,輸入了九淵冰魄蛟的血液。所以,只要處理得當(dāng),那一縷九幽魔蛟的血脈之力都會為之覺醒,到時候他才能體會到什么叫做力量,當(dāng)然,目前來說,他還無法覺醒那一縷遠古血脈。
當(dāng)然,即便古諺能駕馭這四臂血猿的精血,但那種鍛體之痛,也非常人可承受,畢竟不單單是劇痛,更是要固守心神,抵御住那股戾氣,免得神智被侵蝕。這樣的話,則是*跟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一般人可無法做到。
被妖獸暴戾之氣侵蝕,整個人都是如同妖獸一般,狂暴不堪,逢人便殺,喪失了意識的支配權(quán)。血窟門歷史中,也不乏血祭失敗之輩,而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在獸化之后被宗門無奈的抹殺掉。
兩人這一閉關(guān),便是半月之久,這半月,血窟之中的二人過的不輕松。然而,血窟門之中,卻是發(fā)生了更為重大的事情,魔焰宗的報復(fù),如期而至。
步川被廢,魔焰宗上下大為震怒,當(dāng)?shù)弥胖V身處血窟門后,魔焰宗便是來勢洶洶,勢必要將古諺斬殺方能平息作為王朝主宰的怒火。
在古諺與尉遲連云閉關(guān)的十?dāng)?shù)日后,魔焰宗的大軍便是殺到,數(shù)十名混沌境強者加上凝丹境層次無數(shù)人。甚至,魔焰七圣中,包括那青袍男子在內(nèi),都是派出三位,可見魔焰宗這一次的決心。
魔焰宗大舉來犯,血窟門在外眾人都是被召回山門,開啟宗門最高護宗大陣,用陣法引來魔窟山澗的百毒瘴氣作為屏障,抵御外敵。
若不是依靠著那恐怖的百毒瘴氣護住山門,沒有了尉遲連云坐鎮(zhèn)的血窟門怕是早已被抹殺,雖然一些宗門長老也是極為強悍,但畢竟魔焰宗的陣容太過強大。當(dāng)然,尉遲連云閉關(guān),乃是宗門機密,魔焰宗并不知曉。
“曹坤大人,這幾日,都未曾看到尉遲連云等人露面,這不像是血窟門的行事風(fēng)格!”魔焰宗陣營中,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對著那青袍男子恭敬的說道。而那青袍男子,正是上次古諺所見之人,乃是魔焰八圣中的老五,曹坤。
“試探一番便知曉,來人啊,破開那百毒瘴氣!”曹坤大手一揮,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頓時有著數(shù)道身影急速掠出。
這幾人,皆是魔焰宗長老,雖然未突破到重生境,但卻都是混沌初開的修為,也算是大漠王朝赫赫有名的強者。
幾道身影駐步在山腳下,在對視一眼后,各自飛速結(jié)印,隨著幾人手上變幻的印法,一股狂風(fēng)憑空出現(xiàn),隨著狂風(fēng)大作,那百毒瘴氣也是盡數(shù)被吹散。
“不好了,魔焰宗將百毒瘴氣給破開了!”百毒瘴氣一經(jīng)散開,血窟門之中,便是有人大聲疾呼,沒有尉遲連云坐鎮(zhèn),他們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該死,掌門還在閉關(guān),快點去請?zhí)祥L老出來!”尉遲慎雙拳緊握,遲疑片刻,還是決定不打擾尉遲連云,當(dāng)即對著一名大漢沉聲道。
“老七,你去試探一番虛實!”半空之中,曹坤負手而立,偏過頭看向身旁同樣腳踏虛空的紫衣男子,淡淡的道。
“五哥放心,就算尉遲連云親自出手,我也取其首級回來見你!”紫衣男子略微有些興奮笑道,說話間,身上黑氣涌動,身形直接出現(xiàn)在血窟門宗門上空。
“血窟門眾人聽著,交出那小子,不然今日本座要血洗你這山門!”紫衣男子乃是魔焰八圣中最為年輕的一個,他們憑借魔族的特殊手段,實力暴漲,此人修為也是達到了一印重生境。
紫衣男子見尉遲連云沒有露面,便以為他不敢應(yīng)戰(zhàn),當(dāng)即冷笑出聲,宛如山岳壓塌般的力量匯聚手掌,對著下面的山門一掌拍下。
“山岳掌!”
轟隆隆!
可怕的能量掌印呼嘯而下,直接在血窟門眾人逃竄中,將一座恢弘大殿震的坍塌而去,一掌之威,竟然如此可怕。
“來不及了,太上長老也在閉關(guān),先聯(lián)手抵御,速發(fā)同盟令!”尉遲慎等人見狀,急忙出手,雖然他們只是混沌境層次的強者,但這種情況,絕不容許他們后退半步。
所謂同盟令,則是百鬼域三大勢力之間的協(xié)定,畢竟大漠王朝的主宰是魔焰宗,他們?nèi)粝肷嫦氯ィ仨毐С梢粓F,否則魔焰宗逐一擊破,他們沒有絲毫優(yōu)勢可言。所以,此時山門被困,血窟門也是向御靈宗跟鬼陰樓發(fā)出求救信息。
三大勢力聯(lián)手,雖然無法跟魔焰宗平起平坐,但好歹也是一方強大的存在,魔焰宗也不敢隨便得罪他們。所以,這么多年,百鬼域是愈發(fā)的混亂,但魔焰宗的勢力始終滲透不了此處。
本來,這同盟令可以令得魔焰宗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魔焰八圣在短時間內(nèi)實力暴漲,光是重生境強者的數(shù)量,就足以傲視群雄了。
魔焰八圣借助魔氣實力暴漲,加上此番步川被廢,他們才會如此大動干戈,雖說主要元兇是古諺,但現(xiàn)在他們也絲毫沒將血窟門放在眼里,何況古諺的所作所為,令得魔焰宗顏面盡失,他們再不出手,就毫無震懾力可言了。
隨著同盟令得發(fā)出,尉遲慎等人也是正面迎上了紫衣男子,數(shù)名混沌初開的強者圍攻一名一印重生境,短時間還可以拖住,時間一長,便是不敵。畢竟,重生境與混沌境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
“哈哈,血窟門就這點能耐么!”紫衣男子接連重創(chuàng)數(shù)名混沌初開的強者,豪氣勃發(fā),狂笑道。而后其神色突然變得精彩起來,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道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動人身姿上。
“看來不枉此行啊!”紫衣男子看著那千嬌百媚的紅衣少女,怪笑著舔了舔嘴唇,淫笑道。在他自語時,身形已然自半空落下,對著那落單的火紅倩影飛掠而去。
“老八這家伙也太大意了吧,竟然一人沖入血窟門之中去了!”在那曹坤身旁,有著一名白衣男子踩著虛空,負手而立,而此人則是魔焰八圣中排行第六的趙琰。
“老八一向目中無人,讓他吃點虧也好,不然就跟老七一個下場!”曹坤面無表情的說著,身為魔焰八圣,他們之間的感情,并未有想象中的深厚。
“五哥說的是,但我還是去看看吧!”趙琰皺了皺眉,遲疑了片刻后,還是對著血窟門飛掠而去。
“好個風(fēng)情萬種的小妖女!”紫衣男子身形急速靠近那火紅倩影,當(dāng)看清其絕色容顏之時,不由得暗道一聲好個風(fēng)情動人的小美人。
而就在紫衣男子與少女對視的瞬間,一縷奇異波動,在少女那對桃花般的眸子中傳出,直接沖擊在紫衣男子神識中,令得他腦袋為之一懵。
嘭!
就在紫衣男子失神間,一道銀芒閃過,他幾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感覺自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正面擊中,伴隨著骨骼開裂的聲響,他頓感喉嚨一甜,當(dāng)即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在血窟門眾人略微呆滯的注視下,紫衣男子倒飛而起,重重的摔落在地,沿途將那地面震出無數(shù)裂縫,而他在這一擊下,徹底失去了行動之力。
“解決一個!”一名略顯帥氣的銀衫青年不知從哪走出來,然后駐步在那紅衣少女身旁,嘴角上揚,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