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皇上,皇后娘娘,見過岳父,岳母。我們來遲了,讓你們久等了。”
楚文錦的禮數(shù)就周全多了,夫妻二人,總得有一個著調(diào)的。
“免禮,賜座。”
君凌云也終于發(fā)了話。
楚云溪的視線,則是在這對新婚夫妻身上,來回流連。那眼神,明晃晃寫著調(diào)笑。
“我們等一會兒又沒什么,三哥與三嫂休息好,才最重要呢。新婚燕爾,我們都懂的。”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可都沒有躲懶,早早就起了。”
圣雅郡主臉一紅,忙解釋。
“是路上遇到了點(diǎn)兒麻煩,才耽擱了。”
“什么麻煩?可要緊?”
這倒是讓楚云溪沒想到了。以他們二人的身份,進(jìn)宮來一趟,怎么還能遇到麻煩?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我們的馬車,撞到了一個女子。”
圣雅郡主說完,又覺不妥,糾正道:
“其實(shí),是那個女子,中了暗器,受傷了,又突然沖出來,撞上了我們的馬車。”
在場的君凌云與楚云溪,南焰攝政王與王妃,哪個不是心如明鏡之人?
幾乎瞬間便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受傷了不去醫(yī)館,大街上亂跑?不僅如此,還就有這么巧,偏偏撞上楚文錦與圣雅郡主的馬車。
南焰攝政王與王妃,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君凌云與楚云溪。
他們在云霄國是客,不好喧賓奪主。
無論什么事兒,自然,要這帝后二人先發(fā)話。
楚云溪便追問道:
“后來怎么樣了?那女子可還活著?”
“她昏了過去,我們便命人,送她去醫(yī)館醫(yī)治了,現(xiàn)在還不知如何呢。”
倒不是圣雅郡主冷血,不在乎那女子的死活。
只是,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來龍去脈,孰是孰非。
對方是不是有什么陰謀,都還未可知。這時候若是同情心泛濫,那才是麻煩。
楚文錦出言安撫。
“妹妹,你不必操心這些,區(qū)區(qū)小事兒,三哥自會處理好的。”
圣雅郡主這才想起來,楚云溪有孕在身,不能多思。
自己實(shí)在不該,拿這樣的血光之事,講給她聽,擾她煩心。
“文錦說得是,不過一件小事兒,我們尊貴的皇后娘娘,只需安心養(yǎng)胎。”
楚云溪知道他們都是關(guān)心自己,便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頭,倒是君凌云下令道:
“來人,去查查那女子的身份來歷。”
“是,皇上。”
南焰攝政王和王妃互相看看。女兒的事兒,不僅有她新婚夫君撐著,還有皇上和皇后,他們也就沒什么好操心的了。
圣雅郡主更是心大,轉(zhuǎn)頭便去親熱小翼兒了。
“翼兒,想姐姐了沒?”
她伸手捏了捏小翼兒的臉蛋兒,被小翼兒伸手推了推,給嫌棄了一把,轉(zhuǎn)身便朝楚云溪而去。
“姐姐,姐姐。”
這可是讓圣雅郡主,好好地吃味兒了一頓。
“你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誰是你親姐姐。”
南焰攝政王,倒是在一旁看得高興。
小翼兒能與楚云溪如此親厚,說明楚云溪待他是極好的。
這與兩國邦交而言,可是大有裨益。
畢竟現(xiàn)在,云霄國壯大,要說他完全不擔(dān)心南焰國的處境,那也是假的。
這一次來云霄國,除了想親眼看著女兒成親,另一層目的,便是看看君凌云對他們南焰國的態(tài)度了。
此刻,算是放下心來。
君凌云算得上正人君子,他的皇后,也是個通情達(dá)理之人。便不會輕易挑起戰(zhàn)爭,置百姓與水火。
這幾日,北蠻人闖宮的事兒,鬧得動靜那么大,他們想不知道也難。
只是君凌云沒發(fā)話,他們也不好隨意插手。
如果不講情面,單從幾國局勢來說,有北蠻國牽制云霄國,對南焰國來說,倒是好事。
但有了圣雅郡主這一層,南焰攝政王私心里,倒也不希望北蠻國,真的入侵云霄國。
畢竟圣雅郡主的婆家,是楚大將軍府。
“看你們小夫妻兩個和和睦睦,我與你母妃,便也放心了,我們打算,明日就起程回南焰國。”
圣雅郡主沒想到,離別會來得如此之快。
“這么快?女兒舍不得你們。父王,母妃,在此多住幾日可好?文錦今日還說,要帶你們逛逛京城呢。”
攝政王妃安撫自己女兒,
“總會有機(jī)會的,你也知道你父王他,放心不下南焰國。”
“那不如,我們今日出去逛逛,父王,母妃,你們別的地方可以不去,但一定要去看看云溪創(chuàng)辦的天下學(xué)院,現(xiàn)在可是司空先生掌管呢。”
其實(shí)圣雅郡主對楚云溪,是有一些崇拜的。
在她心中,楚云溪便是女子該有的模樣。
美麗,寬容,愛憎分明,有頭腦,又敢想敢干。
她能把與太子為敵的蕭家,連根拔起,卻也能對罪不至死的蕭菲菲,網(wǎng)開一面。
她能讓貪贓枉法的京兆尹伏法,卻也能救下京兆尹無辜的族人。
她能將惡毒算計她的楚雪兒,逼到死路,卻也能為改過自新的安靈兒求情。
她想創(chuàng)辦學(xué)院,便真的創(chuàng)辦了如今的天下學(xué)院。她能陪君凌云闖蕩四海,亦能給他生兒育女。
這些,有的是圣雅郡主親眼見證,有的是她聽楚文錦所講。
她是被南焰攝政王和王妃,捧于手心里長大的,本是心高氣傲,能與楚云溪成為好姐妹,便是因著這份欽佩。
還有那司空先生的故事,雖然她還只是聽了個大概,但已經(jīng)能想象到其波瀾壯闊。
背負(fù)滅族之仇,卻能以文人之身,建立起遍布天下的江湖組織,行俠仗義。
功成名就之時,卻不貪戀權(quán)勢,退居回他教書育人的本心,是何等難得?
這樣的兩個人,共同維護(hù)的天下學(xué)院,圣雅郡主想讓自己的父王和母妃,去仔細(xì)看一看。
也許,將來也能造福南焰學(xué)子呢。
“司空玉?許久未見,原來他安定在此了。”
難言攝政王念著這個故人的名字,突然就笑了。
圣雅郡主好奇問道。
“父王認(rèn)識司空先生?”
“何止認(rèn)識,我們可以說,是多年的朋友。”
見幾個年輕人都看向自己,南焰攝政王便回憶道:
“當(dāng)年,司空玉就如云霄皇上一般,輕松闖過了我布的局。他提出的要求,是要與我談經(jīng)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