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氣橫秋滿眼戾氣的小男孩頓時傻了，站在那里，渾身被大道能量封印但少婦卻看不見的問君也傻了。
    問君瞥了一眼小男孩，小男孩也忍不住看了看她，嘴角抽搐著。
    這時候，少婦更怒了，鞋都沒換，蹬蹬蹬走到旁邊一間屋子，拉出一個嬰兒車，把懷里的寶寶放在車?yán)铮贿叿胚€一邊怒道：“你還敢瞪我！”
    “我沒有……”小男孩氣勢很弱地道。
    “剛剛你斜了我一眼！”
    少婦走過來，拎起小男孩的衣領(lǐng)，把他從小板凳上拎起來，往沙發(fā)上一扔，伸手一拽……
    整個過程熟練得問君目瞪口呆。
    被扔在沙發(fā)上的小男孩腦袋距離坐在那里被封印著的問君最多也就半米。
    啪！
    少婦一巴掌拍在小男孩屁股上。
    聲音清脆。
    “還敢不敢了？”
    “我……”
    啪！
    “還敢頂嘴？”
    “我沒……”
    啪！
    “再頂嘴？”
    啪！
    “我這回沒頂嘴啊！”
    “看你生氣！”
    啪！
    小男孩自閉了。
    問君一臉震驚加無語。
    為什么？
    這種活了千載萬世無數(shù)紀(jì)元的老妖怪，會被自己疆土大域里面的一個渾身上下一點(diǎn)能量波動都沒有的凡人打屁股？
    就算是這一世的母親，不忍傷害，但也不至于當(dāng)著一個外人的面丟丑吧？
    簡直就是見鬼了！
    神特么的寫作業(yè)呀！
    問君動不了，小男孩同樣動不了。
    雖然看不見小男孩的表情，但從他那粗重的喘息中，能明顯感覺到他現(xiàn)在有多惱火。
    北方大天神，高居萬神殿第一排北方正中神龕的超級古神，被個凡人一通臭罵，扒了褲子打屁股……
    雖然對自身命運(yùn)有些擔(dān)憂，但說真的，問君現(xiàn)在有種想笑的沖動。
    真的是太好笑了！
    所以她在笑。
    “哈哈哈哈！”
    雖然動不了，但靈魂卻在笑。
    小男孩感知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怒吼道：“你得意個什么勁兒？”
    少婦暴怒：“哎呦？我得意個什么勁兒？”
    “不是，我不是說您，媽……真不是說您，我說別人，說別人呢媽……”
    小男孩拼命掙扎，想要解釋，卻被少婦死死壓住。
    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是一個成年人對手？
    少婦臉都?xì)饧t了，邊打邊數(shù)落。
    “王小虎，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骨子里依然還流淌著從前的余毒啊！”
    “整天什么都不想學(xué)，長大了愉快的當(dāng)個廢物，是吧？”
    “你個混賬玩意兒，竟敢這么說你老娘，得意個什么勁兒？呵呵呵呵，王小虎你廢了！”
    “你的屁股今天誰也保不住了！你姥姥來了都不好使！”
    少婦整個人就像一架機(jī)關(guān)槍，突突突突突……然后就是啪啪啪啪啪。
    可憐的王小虎兩個屁股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通紅。
    少婦卻依然不解氣：“我跟你爸，你爺爺，你太爺爺，祖爺爺，甚至你祖祖祖爺爺……多少代人，都受這該死的觀念所影響，被騙無數(shù)年！”
    “我跟你爸仗著聰明，多少算是小有成就。才讓你有一個安穩(wěn)的家。”
    “這些年人們的思想觀念終于變得不一樣了，知道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了！”
    “不學(xué)習(xí)，你憑什么有成就？”
    “不付出，你憑什么有收獲？”
    “老天爺會直接給你掉餡餅還是會賜你一個老婆？”
    “從小不學(xué)無術(shù)，長大了卻要怪爹娘沒管好，這種事情還要一代代的重復(fù)下去嗎？”
    “我不知道你從哪看的那些不學(xué)習(xí)是好事的東西，但我告訴你王小虎，只要老娘一天是你媽，你就別想不學(xué)習(xí)！”
    “聽見了嗎？”
    少婦說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起來。
    問君在一旁一直處于目瞪口呆的懵逼狀態(tài)。
    小男孩也終于被抽得哇哇大哭起來，抽噎著服軟：“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去寫作業(yè)，以后我聽話……”
    “哇！”
    那邊嬰兒車?yán)锩娴男殞毸坪醣怀承蚜耍l(fā)出一聲嘹亮的哭聲。
    少婦頓時把小男孩扔在那，沖過去抱起小寶寶，一邊迅速掏出奶瓶，一邊說道：“還愣著做什么？滾去寫作業(yè)！”
    小男孩緩緩站起身，臉對著問君的臉，眼里滿是陰郁，冷冷看著問君。
    迅速結(jié)了個手印，問君的身體瞬間縮小成一寸大小，被小男孩隨手拎著頭發(fā)，帶進(jìn)了自己房間，隨手扔在書桌上。
    哐當(dāng)！
    門被關(guān)上。
    下一刻，門直接被用力推開。
    露出少婦那張怒氣沖沖地臉：“耍脾氣是吧？”
    小男孩：“……”
    問君：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生死懸于一線，但就是想笑，忍不住。
    “不許關(guān)門！”門外傳來少婦噠噠噠的腳步聲，越走越遠(yuǎn)。
    小男孩壓低了聲音，無比陰沉地看著問君：“很好笑是嗎？”
    問君動不了，但已經(jīng)徹底覺醒了記憶的小男孩是什么人？
    眼睫毛都是空的！
    身為活了無數(shù)個紀(jì)元的老妖怪，哪能看不出問君心里在想什么？
    “想笑你也得憋著！你會死的很難看！”小男孩低聲威脅著。
    然后——
    老老實實拿出一個粉色小書包，從里面掏出書、本、筆……
    問君：“……”
    粉色小書包？
    哈哈哈哈！
    這個暴躁的少婦居然有著一顆少女心？
    給兒子弄個粉色小書包，也真沒誰了。
    小男孩看著問君就煩，干脆把她拎起來，臉朝著書桌里面放著。
    眼不見為凈！
    被變得很小的問君看見書桌里面同樣擺著一張相框，那上一家四口，都笑得很燦爛。
    尤其這小男孩，咧著大嘴，豁牙漏齒的，笑得特燦爛。
    估計拍照片這時候，小男孩就是北方大天神弄出來的一個小號，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家四口，看上去倒是挺幸福的。
    “你等我寫完作業(yè)的！”小男孩一臉怨念的咕噥著。
    少婦的聲音從客廳那邊傳來：“寫完作業(yè)怎么的？”
    小男孩一臉生無可戀，拼命翻了個白眼，用嘴咬著筆，嘆了口氣。
    一下午的時間，小男孩都沒有說話。
    晚上外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應(yīng)該是剛下班回家。
    隨后少婦把小男孩喊出去吃飯，吃飯的過程中問君還聽見少婦在跟自己丈夫告狀——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過分！”
    “長本事了，學(xué)會頂嘴了！”
    “被我狠狠收拾了一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好好收拾收拾簡直不知什么叫做權(quán)威！”
    隨后傳來男人溫和的笑聲：“小孩子，總是貪玩，咱們小時候不也這樣嗎？”
    “所以咱們現(xiàn)在才不行呀！”
    “我倒也不是非要把未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實際上咱們現(xiàn)在雖然不算富貴，但也過得不錯。”
    “關(guān)鍵他自己要有出息呀！”
    “咱們祖祖輩輩都放任孩子，隨便他們怎么玩，結(jié)果呢？”
    “人家不玩的那些都出息了，聰明的天天玩也一樣出息，那種不太聰明的，還貪玩，能有什么出息？”
    “長大了能干什么？還不是在社會最底層廝混？到老都一事無成！”
    女人一說話嘴就停不住，機(jī)關(guān)槍再次開火——噠噠噠噠噠！
    小男孩一聲不吭，坐在那里光扒拉飯，飛快的把碗里飯吃完，筷子一放，道：“我吃飽了！”
    說完轉(zhuǎn)身回屋，輕輕把門關(guān)上。
    隔著門，問君都能聽見少婦的抱怨——
    “你看你看？長脾氣了還！這還生著我氣呢！”
    小男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后一臉陰沉的來到書桌前，把變成一寸多高的問君轉(zhuǎn)回來。
    面對著他，隨后雙手結(jié)印，有些吃力的布下一道結(jié)界，再將問君說話封印解開。
    然后冷冷看著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憋了一下午的問君看著面色陰沉的小男孩，再也忍不住，雖然不能動，但卻哈哈大笑起來。
    “王小虎……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男孩坐在那一動不動，就跟當(dāng)初那黃泥巴捏成的丑陋雕像一般，只是冷冷看著問君。
    “笑夠了嗎？”他問。
    聲音雖然依舊稚嫩，但卻能感覺到那里面蘊(yùn)藏著的完全不屬于小孩子的無盡怒火。
    “不行，還得一會兒……”
    說小白沒有正常的家庭生活經(jīng)歷是一個巨大的缺失，問君又何嘗不是如此？
    無論上古還是今天……至于更加遙遠(yuǎn)的遠(yuǎn)古時代，那個聽聽就好，天知道這小屁孩說的是實話還是在那胡說八道？
    反正對問君來說，這種下沉到世間凡俗最底層的家庭生活，同樣也是她缺失的。
    堂堂北方大天神，境界恐怖的超級古神，部眾超級強(qiáng)悍，隨便一個追隨者都是上位神……這一連串的身份，隨便拿出一個都足以嚇?biāo)廊恕?br/>     但卻被一個凡間少婦給治的服服帖帖。
    有一種牛逼，叫我是你媽！
    就像小白當(dāng)時突破境界一樣，問君這一下午，同樣也收獲巨大！
    當(dāng)然，若說她能因此沖開北方大天神的封印，也不現(xiàn)實。
    對方手段太高明，也太強(qiáng)大，根本無從反抗。
    現(xiàn)在回想，應(yīng)該從被對方神像碎片強(qiáng)行融合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后面的事情。
    小男孩看著依然在那笑得很傻的問君，冷冷說道：“行，我等你笑完，反正你也要死了，想笑就笑吧。”
    “好了，不笑了，來吧，你要?dú)⒕蜌ⅰ！眴柧蛄耍蟹N神清氣爽的感覺，自身的道缺，在這一刻不知不覺，悄然補(bǔ)齊了。
    “這么干脆？”小男孩多少有些吃驚。
    不得不承認(rèn)，接近十年的凡人生活，對他影響還是很大的。
    如今雖然覺醒了全部記憶，也擁有了深不可測的滔天法力，但他的一些行為，還是跟過去那高高在上的神祇有些不一樣。
    他自己能感覺到，但卻很難徹底克服。
    “不然呢？”問君看著他。
    朝聞道夕可死矣，雖然無法破開這封印從這里離開，但不管怎么說，也算見識到真正的家庭生活是什么樣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再也見不到小白他們了。
    早知如此，之前不如干脆一點(diǎn)，去見見流光月和子衿。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嗎？一個世俗凡人，憑什么敢對我這樣？你不想知道嗎？”小男孩陰沉著一張臉，看著問君。
    這件事不說清楚，他不甘心！
    簡直毀了他一世英名啊！
    “不想。”問君非常干脆。
    干脆得差點(diǎn)把小男孩給噎死。
    雖然原本有點(diǎn)好奇，但你這樣一問，我突然就不好奇了呢！
    北方大天王聰明蓋世，問君也沒那么傻。
    左右都是死，憑啥我要在死前滿足你的那些小心思？
    “我非說不可！”小男孩怒氣值瞬間爆滿。
    問君面無表情看著他。
    “媽的！這是我自己設(shè)定的規(guī)則！”
    “沒想到把我自己限制死了！”
    “我明明已經(jīng)有了滔天法力，卻受困于規(guī)則，根本無法一步登天。”
    小男孩怒氣沖沖，咬牙切齒。
    看著不嚇人，還挺萌。
    “我自知壽元無多，又偏遇上人間主位面出問題，這種時候想要延壽，要么造化液，要么就是奪舍重生。”
    “但造化液我沒辦法從神殿某些神靈身上煉化，我若那樣做，瞬間會被其他幾尊大天神撕成碎片！”
    “所以我指使人要去尋那當(dāng)年盜走造化液的小賊。沒想到被你橫插一杠，當(dāng)時沒看出你真身是誰，便放任你去了。”
    “誰曾想你竟會是當(dāng)年的北方大天神？”
    “你之前說那些……是真的？”問君幽幽問道。
    “廢話！我什么身份地位，你又什么來歷，我會說謊騙你？”
    小男孩瞪著問君，怒氣值依然很高。
    “結(jié)果造化液沒能找回來，我的壽元卻突然徹底干涸！”
    “原本還有幾百個人間年好活，不知為何突然見底兒了。”
    “現(xiàn)在想來，正是因為你的歸來，使得當(dāng)年那誓言開始應(yīng)驗！”
    “也正是那一刻，我回光返照，看見未來一角，也看穿你真身！”
    問君靜靜地看著小男孩。
    小男孩喃喃道：“神殿崩塌，神靈紛紛隕落……這結(jié)果，我無法接受，亦無法承受。”
    “那一刻，我看出你并未覺醒，知道若給你時間，你勢必飛速成長起來。”
    “推演之神也是個垃圾！蠢貨！”
    “狗屁推演占卜天下第一，還造化加身的氣運(yùn)之子呢，簡直就是一攤狗屎！”
    “我若不出手干預(yù)，你這次依然可以平安度過危機(jī)，造化之神那蠢貨為了面子不但不會懲罰你，甚至還會好言安慰并且?guī)湍惘焸缓笏湍阋淮蠖秧敿壻Y源！”
    “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徹底爬上去，干掉中位神，成為上位神……”
    “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只能冒險一搏！”
    “就賭你不會徹底覺醒，還沒有找回最初本源。”
    “我成功了。”
    小男孩說到這，有些得意地看著問君。
    “我輕而易舉地困住了你，并且利用你的好奇心，把你拉到我的世界中來！”
    “如果我沒那么好奇呢？”問君問道。
    “不，你一定會好奇的！”
    小男孩淡淡道：“是個人坐在我的位置上，都會好奇我的疆土大域到底什么樣，更會好奇那里有什么！”
    問君輕嘆一聲，這是實話。
    小男孩道：“我知道自己壽元無多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用僅存的幾滴精血鋪好這條路。這世界，雖然不是我疆土大域的全部，但卻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為我在這里面，設(shè)下一個法則，任何生靈進(jìn)入到這世界，都必須要遵從這個世界的法則。”
    “除非道行高過我。”
    “你可能不信，但就算現(xiàn)在我放開你的封印，你也沒辦法用神力在這世界傷害到一草一木！”
    “最多像我現(xiàn)在這樣，空有一身神力，布個結(jié)界都很費(fèi)勁。”
    “想做什么，就必須用普通人的方法！”
    “比如你想殺人，要么你用工具，要么你力氣很大，能把他掐死……”
    “即便你覺得自己一身神力蓋世，也只能在體內(nèi)洶涌沸騰，在這里卻用不了！”
    問君看著小男孩：“所以你自己也要遵從這法則？”
    “我設(shè)下法則的時候，并沒想過會出現(xiàn)今天這種場面。”
    “當(dāng)時只是以防萬一。有朝一日，我還可以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在這里成長起來。”
    小男孩看著她，一臉怨念：“否則我為什么會忍受一個女人喋喋不休的嘮叨？而且她居然還打我！”
    “打你屁股。”問君提醒道。
    “我知道，不用你說！”小男孩暴躁地咆哮道。
    “不對，既然你說這個世界的法則你也需要遵從，為什么你能封印我？”問君看著小男孩問道。
    “當(dāng)然是因為我的神像在萬神殿就把你封印了，所以你的元神來這里我也可以動用手段……”小男孩說到這，突然住口不語。
    問君卻忍不住笑了，笑得挺開心的。
    “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雖然能利用神像封印我，但卻不能殺我。”
    “當(dāng)然，你也可以想辦法把我煉化……不過，這種世界，怕是煉化整個世界打造一把武器，也傷不了我元神分毫吧？”
    “所以在真正徹底成長起來之前，你只能老老實實的……當(dāng)你的小學(xué)生！中學(xué)生！高中生，哈哈哈！”
    “每天好好寫作業(yè)，好好學(xué)習(xí)，不然每天會被打屁股！”
    小男孩差點(diǎn)被氣吐血，這種事除了問君也沒第二個人可說。
    郁悶道：“這也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
    “我的次元神和本體沒有枯竭死亡之前，給這里制定的規(guī)則是孩子不需要學(xué)習(xí)，順其自然就好。”
    問君疑惑問道：“為什么？你怎么會制定這么奇怪的規(guī)則？”
    “我在真正成長起來之前，曾經(jīng)歷過一段慘無人道的人間生活……你的記憶沒有覺醒，自然記不起那遙遠(yuǎn)的太古時代，實際上，在那個時代，很多東西就已經(jīng)存在了。”
    “比如跟如今人間一樣的各種文明，再比如……跟人間一樣的悲催童年生活！”
    “如今人間主位面也好，疆土大域也罷，但凡有人的地方，一直都是在重復(fù)！”
    “我討厭這種重復(fù)！”
    “所以我制定了規(guī)則，我的世界……我做主！”
    “不需要學(xué)習(x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問君忍不住說道：“你這分明是腦子不好，不學(xué)習(xí)，怎么成長？”
    小男孩怒道：“你懂個屁，我是為了祭奠，我那逝去的、可憐的、悲慘的……童年時光！”
    “寫作業(yè)，寫作業(yè)，寫作業(yè)！”
    “無休無止的寫作業(yè)，學(xué)習(xí)音樂、學(xué)習(xí)奧數(shù)、學(xué)習(xí)書法、學(xué)習(xí)鋼琴、學(xué)習(xí)……學(xué)你妹呀！”
    問君無語的道：“所以你就讓自己疆土大域里所有小孩子不用學(xué)習(xí)？然后養(yǎng)出了無數(shù)不學(xué)無術(shù)的廢物？”
    進(jìn)入這里之前，問君曾用神念了解過這世界。
    小男孩傲然道：“話可不能這么說，不然我要告你誹謗的。你看，該成才那些，不都成才了嗎？我的疆土大域里面，有的是頂級的科學(xué)家、音樂家、畫家、書法家……”
    問君：“可更多是沒文化沒知識的家伙啊！”
    小男孩怒道：“那些本來就是廢物好嗎？怎么學(xué)都沒用的！懂嗎？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自由意味著什么。自由……意味著荒廢。絕對自由之下，要么出現(xiàn)天才，要么出現(xiàn)廢物。路都是自己選的，憑什么怪罪別人？”
    “所以你次元神和本體死了之后，之前那種強(qiáng)大的意念影響消失了，然后這個世界的人，開始抓起了學(xué)習(xí)？”問君有些無語的看著小男孩，突然又有點(diǎn)想笑。
    “是，我倒霉，你開心吧？”小男孩磨牙。
    “嗯，開心。”問君笑瞇瞇。
    小男孩面色陰冷地看著問君，道：“最多十個人間年，對神靈來說，不過一眨眼的事情，我能等。我已經(jīng)徹底切斷你跟神殿之間那道神念的聯(lián)系，等我找到之前藏好的資源，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成長起來，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奪舍你！”
    “奪舍我，然后成為一個娘們？”問君一臉問號。
    小男孩怒不可遏地再次封印了問君。
    為了念頭通達(dá)，告訴她這些，結(jié)果被她套取到一些重要信息不說，又特么被氣個半死，再聊一會，他怕自己炸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那少婦呵斥的聲音：“王小虎，都幾點(diǎn)了？還不趕快洗漱睡覺？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玩游戲，打爛你屁股！”
    小男孩：“……”
    書桌上，被封印著的問君雖然不能動也不能語，但眼里那笑意，卻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
    小男孩拎著她，隨便找了個小盒子，隨手把她扔進(jìn)去。
    媽的就這樣關(guān)你十年！
    氣死了！
    好氣！
    “快點(diǎn)滾去洗漱！”門外傳來少婦不耐煩的聲音，“王小虎我不想跟你說第二遍奧！”
    哎臥槽！
    我為什么要給自己的世界設(shè)定這樣一個封印神力的規(guī)則？
    我為什么要循序漸進(jìn)地成長？
    為什沒有給自己留個后門？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呀？
    我當(dāng)時是不是腦抽了？
    王小虎自閉了。
    還有。
    晚七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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