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看看差不多要過年了,而兒子余越海受傷也將近有一個月,所以一早就帶著他去醫院復查,拍了個片。醫生看了看,說骨頭接合得非常不錯,畢竟是小孩子,恢復得比大人快一些,但怕小孩頑皮,為了再保險一點,還得打上石膏,這樣再過上十幾二十天,就可以下地走路。
唐小婉聽到醫生這么說,心情也就略為放寬了一些,從時間上計算,也就是過了新年之后,這樣等兒子的傷一好,就可以將他送幼兒園,自己也可以出去找一份事情來做,不至于如現在這樣坐吃山空,連買一些年貨什么的,也顯得捉襟見肘。
說到買年貨,唐小婉就來氣,本來這也沒有什么好準備,自己也知道家里的經濟情況是怎么樣,無非是買一些應節的食品,如糖果,瓜子,糕點和水果什么的,以及上親戚朋友家拜年時要提的一些小禮品,其他的能省就省,自己也不可能亂花什么錢。自己怎么花錢,有自己的分寸。
偏偏余寶標不這樣認為。
昨天她想跟余寶標拿幾百塊錢去商場買東西,余寶標不大情愿地掏了五百塊錢出來,說就這幾百了,賺錢不容易,不要亂花。唐小婉頓時火了,頂了他幾句,說你既然知道賺錢不容易,怎么會學人家在外面養情人?不會是人家在養你的吧?這過年你還過不過?如果不想過,那就現在散伙,別以為拿了你幾百塊錢,我就要受你的氣,這家你也是有份的,不要以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連家也養不了,算什么男人?
余寶標一聽這話就青筋暴脹,捏緊拳頭想揍唐小婉,幸好最后關頭還是自己克制住了,扭頭就走,撇下唐小婉在家里生悶氣。
話一出口,唐小婉就知道自己這話也說得太過于尖酸刻薄了,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想這樣說的,偏偏一張口,就完全變了味似的,讓人怎么聽就怎么的不舒服。是自己變了嗎?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讓自己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也許這個社會根本就是一個躁動不安的社會!人人如此,包括自己在內,無一不是在這躁動不安中渲泄著自己的不滿,憤怒,甚至于是仇恨。
“媽媽,我們去公園玩好不好?”出了醫院門口,兒子余越海卻認得出前面不遠處就是蓮花山公園,開口問唐小婉。
“你看你的腳,都包成這樣了,你說,你還能玩嗎?”唐小婉又好氣又好笑,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傷疤還未好,卻忘了痛,要是自己也能這樣,那該多好啊,起碼現在已經跟余寶標和好如初了,余寶標這段時間向自己示好,自己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不理睬他罷了。
“哦,”余越海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這一下才醒悟自己的腳還是包得如一個粽子一樣。
“這樣吧,等你的腳好了,媽媽再帶你過來這邊玩,行不行?”唐小婉安慰余越海說。
余越海點點頭,眼光還是戀戀不舍地瞅著公園的大門。
這段時間余越海就跟著唐小婉窩在家里,什么地方也沒有去,確實可把他悶得發慌了。唐小婉也有這感覺,整天悶在家里的,要么看電視,上網聊天,或者做些家務外,別無其他事情可做。這期間除了劉小珊來探望了幾次,還有就是那個于強打來幾次電話外,也沒有什么人跟她聯系。
對于于強的幾次來電,唐小婉總感覺到非常奇怪,自己與他以前只是上下級的關系,并不怎么樣的親近,他怎么會這樣頻繁打來電話問候自己?這是不是太過于熱情了些?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這于強,不會是在打自己什么主意的吧?旋即自己又搖頭加以否定,或許他只是熱心腸罷了,自己這段時間經常胡思亂想,是有點神經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