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麥當(dāng)勞后,唐小婉帶著兒子趕去劉小珊家里,楊偉豪果然沒有出去,跟著爺爺奶奶在家里,對余越海的來到欣喜非常,兩個小孩將家里鬧了個天翻地覆,瘋了個夠本。
而唐小婉就陪著楊偉豪的爺爺奶奶嘮了一會,這兩老人家可能是經(jīng)受不住這閑言碎語的打擊,僅是這幾日的功夫,就越顯得老態(tài)龍鐘了。
楊偉豪的奶奶一邊暗暗地抹著淚,一邊讓唐小婉找機會勸解勸解楊建義夫妻倆,說這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就應(yīng)該回來好好商量,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是有這么多年的感情在,更要懂得珍惜,吵吵鬧鬧也是難免,說開了就什么事也沒有,不要扔下孩子就不管,這對小孩不好,對誰也不好。
唐小婉將這些話聽在耳里,卻痛在心里,心想這千里冰封,決非一日之寒,楊建義和劉小珊這一會正如貼錯了門神似的,鬧得正兇呢,這么僵的關(guān)系,那能那么輕易就可以化解的了?
這一刻,唐小婉不如為什么又想起了張文龍來,張文龍說夫妻間會在日常的生活中,積累下許多矛盾,這矛盾如果不能及時得到化解,就如是在心中壘下許許多多的疙瘩一樣,平時并不覺得有什么累贅,可一旦爆發(fā),就沉如石頭,尖如利劍,非要把對方刺出鮮血,砸出疼痛不可。像楊建義和劉小珊這樣撕破臉皮的胡鬧,旁人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勞無益的,絕對幫不上什么忙,弄不好更可能是火上澆油。
唐小婉不忍將這些道理分析給楊偉豪的奶奶聽,只是機械地應(yīng)答著她,說我盡力吧,或許還會有希望的,還有挽救的余地,不至于這樣糟糕。然而這希望,是可以在地上長出來的吧?還是可以在樹上結(jié)出來?抑或是天上可以掉下來?這人生啊,怎么看就怎么的讓人發(fā)昏,總折磨得這世上的所有男男女女不得安生,瘋瘋癲癲!
……
今天唯一能讓唐小婉欣慰的,是余寶標(biāo)依照唐小婉的意思換了一身衣服回家,白色襯衣黑色休閑褲,很有可能是那個女人的男人用過的吧?并不怎么的合身,窄窄的,搭配在余寶標(biāo)的身上就如是一個鄉(xiāng)巴佬進城時的裝束一樣,有讓人忍俊不禁的效果,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一個六歲未足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來說,是沒有辦法看出什么破綻來的。
如果不發(fā)生什么意外,這將是余寶標(biāo)最后一次讓自己欣慰的吧?唐小婉瞅了這個熟悉得讓人感覺到陌生的男人一眼,踱出了陽臺。
陽臺外面燈火正輝煌,布吉街的夜生活正進入高潮,欲望在恣意地穿梭著,從街的這一頭,流向那一頭,又從街的那一頭,流向這一頭,悄無聲息的,不敢驚醒多數(shù)已經(jīng)沉睡著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