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其實也沒有發生什么,只不過是許瑞蓮略施小計,一聽見開門的聲音,就跑進楊麗娜的房間,弄亂了自己的衣裳,然后再跑出來而已,情節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想不到僅僅是這樣,楊麗娜就中計了,認定朱剛與許瑞蓮有了什么關系,這感情上的事情,有時就會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劉小珊這幾天都在忙著給朱剛和楊麗娜作調解。
楊麗娜這邊比較好說,畢竟她自己也知道是錯怪了朱剛,自然有意講和。而朱剛就比較麻煩一些,他說他已經受夠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非離不可。
劉小珊一聽這話,驚訝不已:“不至于吧?這件事情,錯不在楊麗娜身上,全因為是許瑞蓮,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許瑞蓮也回鄉下了,我看呀,你先消消氣,也別計較楊麗娜什么,都成過去了,你沒有必要跟過去過不去的吧?”
正在氣頭上的朱剛也不隱瞞什么,一股腦地向劉小珊說了許多:“你以為有這么簡單?不僅僅是這件事,坦白跟你說,類似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楊麗娜她就這樣,別以為她有多明白事理,一有什么,她就跟我鬧,鬧完后又跟我道歉,我都跟她說了,我跟她如果還想過下去的話,必須有所改變才行,要么是她改變,要么是我改變,現在看來,誰也無法改變自己,那就只能離了干脆。”
劉小珊認為這是朱剛一時負氣所說的話,勸解他:“夫妻間哪有可能沒有個把磕碰的,互相忍讓一下,事情也就過去了,凡事沒必要都上綱上線,這樣一來,沒事也弄成有事,小事也弄成大事。”
朱剛的樣子很無奈,很憔悴:“嫂子,我們倆的事情,你是不怎么了解了,楊麗娜這人我最清楚,心地不錯,也知道她愛著我,這沒得說的,唯一的缺點是什么呢,就是太敏感,在BJ時,她就老懷疑我跟一個女同事有關系,跟蹤我不說,每天還往我辦公室里打幾次電話,查問我的去向,搞得我在同事面前也抬不起頭來,渾身不自在的,剛好那時深圳這邊的分公司有這么一個機會,我就申請調過來,以為這樣一來,也就沒有了是非,誰想到她還是那樣敏感多疑,你說,我能受得了嗎?”
“不會的吧?楊麗娜不可能是那樣的人啊?”劉小珊略感意外,這楊麗娜給自己一貫的印象是一個大大咧咧,并且不拘細節的人,也明事理,怎么會是朱剛所說的敏感多疑?
“嫂子,你這就不明白了,她楊麗娜這幾年變了不少,我也搞不懂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越來越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你知道她上個月干了什么?她還專門去查了我手機的話費清單,通話比較多的,她就打電話過去,看看對方是男是女,你看看,這幾個是女的,她非要我解釋為什么跟她們通了那么多次電話,我跟她解釋了,說是客戶,她偏聽不進去。”朱剛從皮包里翻出一疊厚厚的手機話費清單,指出其中的幾個電話號碼給劉小珊看。
劉小珊粗略地看了看,最多的一個手機號碼,也僅僅是通話十幾次而已,如果真如朱剛所說的是有業務上的來往,也不算多:“這正常啊,楊麗娜她為什么要懷疑你?”
朱剛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奇怪,以前她不是這樣的,怎么會突然間,就變成這樣的呢?”
空穴來風,并非無因,劉小珊覺得這肯定有什么原因的,說:“這樣吧,你聽嫂子的,先不要跟楊麗娜計較什么,也不要跟她提什么離婚,我跟她溝通溝通,看看你們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咱們再談談怎么解決行不行?這夫妻啊,不怕有問題,有問題想辦法解決就行了,怕的是沒有問題,或者是找不出為什么會出現問題的原因,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朱剛點頭認可這一說法:“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跟你說,你應該去問問楊麗娜,問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事,只有她最明白。”
所謂的不好說的事情,朱剛指的是男女之事,不知道這楊麗娜是不是中了邪,一到晚上,非得纏著朱剛親熱上一回才心滿意足,也不理會朱剛的身體狀況如何,特別是臨出差的晚上,更是如狼似虎一樣,仿佛要掏空朱剛的身子似的,久而久之,讓朱剛也吃不消,膩煩起來。
性,偶爾為之是樂趣,日日旌歌就是負擔,就是受罪。
劉小珊沒有往這一層上想:“行啊,事情說開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夫妻間最要緊的是溝通,你也犯不著跟楊麗娜計較什么,彼此體諒一下,事情也就過去了。”
朱剛連聲稱是,頻頻看桌子上的時鐘座。
“今天就說到這里了,也不好打擾你上班,你啊,有事就往好處上想,也許事情并不如你以前所想的那么糟糕。”劉小珊會意,趕緊說。
說完起身拿手提袋往外走,還沒有出朱剛辦公室的門口,就聽見手機響了,一接,是昔日的同學蔡維德打來的:“你有空嗎?要是有空,就過來福田某某公寓一下,剛剛出了點事情。”
劉小珊跟這蔡維德平常沒有什么聯系,想不到他會打電話過來,而且還說‘剛剛出了一點事情’,這讓劉小珊有點不明就理:“到底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的,讓人猜來猜去,多麻煩!”
蔡維德猶豫了一會說:“我可說了,你不要太激動啊。”
“你有什么話就快點說,要是你不想說,我這就掛了。”劉小珊心想你蔡維德一個大男人怎么變得那么婆媽的?
電話那一頭,蔡維德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你聽好了,千萬不要激動啊,林文輝他,他自殺了,我今天才知道,現在正在他租住的地方處理后事,你過來一下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過來幫忙。”
一聽說林文輝自殺了,劉小珊驚得魂飛魄散,大腦轟地一聲,已經是一片空白,接著蔡維德對自己說了什么的,完全不知道,兩腳就機械地往前面邁著,一不留神好象給什么東西絆著了,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