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福田中心區的竹苑茶餐廳燈光昏黃,和暖,唐小婉跟寧馨兒兩人就坐在角落邊吃邊聊。
“小婉,你說,我老公這段時間會不會忍不住,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寧馨兒遲疑著,低聲地問唐小婉。
唐小婉一怔,想了想,見四下沒有人,才壓低聲音說:“這問題太復雜了,如果他是真的愛你,我想他應該可以忍得住。”
世事真是難料,那一個口口聲聲說不想跟男人有太多糾葛的寧馨兒,現在卻開始擔心自己的男人睡在別的女人床上,這難道就是生活的本質?難道它就以這樣的無常,顛覆人們僅存的那么一點叛逆?
盡自己的所知,唐小婉向寧馨兒傳授了一些自己切身體會所得來的經驗,說你懷孕這段時間,也不是不能過夫妻生活,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不要做就行了,中間這一段,做做也無妨,但要注意體位,動作也不能太激烈,這樣一來,你老公也沒有心思去外面了。
“你說的這一些,我自己多少都知道一點,但我去醫院看了,醫生建議我們夫妻倆要分房睡。”
唐小婉不解:“哦?這就怪了,醫生怎么會這樣建議?”
猶豫了一會,寧馨兒才向唐小婉坦白:“你知道我自己以前刮過幾次宮的,就是那時候落下的后遺癥,懷孕二個月后,我就經常腰酸背痛什么的,有時候還有少量血絲,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到醫院一查,說是有先兆性流產的跡象,嚴禁房事。”
唐小婉一聽慌了神:“這要保胎啊,既然這樣,你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怎么還東奔西跑地到處去?而且還開車,還開得那么快,不說我說你,你怎么一點也不擔心?”
咧嘴一笑,寧馨兒說:“你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沒有擔心過這一些,你又擔心什么?放心吧,前段時間吃了保胎藥,好一些了,我現在啊,還恨不得這胎兒能自己掉下來呢。”
這把唐小婉氣壞了:“你這人也是,你怎么這樣說話的?差不多是當人家母親的人了,還這樣任性,做事也不知道輕重,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后果?你老公呢?他怎么不管管你的。”
“你別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來氣,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生意,那有我和肚子里小孩的位置。”說到這,寧馨兒臉色灰暗,“你說說,我現在是什么感覺?我感覺自己啊,不過是一臺又殘又舊的生育機器,生了小孩后,最有可能讓人扔在一邊。”
唐小婉很詫異:“你怎么會這樣想?感覺你挺不對勁的。”
寧馨兒也不隱瞞,說他家人已經開始懷疑她不是正經的女人,正想著用什么辦法,等她生下小孩后,就把她往外趕。
唐小婉啞然失語,這真是豪門深似海,一進去,倘若沒有沾濕身上的衣服的話,恐怕也會聞到一陣魚腥味的,即使不怎么愿意,也由不得自己選擇,人生,就是在這各種各樣的無可奈何中,消耗去許多的時光。
接下來是如何勸解寧馨兒的,唐小婉已經記得不怎么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勸解有點不著邊際,敲不到點上,而寧馨兒似乎也想通了許多,情緒沒有剛才那樣低落了。
唐小婉感慨不已,女人的生育過程,本就是一個摧毀女人身體容顏,并且處處充滿意外威脅的過程,一個女人,如果愿意為男人這樣付出,那已經證明她是深愛著這一個男人的,要不就沒有了勇氣面對這些未知的困難,或者說是痛苦,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想到這一層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