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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都找到了

    杜飛不由得看向陳方石。</br>  陳方石卻搖搖頭道:“這就不好說了,不過這個罐子當初埋下去之前應該是住滿了水,我想多半尸體被丟到水里,想把這孩子練成水靈童子。”</br>  杜飛有些驚道:“不是,還真有這種法術?”</br>  陳方石撇撇嘴道:“狗屁的法術,這東西都是唬人罷了,我估計當初那王昆也是讓人蒙了。或者他自個走火入魔,真就信了這些,這東西擱過去,或許還有幾分效果,但在明清之后就徹底失效了?!?lt;/br>  杜飛疑惑道:“過去還真有人能操縱鬼魂?”</br>  陳方石煞有其事道:“當然有,根據《隋書,外戚傳》記載,隋文帝楊堅的皇后有個弟弟叫獨孤陀,就能煉制驅使貓鬼,跟這個‘五子母追魂煞’的效果差不多。不過貓畢竟是畜生,靈智不高,更好控制,只需每天子夜祭祀便可,這個水靈童子比那復雜得多了?!?lt;/br>  杜飛一聽,忽然想起穿越前看過一部電影,好像就是這種貓鬼的故事。</br>  陳方石又道:“不過這種鬼物畢竟虛無,又因為宋明之后,天相變化,幾乎絕跡?!?lt;/br>  說著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元青花的大罐:“至于這個,看著像模像樣,其實拿人偶代替尸骸,就已經露怯了。充其量就是個騙人的把戲,最多也就做做噩夢罷了?!?lt;/br>  杜飛皺了皺眉。</br>  情況似乎變得越來越復雜了。</br>  之前他以為王昆不是個東西,因自己有問題,沒法傳宗接代,想利用王玉芬生孩子。</br>  才搞出這么喪心病狂的術法。</br>  現在看來,王昆固然心術不正,但他背后那人似乎把他也騙了!</br>  那個人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br>  杜飛的腦中一瞬間冒出一連串問題。</br>  另外,這個罐子里沒有尸體,那院子里的另外幾個地方呢?</br>  是否也是這種人偶?</br>  還是僅此一個,其他地方仍藏著尸體?</br>  隨后,杜飛和陳方石從南便開始。</br>  院子南邊是前院的北房。</br>  如果真有尸體,不可能埋到人家房子里,更大概率就在他房子后墻外邊。</br>  杜飛拿著鐵鍬試了幾下,很快找到了泥土比較松軟的地方。</br>  往下挖了幾下,這次沒再出現意外。</br>  挖到半米多深,很快就發現了一具尸體。</br>  因為已經埋了幾年,尸體高度腐敗。</br>  剛挖開幾下,立即涌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兒。</br>  看見這個,杜飛和陳方石心里再無一絲僥幸。</br>  原先住在這里的一家子的確遇害了。</br>  除了中間那個元青花的罐子,其他人的尸體應該都在院子里。</br>  陳方石嘆口氣道:“罷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個處理吧~我今兒晚上只當沒來過?!?lt;/br>  說完收拾東西,轉身往外走去。</br>  杜飛道:“謝您了,我就不送您啦~”</br>  陳方石擺擺手,推自行車出門。</br>  杜飛明白,陳方石這是給他留著空間。</br>  他樂意報案也行,不樂意報案,就把土埋上,給王玉芬另找一個住處也行。</br>  畢竟王玉芬跟‘五子母追魂煞’的瓜葛不深,只要換個住處,洗掉一身晦氣,應該就不會做噩夢了。</br>  至于說這個院子,直接把門一鎖,扔在這里便是,大概也沒什么影響。</br>  主要因為這個院子是王玉芬的名字。</br>  真要報案,在院子里發現這么多尸體,到時候王玉芬肯定要受牽連。</br>  至于到底怎么抉擇,陳方石完全不管,交給杜飛自己拿主意。</br>  片刻后,院子里只剩下杜飛一個人。</br>  他看了一眼,露出了少許尸骨的土坑。</br>  又回頭看了一眼擺在院子當中的元青花的大罐。</br>  毫不猶豫的心念一動,把青花大罐收入到了隨身空間內。</br>  這東西不要白不要。</br>  如果這個元青花的罐子里真放著尸體,那杜飛無論如何也不能動。</br>  但只放著一個抱著布的木雕人偶,這就沒什么了。</br>  這東西妥妥屬于‘四舅’的范疇。</br>  如果杜飛沒把這個元青花的大罐收起來,弄不好最后被哪個不識貨的,直接就給碎了。</br>  就在元青花大罐被收入隨身空間的瞬間,立馬再次從里面涌出大量白色和藍色的光芒,充盈進了隨身空間內的白色光球和藍色光帶。</br>  單是藍色光芒,就比杜飛買那些機械古董表加在一起還多。</br>  還有其中蘊含的白色光芒,竟然令隨身空間的面積向外擴大了十多厘米。</br>  杜飛高興片刻,轉又想到當前的情況。</br>  假裝不不知道肯定不行。</br>  畢竟關系到好幾條人命。</br>  這并不是解放前遺留的,而是實打實的解放后發生的人命案。</br>  而且隱藏在王昆身后的那個幕后黑手必須揪出來。</br>  這種人不抓起來,肯定害死更多無辜。</br>  想到這里,杜飛毫不猶豫的騎上自行車去找汪大成……</br>  一小時后。</br>  這座小院一股腦來了十多名公安。</br>  以秦鋒為首,汪大成和杜飛站在旁邊。</br>  此時秦鋒手里拿著剛才陳方石畫的草圖,表情嚴峻,面沉似水。</br>  在他面前的,正是靠著前院北房挖出尸體的土坑。</br>  杜飛則在旁邊敘述前因后果。</br>  至于說‘五子母追魂’之類的,直接被他隱去了。</br>  就說王玉芬總覺著院里有一股怪味兒,還偶爾有怪聲,有點害怕。</br>  結果杜飛來了就看出了院里的特殊布置,試著挖開地面,還真有所發現。</br>  秦鋒不由得把視線從草圖上挪開,看向杜飛,冷哼道:“你小子還有這個本事?”</br>  杜飛一笑,也不分說。</br>  反正他就是這個說辭,信不信由你。</br>  秦鋒也明白,這個草圖肯定不是杜飛畫的,但現在杜飛把這個攬過來,明顯是人家高人不想露面,索性也沒刨根問底,轉而問道:“這里的房主呢?”</br>  杜飛道:“在分局招待所呢,一個女同志,被嚇壞了?!?lt;/br>  秦鋒“嗯”了一聲:“是咱們同志?”</br>  杜飛道:“東城分局,戶政科的。”</br>  秦鋒再次點了點頭。</br>  既然是自己人,又有杜飛出面,這個關系肯定不一般。</br>  而且秦鋒也不覺著這個案子跟王玉芬有什么關系,否則她也不會主動找杜飛來幫忙了。</br>  恰在這時,忽然東廂房里有人叫道:“頭兒,有了!”</br>  秦鋒立馬快步過去。</br>  杜飛和汪大成落后了一步,剛一進屋立刻聞到一股強烈的臭豆腐味兒。</br>  杜飛皺了皺眉,立即退了一步,干脆不進去了。</br>  汪大成卻不成,硬著頭皮也得進。</br>  杜飛就聽里邊有人說:“頭兒,人被砌在墻里,已經高度腐敗,初步判斷應該是個女人……”</br>  這邊話沒說完,對面當成廚房的西廂房也傳來動靜。</br>  同樣是被砌在墻里,就在廚房邊上的小倉房里。</br>  這個更慘,只剩下了干巴巴的白骨,應該是被老鼠發現了。</br>  最后,按照草圖上標注的,在北房的正廳下面,也挖出了一具尸骨。</br>  至此,院子里除了那個用木偶替代的小孩兒,其他四個人全都找到了。m.</br>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異常嚴峻。</br>  這可是滅門慘案,性質極其惡劣。</br>  不過杜飛這貨,把事情捅出來之后,他卻當甩手掌柜,直接不管了。</br>  眼瞅著九點多了,這貨直接走了,跑去找王玉芬。</br>  雖然住到分局招待所,應該不會再受到‘五子母追魂煞’的困擾。</br>  但這次王玉芬的損失不可謂不小。</br>  單是那個院子,以后無論如何也不能住了,賣又賣不出價錢,只能擱那放著。</br>  另外,接下來她住哪兒也是個問題。</br>  總不能一直住招待所吧~</br>  娘家那邊肯定不能回了,不然她當初也不至于一個人住在外邊。</br>  東城分局的招待所就在第五中學附近。</br>  是一棟蓋在胡同里的三層高的平頂樓房。</br>  王玉芬的房間開在二樓。</br>  杜飛來的時候,房里還亮著燈。</br>  已經十點多了,招待所門前的胡同一個人也沒有。</br>  杜飛隨手撿了一枚石子兒,甩手打了出去。</br>  “啪”的一聲,打在窗框上。</br>  屋里的王玉芬聽見,到窗邊一看,立馬看見他,連忙把窗戶打開要說話。</br>  卻見杜飛助跑兩步,踩著一摟的外窗臺,一個縱身伸手摸到二樓的窗臺。</br>  然后一翻身就從窗戶進來。</br>  王玉芬“哎呀”一聲,讓開窗口的位置,輕聲道:“爺,您咋來了?”</br>  杜飛回手關上窗戶,笑著道:“怕你害怕,過來看看?!?lt;/br>  王玉芬眼圈發紅,又要哭出來:“爺……我~”</br>  杜飛把她摟過來,拍拍她后背:“沒事兒,有我呢~”</br>  王玉芬“嗯”了一聲,稍微吸了一口氣,問道:“爺,那邊兒怎么樣了?”</br>  杜飛嘆道:“跟陳老師說的一樣,已經找到了四個人?!?lt;/br>  聽到這里,王玉芬不由得打個哆嗦。</br>  想想這兩年,竟然跟好幾個死人住在一個院里,就令她覺著后脊梁發涼。</br>  轉而想到,這些人都是他前夫殺的,而且殺人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害她。</br>  王玉芬更覺著可笑又諷刺。</br>  好在王昆那個混蛋早早死了,她又陰差陽錯遇上杜飛。</br>  總算有了個依靠。</br>  她心里很清楚,那個院子在她名下,現在出了這種情況,雖然明天肯定免不了各種問話。</br>  但如果沒有杜飛幫襯,別說等明天了,早把她抓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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