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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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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母的眼睛里就泛起點點的紅暈來。
    “是啊,被人聽了去像什么話,我頂著這陳家當家主母的帽子,就要對一些侍寢不聞不問嗎?兒子兒子那樣也就罷了,怎么就連你……”
    陳母的話梗在喉頭,說不下去。
    陳父也盡量隱忍下情緒,因為畢竟已經(jīng)不是沖動的年紀。
    “不要混說你那些胡話,對于靳兄當年的事,我多少是有責任的,面對靳兄的死,他們孤兒寡母這么多年我一點忙也沒幫上,就連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去看看都不應該嗎?況且,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沒臉面去見她的。”
    當年的事情一經(jīng)提起來,陳母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好了,那些早已經(jīng)被她擱置的一切突然的被這樣提起來,還是自己的男人,為此說著那些抱歉的話,陳母的心里是五味雜塵,翻攪在一起的難受。
    胸腔里早已經(jīng)亂了套,臉色煞白心卻愈加的清冷下來。
    “當年的事,說穿了跟我們家有什么關系,你有什么好抱怨的,稱兄道弟了這些年,就要在他死后替他養(yǎng)家糊口了?總歸說是他們自己沒福氣,靳家說敗就敗了。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陳父知道,對靳家的事,尤其是對靳母的事,她向來是這樣耿耿于懷的,慨嘆的搖搖頭。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也已經(jīng)不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那些過往早在那些年就成為過去了,現(xiàn)在她落得這樣的田地,不要說是當年兩家的感情,就算是念在多年合作,我們仰仗著靳父幫忙才有今天的情分上,也應該照顧,你難道到現(xiàn)在還放不下嗎?”
    陳母就冷哼了一聲。
    “放下?你告訴我該如何放下?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經(jīng),都在我那青Chun年華里,我那些美好的年紀該有的美好記憶,全都被這些覆蓋了,你覺得我怎么樣放下?放下了過去的全部,就等于放棄了我自己。”
    陳父從來不知道,陳母對于過去的執(zhí)念如此之深,也是這么多年平靜的表面下,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爆發(fā)出來。
    她向來掩蓋的很好的,她向來不把這些小事情當一回事的。
    現(xiàn)在看來,是他錯了,她不僅僅將這些事情當一回事,而且全部記在心里。
    知道現(xiàn)在讓她放下是不可能的了,看這樣子早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深深地嘆了口氣。
    “如果你連這件事都不打算放下,看來靳暮歌就在陳以柯那里的事,你肯定都知道了。”這樣看來,陳母洞察這些的方法遠遠在自己之上。
    想起靳暮歌,就像看到了活生生的靳母一樣,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要不是念在兒子,念在兒子不能這樣放手的份上,她怎么會允許那個女人的孩子還活在自己兒子的身邊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知道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孩子之間的那些小心思而已,玩一玩就會膩的,以柯知道他最終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什么才是對他的未來和事業(yè)最好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
    陳父眼神復雜的看著陳母,她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兒子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么?
    她是真的有了解過兒子內(nèi)心的想法嗎?
    知道她兒子心里所裝著的那宏圖偉業(yè)的同時還裝得下的別的東西嗎?
    陳父突然又覺得自己不認識現(xiàn)在這個女人,這個同自己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陳母。
    在陳家當家主母的光環(huán)下,在一個男人背后的女人,心里裝著的不僅僅是那些名牌,奢侈品,還有一份加注在自己兒子身上的宏圖偉業(yè)。
    在他這個已經(jīng)要退出這紛擾世界的年紀,她還雄心壯志。
    “我會陪你去醫(yī)院做檢查,但我也不會對療養(yǎng)院的她不聞不問,已經(jīng)到了這把年紀,我不想死后也不得安心。”
    說完,打電話安排醫(yī)院里給陳母做身體檢查恢復的情況。
    陳母看著陳父打電話的背影,聽到剛剛那些話從陳父的嘴里說出來,知道這話從陳父的嘴里說出來,就是既定的東西,也知道這里面的底線在哪里,手不自覺地在輪椅的輪子上狠狠地攥下去,指關節(jié)泛白。
    在Z市的郊外,靳暮歌覺得這快樂的時光總是怎么過夜過不夠的,經(jīng)歷過了下地掰玉米的農(nóng)活,下小溪抓魚的經(jīng)過,現(xiàn)在正躺在田野里一處大樹的綠蔭下,嘴里叼著一根草,輕松地享受這難得的好時光。
    說實話,來這里之后真的有些樂不思蜀了,也很少想起陳以柯,想他現(xiàn)在正在干什么,一點也不敢興趣,那么沒趣又冷漠的人,現(xiàn)在能干什么呢,無非就是大把大把的花錢享受,那樣的結果跟自己現(xiàn)在這樣的享受不可比較。
    那是金錢上的,這是靈魂上的。
    靳暮歌就這樣躺著,一動不動的樣子,突然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化成一顆樹了,旁邊的小鳥已經(jīng)完全無障礙的在她躺著的旁邊的地上覓食。
    一陣竊喜,多好啊,這樣都快要跟小鳥成了好伙伴了。
    噗啦一聲,靳暮歌正看得出神,小鳥警覺的一扇翅膀飛走了。
    然后就看到林溢瀧的身影,緩緩走近了。
    “真是好雅興啊,怎么不去抓螃蟹了?”林溢瀧的聲音隨著步伐也漸漸近了。
    靳暮歌白了他一眼,把那只手往身后藏了藏,“你這不長眼的,都把我的小鳥嚇跑了。”
    滿滿的抱怨,再看那副躺在地上,叼著一根草的不羈的樣子,讓人說不出來的那種……維和感。
    只是,林溢瀧的眼神在靳暮歌的身上尋找著。
    “該不會是怕夾著,不敢去抓吧?”林溢瀧就坐在了靳暮歌的身側(cè)。
    靳暮歌最不喜聽別人的激將,小時候?qū)W習學習比不過,玩還是不能輸給別人的,忙一骨碌從坐著的狀態(tài)改為坐著,面對面的對著林溢瀧,很是憤慨的樣子。
    “區(qū)區(qū)一個小螃蟹,有什么可怕的,我還抓過蛇呢,不要說一個小螃蟹了,就是大河蟹,就是海賊王我也能親手抓到,只是…….”
    “只是”兩個字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林溢瀧眼尖的抓,替她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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