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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暮歌正苦惱著,一條短消息的聲音就傳進來。
看到傳簡訊的人的名字,靳暮歌從本來趴著的狀態(tài),一下子坐直了,把手機握在手心里,警惕的看了楚襄欽一眼。
“我去趟洗手間。”
然后就逃也似的消失在辦公室里。
楚襄欽看著迅速消失得背影,就知道那短消息的主人了。
靳暮歌坐進廁所里的馬桶上,才將手機撥開來,看見里面的信息。
“曾經(jīng)有沒有一個人,讓你急切的想要得到幸福?”
看到這樣的字樣,靳暮歌不知道現(xiàn)在的陳以柯又想要干什么,這么奇怪的話,是永遠也摸不透的陳以柯那高深的心思。
但還是注意到這句話里,用了“曾經(jīng)”兩個字。
曾經(jīng)嗎?
曾經(jīng)是有那么一個人,讓她安逸的想到這一輩子大概就會是這樣過下去了,曾經(jīng)是有那么一個人,說過以后反正家業(yè)由他打理,她可以笨一點的,曾經(jīng)是有那么一個人,真真切切的想著大概就是幸福了,也想要時間更快一點,怕是在這未滿十八歲之前,這些都是不確定的,怕是下一秒就破滅了。
可事實真的就猝不及防的發(fā)生了。
所有曾經(jīng)里想象的美好,在一夜之間真的都化為泡影了。
好多當初看作已經(jīng)是事實的事情,都改變了,當初認為一輩子不用很努力也放寬心的事情,后來就不得不真的要親歷親為的把每一件事情做好了才行了,當初那覺得日子還長的幸福是后來想也沒時間想的了。
那些“曾經(jīng)”,如果不是今天被提起來,早就忘到腦后去了。
現(xiàn)在,此時此刻的自己,做著別人不恥的情婦,享受著怎么都不放心的奢侈生活,覺得身上背負的東西就更加的重了。
那些想要的幸福,如今真的是不敢想了。
雖然不知道陳以柯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編輯了一條短消息過去。
“事情太遠,我都忘記了。”
起身出了洗手間,楚襄欽還在她的位置上等,靳暮歌抱歉的上前去。
“如果你真的想進行下去這個項目的話,那只有一個比較笨,但是切實有效地方法了。”
“是什么?”有了突破口,這大概是靳暮歌最興奮的事情了。
楚襄欽就嘆了口氣說:“沒什么特別的,最古老最笨的法子,按照你整理的這些信件,按照上面的聯(lián)系方式過去,問一問是不是愿意被采訪。”
不過說出來的楚襄欽,看著這滿桌面的信件,有些頭痛了,這樣的大工程將是很浩大的。
卻看靳暮歌的斗志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方法雖然笨了一點,不過確實是個好方法,一會兒我就開始整理一下,把這些電話整理出來,逐一的打電話過去確認的,在征得人家同意的情況下,我再去采訪。”
楚襄欽突然想明白,靳暮歌一直這樣吸引自己的地方,大概就是這份永遠看的見希望,永遠不服輸,永遠保持斗志昂揚的狀態(tài),像極了曾經(jīng)的自己。
總是覺得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還有希望嗎?對于靳暮歌?
他不確定,但是又放不開自己的心,唯一的也是最笨的方法,那就是等,等到真有那一天的時候,他會選擇放手還是將她接走。
過了許久之后,桌面上放置的手機收到短消息的聲音,令陳以柯的思緒亂飛,她會怎么回答,大概是他這一輩子最好奇的事。
打開那則消息,了了幾個字。
“事情太遠,我都忘記了。”
大手把屏幕還亮著的手機攥在手里,眼前升起的是團團霧氣。
時間很遠嗎?
不過才是七年前發(fā)生的事。
在這七年之前的種種,關于她的,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哪怕是那個午后的蟬鳴,哪怕是她小聲的嘀咕,哪怕是她不小心睡熟了的瞌睡聲。
一經(jīng)想起來,在腦袋里都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
她都忘記了這種說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不然,她又怎么會,在七年之后,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來呢?
遠處的高樓和山丘,都變得有看頭,是在她回來之后。
晚上靳暮歌上了陳以柯來接她的車后,看見陳以柯的表情不怎么好,“我快要餓瘋了,打了一天的電話,晚上能吃多點碳水化合物的食物么?”
靳暮歌得腦袋里已經(jīng)開始羅列想要吃的東西,比如面條,比如饅頭。
陳以柯就沉著一張臉,在靳暮歌還算高昂的語調里,有些掃興的說:“今晚我要回去老宅,想吃什么跟小玲說。”
果然,就看見靳暮歌本來還算高昂的興致敗落下來,可也只是一瞬便把牽強的笑容掛上嘴角。
“哦,也好,小玲就能輕松一點了。”
一個人吃飯,面對那長長地飯桌,小玲做起來,和收拾起來都會輕松很多的吧?
沒什么可掃興的啊,就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了。
可是……怎么就突然沒有吃飯的欲望了。
關于老宅,靳暮歌似乎從回來之后還從未踏入過,不知道陳媽媽是不是還是老樣子呢?可她的母親已經(jīng)躺在療養(yǎng)院里了。
時間真快啊,不去想那些了。
司機就在下一個路口停下來了,陳以柯下車,上了在路口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的車,就開往老宅的方向去了。
靳暮歌看著車身遠去的背影,臉上維持著的笑容才垮下來。
這還是最近少有的一個人回家吃晚餐額,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差一點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陳以柯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而她才是見不得光的那一個。
陳以柯當然注意到了女人的情緒,現(xiàn)在還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是他不能現(xiàn)在就左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靳暮歌等。
這樣的等待,相比靳暮歌的掃興,是他內心所承受的巨大的壓力。
他已經(jīng)習慣了晚飯的飯桌上,有一個女人不守規(guī)矩的邊吃邊說,也習慣了她不挑食的樣子,習慣了那樣的家庭式的簡單的方式和味道。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可怕到深陷其中幾乎不能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