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從胸腔處長長地嘆出一口窒悶之氣,隨即搖了搖頭,“看似是沒什么事,你下車時我剛掛了你三哥的電話,他好好的。但我也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要出什么大事情了?!?br/>
“喬蕎,你放心,他們不敢拿三哥怎么樣的,頂多是用李宴威脅三哥?!碧K靜曉拍著喬蕎的手安慰著。
喬蕎不想讓這個沉悶的話題,影響大家的心情。
她轉移開話題,“明天你不是要去隔壁市參加鋼琴演出嗎,演出完,我再陪你去醫(yī)院檢查,你看行嗎?”
“蓁蓁能跟著你一起去演出,她好開心。”宋薇笑道,“我和喬蕎商量好了,我們一起去臺下看你們師徒倆登臺表演?!?br/>
蘇靜曉:“你們怎么不早說,我給你們預留貴賓席。”
喬蕎:“蓁蓁已經(jīng)給我們留了,這孩子跟著你,鋼琴是越彈越好,靜曉啊,你要是能帶著蓁蓁在國際舞臺上彈奏,讓蓁蓁走向世界,那咱們家又會多一個著名的鋼琴家?!?br/>
宋薇:“喬兒,其實說實在的,蓁蓁跟著靜曉學了這么多年的鋼琴,天賦真不如安安。”
蘇靜曉:“但蓁蓁這孩子很勤奮,勤能補拙。不過說句實在話,我也想帶著安安登臺,合奏一曲《梁祝》。安安在鋼琴上的造詣,絕對在我之上。無可奈何啊,安安現(xiàn)在一心撲在中醫(yī)上。想請她登臺,簡直太難了?!?br/>
喬蕎:“沒辦法,安安就喜歡中醫(yī),走到哪都抱著中醫(yī)醫(yī)書在研究,都快走火入魔了。”
蘇靜曉笑道:“以后我們家不僅會出個蓁蓁這樣的鋼琴家,還會再出一個中醫(yī)大師?!?br/>
喬蕎卻高興不起來。
細想女兒近幾日的反應,以往她學起中醫(yī)來那是真的聚精會神,現(xiàn)在也有走神的時候。
這種情況,經(jīng)常發(fā)生在他們提到李遇,或者是李遇來家里小坐一會兒的情況下。
喬蕎隱隱約約,在猜測著什么。
李遇和安安之前在歐洲有過的過節(jié),肯定不是她嘴上說的那么簡單。
蘇靜曉還沒有離開,柯以楠帶著商氏集團法務部的人,找到了喬蕎。
然后帶來了一堆的文件,需要喬蕎簽名。
喬蕎看到幾個法務部經(jīng)理抱著的那一疊一疊的文件,像山一樣高,她不由詫異,“要我簽這么多文件?”
商陸和老爺子把商氏集團的股份都轉到她名下后,她當了商氏集團近二十年的幕后老板娘。
新聞倒是沒有報道過,不過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是她。
每次的重要文件,都要她簽字。
但她對文件的內容無需要細讀,每次都是商陸讓她簽什么,她便簽什么。
用商陸的話說,她看也不看一眼,他要真把她賣了,渾然不覺。
她會笑著回他,他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她了,賣了也是虧的他的財產(chǎn)。
“我記得這個季度的文件,我已經(jīng)簽了字吧?”喬蕎和往常一樣,拿起那些文件,翻到最后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并且蓋上她的章。
柯以楠暫時透露了一絲消息,“集團出了一點小問題,所以急需你簽字,但問題不大,我和阿森會處理的。”
“什么問題?”蘇靜曉想翻看那些文件資料,被柯以楠抬手壓下去,“靜曉,集團機密,這次你不能看?!?br/>
平時柯以楠處理工作,靜曉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再機密的,都無需要回避她。
這次的機密程度,讓蘇靜曉有些堪憂,尤其是見到柯以楠一臉陰云后,更加擔憂,但蘇靜曉沒有問。
靜曉識趣地抽開手。
柯以楠望向喬蕎,“等商陸回來,他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xiàn)在。”
“好吧,我也不多問?!眴淌w繼續(xù)簽字,“反正你們幾個辦事,挺讓我們省心的?!?br/>
她一邊簽字,一邊望著柯以楠和靜曉偷偷地笑。
要是讓柯以楠知道,靜曉也懷孕了,這男人不知道得高興成什么樣。
就算集團有再大的麻煩事,肯定也能讓他瞬間笑起來。
等靜曉的鋼琴演出結束后,她決定立即帶靜曉去醫(yī)院做個產(chǎn)檢,事情一旦定下來,柯以楠會高興到飛起來的。
今天的文件實在是太多了,喬蕎足足簽了半小時還沒簽完。
手快斷掉了。
蘇靜曉心疼道,“以楠,這些文件必須現(xiàn)在簽完嗎,喬蕎剛懷孕,要不讓她歇會兒?”
“不行,商陸等著呢?!笨乱蚤荒槆烂C,隨即,望向宋薇,“薇薇姐,秦森走得急,忘了跟你說,他去京都了,飛機可能已經(jīng)起飛了,等事情辦完了才能回來,也許要兩三天。”
三個女人覺得這次的事情挺嚴重的,不由異口同聲,“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柯以楠閉口不提。
他看了看鵬城的天色。
深秋的涼風肆意地卷起來,卷落了很多樹葉。
遲到了兩個月的寒冬,或許會悄然來臨,不給任何準備。
鵬城要變天了。
“風挺大的,你們要聊天,進屋里聊吧?!毖劭粗鴨淌w簽完最后一本文件,他讓法務部的人抱著,趕緊上了車子。
車子很快開遠。
第二天,蘇靜曉在隔壁市如期登臺表演。
遠在歐洲的商陸,也終于見到了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