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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龍拍著胸口一副能罩著宓崢的口氣,壓根忘了每次切磋都被宓崢按著打的事。
宓崢一肚子的郁悶,懶得搭理這個傻頭傻腦的少年,“走走走,趕緊的,虞兵這會兒都快到東城門了。”
宓崢朝他身后的少年吆喝了一聲,隊伍加快的速度。
宓崢帶的這三百士兵,都是年輕較小,好些是在皇城時就組成的少年隊,因此被蕭溍戲稱為少年兵。
這群少年兵雖然年齡不少,但身手都不錯,大部分出自武將之家。
第一次上戰(zhàn)場,少年們不僅沒有半點(diǎn)的懼意,反而個個如初生之犢不畏虎,嗷嗷叫著朝前面跑去。巍峨的關(guān)雎城北門剛剛打開,站在城墻上的漳兵巡視時,發(fā)現(xiàn)了從山林轉(zhuǎn)出來的三百騎兵。看到那與漳兵截然不同的衣服,守城士兵大聲叫道:“有敵襲!快!快把城門關(guān)
上!”
“快!快報張將軍!”
同時,城樓敲起了警鐘,遠(yuǎn)遠(yuǎn)傳到城內(nèi)。
今日正好是張威當(dāng)值,豫王建立王廷,發(fā)布了面向天下的王詔后,漳王那邊也傳了旨意,讓關(guān)雎城提高警惕,防范豫軍突然攻城。
這會兒,警鐘一響,北城門守將張威將軍帶著士兵匆匆趕了過來,爬上城墻,往下頭一望,來的只有三百人。
宓崢帶人來到弓箭射程之外的城門下,望著緊閉著城門,若是強(qiáng)攻的話,那厚實的城門不費(fèi)上半天是拿不下來的。
腦海里回想蕭溍的交代,少年似乎明白了些,回過頭,讓常勇把他自制的大喇叭拿上來,低聲吩咐了常勇幾句后,再交給對嗓門最大的魏子龍說道:“你去喊戰(zhàn)。”
魏子龍被賦予重任,頓時覺得自己已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了。對于如何喊戰(zhàn),陣前的罵戰(zhàn),少年從小就聽多了,拿起喇叭亮起嗓子,朝著城門上面的城樓吼道:“上面的龜孫子,有種的給老子出來大戰(zhàn)三百回合,誰不出,誰祖宗十八
代都是縮頭烏龜,生出來的代代都是龜孫子!張威,你這個龜孫子,你祖宗來了,還不快快出門相迎!”
所謂陣前罵戰(zhàn),就是罵得越侮辱人,越讓對方生氣就越成功。
這也叫激戰(zhàn)法中的一種。
往往每一位將軍手下都有一個特別擅長罵人的,每一位大將都能上去罵幾句。這也是武將說話特別直,特別粗魯?shù)钠庵弧km然大家都知道罵戰(zhàn)的目的是激怒對方,讓對方憤怒之下陣腳大亂,出昏招,但罵戰(zhàn)特別實用,尤其在叫開城門這上面,要是能激得對方將領(lǐng)主動打開城門出來,遠(yuǎn)比強(qiáng)
攻容易多了。故而,兵臨城下之時,第一招用的,不是勸降就是罵戰(zhàn)。
魏子龍的嗓門本就大,在大喇叭的加持下,聲音清晰地傳入到城樓上的漳兵耳中。
守城張威將軍是個脾氣不怎么好的人,乍聽人一罵,火氣也上來,正要對罵時,突然發(fā)現(xiàn)來的三百騎兵看上去年齡有點(diǎn)小的樣子。
再仔細(xì)一瞧:嗬!陣前的兩個主將瞧著都是十多歲的少年,估計十八歲都沒有。
“毛都沒長齊呢,就敢跑前本將軍面前來叫陣?豫國沒人了嗎?”張威直接被逗樂了。一旁的副將也看出來了,笑道:“將軍還真沒說錯,豫國的確沒人,豫王從皇城只帶了少許人到豫國建國。據(jù)聞從皇城那邊也帶了幾個武將過來,但最有名的皇朝將軍魏超被封為兵部尚書,王廷那邊是重中之重,要鎮(zhèn)壓豫王城的穩(wěn)定,應(yīng)該不會帶兵。至于莊家人,都十幾年沒有打過仗了,本事只怕早就丟得一干二凈,借著豫王母族的關(guān)系
混官職呢。”
另一名副將說道:“將軍還須慎重些,虞國的君莫笑帶了八千士兵來助虞王,沒準(zhǔn)就躲在后頭呢。”張威將軍認(rèn)得君莫笑,虞漳兩國相鄰,兩家打過的交道不知幾何,他多少了解君莫笑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君莫笑定然不在后頭,即使要攻城,也必不在北城門,他那人,自恃君
家子弟,為人傲得很,又喜歡出風(fēng)頭,他若當(dāng)主將,絕不會縮在后頭,必會沖在最前面。”
“將軍說得是,這些小將應(yīng)該是豫王的人,虞國那邊的將士小的知道一二,沒有如此年輕的小將。也只有豫王缺人,為了補(bǔ)充兵員,這才什么人都拿來充數(shù)。”
漳兵雖然瞧不起前來叫陣的毛頭小子,但聽著底下那小子拿著個古怪的東西越罵越有勁,聽多了難免心煩氣躁。
“將軍,讓末將帶人殺他們一陣,免得他們跟蒼蠅一樣吵死個人。若是對方有埋伏,緊閉城門,不必理會末將,末將愿為漳國血濺沙場!”
城門下,魏子龍直接點(diǎn)名守將張威來罵,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拿出來罵一圈,罵他豬狗不如,罵他父親就是他哥哥,又罵他奶奶就是他娘親之類的話,爆脾氣也上來。
肯定君莫笑不在此地,張威壓根不把豫軍放在眼里,更別提這么些年輕小將。
“本將軍親自出去宰了這些兔崽子!”
“將軍!小心有詐!”張威點(diǎn)了五百士兵,喝道:“幾個沒長毛的小子都敢欺到本將軍面前,若不給他們一些教訓(xùn),往后本將軍如何在王廷混了?打開城門!本將軍出城之后,迅速關(guān)閉城門,若
是有詐,不必理會本將軍安危,本將軍既來守關(guān)雎城,就做好了血濺沙場的準(zhǔn)備!”
張威本就沖動魯莽,又好大喜功,哪里受得了幾個小兒的侮辱?若是君莫笑在此,懾于他的威名,或許還能忍著脾氣當(dāng)一回孫子。可這會兒,無名小卒?休想辱他!
城門打開,張威親領(lǐng)五百士兵,雄糾糾氣昂昂地殺了出去。
魏子龍大是振奮,“來了!阿崢!那大塊頭來了!咱們戰(zhàn)吧!”
宓崢止住魏子龍的沖動,說:“我去會一會他。”
陣前大將酣戰(zhàn),亦是陣前對戰(zhàn)的助興之事,為武將津津樂道。
魏子龍更加激動了,“阿崢,你先上!等你打贏了,我再挑一人來會一會!”
宓崢拔出長劍,朝著沖來的張威將軍喊道:“張威,你這廝敢與小爺單打獨(dú)斗嗎?若小爺贏了,你打開城門迎小爺進(jìn)去!”
張威在城樓上就看到敵方主將是個十幾年的少年,這到了近處才發(fā)現(xiàn),比他在城樓上看到的少年還要更年輕,估計還不到十六!
這么一個面嫩稚氣的小卒就敢跟他來單打獨(dú)斗,難道不知道他張威的力氣在漳軍是出了名的大力氣嗎?
“小子,你想找死,本將軍成全你!”
若是能在陣前一刀把對方主將劈下,是極值得炫耀的光榮之事,城門已重新關(guān)上,張威自然不介意答應(yīng)對方這么一個有趣的死法。
一拍座下之馬,揚(yáng)起長戟,直接朝宓崢刺過去。
宓崢充分演示了什么叫初生之犢不畏虎,亦縱馬提劍朝張威殺過去。
刀戟相交,發(fā)出尖銳的聲音。宓崢被張威的大力壓得險些彎了腰,摔下馬車,險之又險地避開,從刁鉆的角度朝張威刺去,卻不料長劍太短,對方的長戟太長,這一劍在離張威還有幾寸的位置就被長
戟擋住。
宓崢蹩得臉都紫了,然而用足了勁也刺不過去,反而把自己弄得險些摔下馬去了。
這狼狽的模樣,可把張威給樂壞了。
“哎喲!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吧?嘖嘖,連本將軍的一招也擋不住,小子,再回娘胎練上三年!”
張威長戟一絞,竟把宓崢的長劍絞得脫手而去。
陣前丟失了兵器,這是大忌!
宓崢駭?shù)美仟N回逃。
魏子龍早就急得不行了,阿崢平時那么能打,以一敵十都沒有輸過,怎么三兩下就被打得奪路而逃?
他握著長槍前去助陣,“阿崢!看我的本事!”
少年一馬當(dāng)先,朝著追來的張威劈下去。
張威長戟一擋,手臂作麻。
他大吃一驚:這少年力氣好大!
不敢輕敵,張威揮舞著長戟與魏子龍戰(zhàn)在一起。
剛狼狽而逃的宓崢不知從何處又取一把劍過來,“魏兄,我助你一臂之力!”
長劍斜刺過來,不料被張威倒戟一擋,劍頭反面朝著魏子龍刺去,險些把魏子龍刺傷了。
魏子龍乍遇急變,躲閃得手忙腳亂,怒道:“你在干什么?”
不殺敵人,反而差點(diǎn)被他給殺了。
眼前張威又刺來,失去了節(jié)奏的魏子龍被打得連連后退。
宓崢又出劍,但仍擋不住張威,急得大叫:“此人好生威武,一身神力,從所未見,我等遠(yuǎn)不及此人!此人必是漳國最厲害的神將,為了小命,咱們還是逃吧!”
這仗才剛開始呢,就逃了?
魏子龍不服氣,但宓崢已喊了逃,他不得不跟著逃亡。
三百騎士,仿佛一哄而散,散亂地逃亡了。
張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方才宓崢的那一番夸贊聽得甚合心意,又見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連敗敵方兩名主將,意氣風(fēng)發(fā)極了。
一看對方陣列大亂,四方潰逃,更加肯定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毛小子背著大人出來掙軍功的,這樣的送菜新人在戰(zhàn)場上可不少見。“給本將軍追!”張威一馬當(dāng)光,朝著潰兵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