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聯(lián)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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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夫這一身上下里外都是你的。你高興想咬掉哪兒,俱隨你便!我不怕疼。只是,你不信任為夫對你的心!”屈皓文一臉委屈說道:“你怎生想法安慰一下為夫這顆嚴重受傷的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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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陰素華見他說完話,又一臉不正經(jīng)嬉皮笑臉開來,啐道,“我給你們主婚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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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兩碼子事兒,你休想假撇清!”他說完,使出蠻力把她抱****,毛手毛腳說道,“俗話說,男兒平生快意之事,無非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我這一輩子,無意仕途,金榜題名什么的也就免了,就這么一次洞房花燭夜,你總不能讓我名不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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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陰素華推開他,含羞低語道,“我大姨媽正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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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姨媽,你大姨媽來了與我們洞房有何相干?叫她在門外候著等你接見就是!”屈皓文云山霧罩說著話,手上極麻利地為她除掉外面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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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呀!”陰素華伸手一戳他腦門。嬌嗔道,“大姨媽就是那啥,那啥……”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得伸手朝自己小腹一指,掉頭一把扯過絲被,蒙住腦袋含糊道,“女子每個月都會行的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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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有點明白過來,失笑道:“你可是正巧行經(jīng)了?”他伸手一把扯開絲被,見陰素華羞不可抑,一雙手緊緊捂住臉,從素白的手掌邊露出羞紅的臉色。他辛苦地憋住氣忍啊忍,仍然憋不住爆笑出口,“你這個可愛的傻姑娘,真虧你想得出,這女子行經(jīng)是叫大姨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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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稟陛下,衙署外有人求見。”門外響起狄海靜恭敬的聲音,“來者自稱是陛下的大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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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錯愕地止住笑聲,陰素華無辜地放開捂臉的手,眨巴眨巴無助的雙眼,一張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你看,我沒說錯吧,我的大姨媽果真來了!”她嗖地跳下床,手忙腳亂穿上長袍,嘴上高聲說道:“命她在后堂候著,孤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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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顯章王后出身低微,家中只得三姐妹。她父母過世后并無一個男兒撐持家門,這些年她一心顧著鞏固自己在后宮中的地位,也沒讓她的姐妹們?nèi)雽m相聚。雖然如此,她還是不忘姐妹情分,時常托人帶些賞賜之物給她的兩位姐妹,并讓當?shù)毓賳T時常關照她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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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的大姨媽乃是再婚二嫁之人,她前夫已過世,現(xiàn)今所嫁的夫君名喚李元,正巧是江州一員小吏,也有些才干。只因他當初身份敏感,陰寇卓來到江州之后,他就只得靠邊站,斷了仕進之路,回轉鄉(xiāng)下做了個寓公,為此他沒少給陰素華的大姨媽氣受。如今陰素華在江州城外一戰(zhàn)成名,耀武揚威入主江州,她得到消息豈有不揚眉吐氣,前來攀親之理,故而急忙雇了一輛馬車,尋到江州衙門趕來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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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從沒見過她這位大姨媽,今日一見。果真和她母親樣貌有些相似,尚存些徐娘半老的風韻。她又帶了信物前來,故而身份自然明白,兩人寒暄落座,陰素華問明來意,吩咐狄海靜酌其才干錄用李元。大家又說起現(xiàn)今忙著為屈皓文完畢婚禮,那大姨媽最喜歡湊這門子熱鬧,遂毛遂自薦要為屈皓文指教繁瑣的成婚禮節(jié)。陰素華索性命人叫來屈皓文,讓他好生受教,自己樂得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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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尋了個托詞回轉房中不多時,凌東獄前來尋她,說有要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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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命他到書房等候,她隨后過去,兩人在書房落座,陸天羽烹出七絕茶來,給兩人送來一壺好茶好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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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本來歸心似箭,卻被屈皓文突然而來的婚事拖住。她索性放松下來,細細品味絕妙好茶,優(yōu)哉游哉和凌東獄說了些風花雪月之事,教他如何去泡嫘如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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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說笑片刻,凌東獄從懷中掏出一副卷軸,遞到她面前桌上,說道:“我去往大齊國宮中搜尋那丁老兒數(shù)次,都無功而返。不過這一趟也沒白跑,卻被我打探到一個消息,故而急巴巴地回來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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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且不去碰那卷軸,笑道:“你打探到什么消息,如此著急回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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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東獄把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大齊國的陛下大行了。可他的王后和小兒子卻秘不發(fā)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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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有此事?”陰素華吃驚地看著他,靜候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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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齊王一共養(yǎng)育三子,大王子的母親只不過是一名宮女,地位低下,不受大齊王寵愛,又早早過世,故而他早就被大齊王打發(fā)到措兒城,過與世無爭的日子。二王子乃是前王后所出,他出身高貴,其母后又極得大齊王寵愛,自然被立為王儲,大齊王延請名師悉心****。可惜他福薄,在他被立為太子的第二年,他的母后早早駕崩。他父王悲傷了一陣子,得聞民間有一女,名喚吳艷娃,生得是閉月羞花,堪稱絕色。其艷名遠播,甚至傳揚到大齊王的耳中。大齊王借名游獵,潛去窺視,見那女子果真生得花容月貌,令人過目難忘。他一見之下心中大喜,命人召之。以香車載她同歸,就于車上奪其元紅,兩人極盡綢繆。他攜此女同歸宮中之后,為之三日三夜,不曾上朝,致使朝野震動,嘩然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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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對這些宮廷花邊新聞沒什么興趣,只靜靜聽他述說后來之事。凌東獄啜飲一口清茶,接著說道,“我此次在大齊國宮中,見過那吳艷娃一面。徐娘半老的年紀,還是個妖嬈無比的性感尤物,連我這萬花叢中過的老手見了,都有幾分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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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知道他的審美情趣,想來那吳艷娃定然也是個波*美婦,不由暗暗好笑,聽他續(xù)道,“那吳艷娃入宮剛好一年,誕下大齊國第三位王子。如此一來,她自然母以子貴,被立為王后。數(shù)年過去,吳艷娃在朝中暗結黨羽,圖謀廢舊太子,以立她的兒子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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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聽過過此事,不過聽聞大齊王對太子之母舊情不忘,且太子言行謹慎,頗得大齊國朝堂上下?lián)泶鳎菂瞧G娃想過許多法子,都未能撼動太子根基一分。”她眼神幽暗,驀然問道,“你在大齊國宮中,可曾聽聞過衛(wèi)恨天此人,是太子黨還是王后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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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我就不曾打聽得明白了。”凌東獄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續(xù)道,“我曾聽聞宮女竊竊私語,說大齊王駕崩頗有些蹊蹺。本來大齊王身子骨好好的,駕崩前還曾出宮游獵。可游獵回宮之后,就傳出消息說他被惡鬼沖撞,一病不起粒米不進,沒幾日功夫就駕崩了。我走之前,那些宮女都被王后下令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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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齊王后和三王子秘不發(fā)喪,定然是有所圖謀了,太子此番想必定然是兇多吉少。”陰素華揣測道,帝王家事,歷來不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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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走前,聽聞吳艷娃和她的黨羽商議。要矯詔召太子入宮見駕,趁機襲殺他,扶持三王子登基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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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唔!若是衛(wèi)恨天和一幫臣子不肯奉這個三王子為王,大齊國可就要上演好戲了。”陰素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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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說回來,他們一亂,你自然有機可趁。我還得知一個消息,你可知他們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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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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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且看看這個。”他伸手一指面前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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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取開來,定睛一看,見上面描畫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面容極為熟悉,她仔細一想,畫中人原來是她的妹子陰耀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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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抬起頭來,說道:“莫非這位三王子相中了我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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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陛下果真聰明之極!”凌東獄呵呵一笑,伸手從她手上取過卷軸,“我初一見這畫中人,和你面容就有幾分相似,故而對他們說話才上了心。仔細一聽,原來這三王子和耀華公主年貌相當,極為般配。如今他們要想攘內(nèi),必先安外,故而想要與你聯(lián)姻,罷兵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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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休想!”陰素華斷然說道,“兩國交兵,我中魏國豈能茍安于女人裙帶之下!我的妹子,她只要喜歡嫁誰,我就依從于她。”此話一出口,她驀然想起陰耀華對屈皓文無比崇拜的眼神,暗地里激靈一個冷噤。她才經(jīng)歷了梅寒湘的事件,現(xiàn)在此事尚未解決好。陰耀華貴為公主,可不是能被她隨便打發(fā)到屈皓文的封地去做怨婦的主兒,再者她這個妹子果真任性要嫁給屈皓文,難道她還得下一道旨意,賜死梅寒湘來滿足她?她不想因為此事再生枝節(jié),轉而尋思起把妹子遠嫁大齊國的可行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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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衙門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屈皓文身穿大紅袍,頭戴黑翅帽,帽子兩端簪著兩朵金花,騎在高頭大馬上,面無表情地跟在一頂花轎后,悠悠進了江州衙署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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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位****扶著身穿鳳冠霞帔頭戴蓋頭巾的梅寒湘行出煥然一新的左廂房,上了花轎,跟在屈皓文的高頭大馬之后,繞著江州衙署轉悠了一圈,從儀門進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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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狄海靜親自來到書房,跪稟道:“吾王陛下,臣請陛下移駕喜堂,為兩位新人主持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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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東獄朗朗笑道,“八弟,走,今兒乃是屈兄大喜的好日子,這杯喜酒,我們得去叼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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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端正衣袍,行到門口,嚴肅說道:“唔,凌大哥,這為屈兄主持婚禮之事,還是得勞煩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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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話怎講?”凌東獄一頭霧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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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孤的父王才過世數(shù)日……”她此話一出,狄海靜臉色一變頓時跪下,叩首說道:“臣該死,先王大行不過數(shù)日,民間怎么可行喜慶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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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咦!狄愛卿何須自責,屈兄乃是顯周本國的世家貴公子,又不受我國律法制約,他要娶妻,孤如何能阻擾?孤只是不能去為他主婚罷了,此事就交給凌大哥,定然萬無一失,圓滿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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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凌東獄揉揉鼻頭,點頭道:“行,我去,狄大人想必也得回避了,不如這大媒人一并由我做了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