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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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驚喜地睜開眼。見她只穿了黑色水靠的苗條嬌軀跪坐在他身側,身形凹凸有致,纖腰一握,胸部挺翹飽滿,兩瓣渾圓美臀如用圓規畫就,形成一個完美的誘人弧度。他無比留戀地朝那令人**蝕骨的雙股之間掃了數眼,費力地移開眼神,抬眼見她雙手擰干了布帶,正擦拭濕漉漉的長發,雙眼滿含深情凝視他,在黎明的微光中熠熠生輝。唇形朝上彎翹,似笑非笑。那表情帶著幾分神秘幾分春意,令他寸心砰然大動,伸臂一把攬過她苗條的腰肢,稍一用力,陰素華頓時撲倒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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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陰素華見他伸臂為自己脫去水靠,露出兩團瑩瑩如玉的嫩白,雙臂無助地撐上他強壯的胸口,神情楚楚,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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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傻姑娘,秋風刺骨。還這么穿著濕漉漉的水靠慢慢兒擦拭頭發,也不怕著涼?”屈皓文略帶粗魯地幾把扯掉她上身水靠,坐起身取過她手上的布帶為她擦干水漬,“是要為夫親自再為你換上衣袍,還是你自己速速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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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我自己來!”陰素華含羞推開他趁機在她胸前大吃豆腐的大手,把油布包裹了十余層的包袱抱到自己胸前,遮掩住自己赤luo的嬌軀,撒嬌道,“你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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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你,平日里像只兇巴巴的雌老虎,一到這時候,就羞成這樣!”屈皓文擔心她著涼,也不去再調逗她,還是依言乖乖閉上雙眼,耳聞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笑問道,“好了沒?為夫可要睜開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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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正巧褪去濕漉漉的錦繡**褲,整個下半身一絲不掛,聞言大驚,順手把脫下的錦繡**褲刷地扔到他頭上,遮住他頭臉,手上慌忙取過干爽的綢褲,嘴里低喊道:“你要是睜開眼,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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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又羞又氣,語帶惶急。屈皓文如何聽不出來,心里偷笑,嘴上安慰道:“好啦,趕緊穿上吧,為夫只不過和你開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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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呼!”陰素華長舒一口氣,手腳麻利地穿上褻褲,再套上長褲,沖過去伸出一雙粉拳,沖他身上拳如雨點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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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淬不及防,被她沒頭沒腦一通亂拳捶來,也不去阻擋她,爽朗地大笑,伸手一把扯掉頭上小綢褲,放到鼻端一嗅,說道:“唔!好香,你把自己貼身的褻褲送與為夫,是想表明你對為夫的心跡吧!你放心,為夫一定把它好好貼身珍藏,須臾不離,睹物如見人,以慰夜夜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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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伸手去搶那條繡花綢褲。卻哪里還搶得過來。屈皓文索性一手握緊那條綢褲,回過一手脫下自己身上水靠,裝模作樣說道:“這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冷,為夫快被凍僵了,得趕緊換衣服。要不,你幫為夫脫下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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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切!”陰素華一臉火辣辣地掉頭如兔子般快速逃走,身后傳開屈皓文半是正經半是好笑的聲音:“我的親親好娘子,速速回來,你還沒穿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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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哪還上他的當,寧愿赤著腳,也不回轉,奔去遠處站定,等他換好衣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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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收拾停當,沿江一路回轉,去和鐵楫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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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江之隔,對岸是烽火連天,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重兵把守如臨大敵,這邊卻是風平浪靜,炊煙裊裊。兩人行了數百米路,天色已亮,雖然一路也頗遇到些行人,卻不見鐵楫軍的蹤影,只遠遠看到一處瞭望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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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敵當前,陰寇卓還如此沉得住氣,竟然不沿江布置重兵把守。”陰素華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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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齊軍不善水戰,他們當然可以高枕無憂,偏安一隅。”屈皓文笑道。“再者此處荒蕪,若是朝上游再行幾里路,就有一個大碼頭,碼頭旁邊有一處大鎮,名喚江口鎮,那邊駐扎有幾萬水軍。其實你若不是忌憚衛恨天發陵盜墓,從陵郡遷往西南大城江州,隨時派出水軍騷擾黑巖城一番,待得衛恨天發狠追殺,又可以退據綠江天塹而守。定會擾得他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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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真如此,衛恨天還不大練水軍,一舉渡江襲滅西南諸城。陰寇卓這只老狐貍,沒準他與衛恨天早有勾結,就等著黑巖城破之日,他們好三分我中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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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何來三分?”屈皓文一揚眉,醒悟道,“衛恨天手握重兵,定非久屈人下者,東域二十城用來交差,納歸大齊國所有。中部他獨據之,而這西南,自然歸了陰寇卓。衛恨天此人,太過狠毒。將來娘子擒獲了他,斷然不可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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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我心里,并不恨衛恨天。我父王昏庸,受讒臣蒙蔽,滅他衛氏滿門。換了是我,也會接受不了這樣的人間慘劇而鋌而走險。他所行所為,盡皆事出有因,因果相報,循環往復,互相仇殺,弄得魚死網破。致使漁人得利,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她抬眼凝視煙波浩渺的江面,沉聲道,“我生平最恨的人,就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權,而不知為百姓造福為君王分憂,為謀求一己私利而賣國求榮者。陰寇卓身為我中魏國大司馬,位尊權貴,卻以手上權柄謀求私利,先后讓兩個兒子率精兵駐守號稱魚米之鄉的西南膏腴之地,私下里廣積糧草招兵買馬,收買諸臣,大有割據西南之意。到后來其心昭著,欲蓋彌彰,他深恐我父王追究于他,收回他手上權柄性命不保,索性自去西南江州,一去不回。更可恨者,在衛恨天大敵臨城,黑巖城朝不保夕之時,他居然不奉我父王詔令,發兵勤王救駕,轉而勒索我父王交出傳國玉璽,禪讓他為王,活活氣死了我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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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陰寇卓,果真老謀深算,狠毒無比。沒想到……唉!”他伸臂攬住陰素華的肩頭,勸道,“你也別太傷感,你父王就算活著,面對如此殘局,他也無力回天,說不得還是要依靠你四處奔波,沙場拼戰,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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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把頭靠上他肩頭,閉上眼,幽幽說道:“我不傷感。這輩子,能得你與我相守相知,相依相隨,相親相愛,我再無憾無悔,任何的苦,我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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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攬住她肩頭的手朝下滑去,落在她腰間,手上稍一用力,她頓時整個身子都倒進他懷中,“你放心,就算我死了,我的魂靈也會守護你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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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驀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生氣道:“好好兒的說什么死不死的話,我要你為我,開開心心活著,我也要為你保護好我自己,我們要珍惜今生在一起相守的每一寸光陰。”她雙眼脈脈看著他,低語道,“答應我,無論在任何情形下,絕不許你死去,丟下我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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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會,我不會丟下你,傻姑娘,我不是對你說過,我們要生死與共?”屈皓文伸手一刮陰素華的鼻梁,逗她道,“來,給爺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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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該你對本姑娘笑一個才是,適才是誰大清早說死呀活的?”陰素華大不服氣,氣哼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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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好,是為夫不對,我給你笑一個!”他忽然攔腰抱起她,原地快速旋轉起來。兩人的笑聲,隨著江風飄蕩,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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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又朝前行了一里路,尋到幾位等候在此地的鐵楫軍,一問之下,兩人才得知其余鐵楫軍士都去了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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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來狄海靜的族人,自幼生長在綠江之畔,靠捕魚為業,日常兩岸俱有往來,此地軍民也大多認得他們。他們這一千來人渡江登岸之后,正巧遇到一股夜巡的兵丁。對方見他們都是日常見過的漁民,又聽聞他們說是為避戰亂,逃到這邊謀生。大家本都是一國之人,遂指引他們去往江口一帶最近陸續渡江逃難過來的漁民聚居處暫居。眾人為免兵士生疑,只得謊稱尚有幾位漁民未曾登岸,留下幾人給陰素華傳信,其余之人都隨那些兵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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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放下心來,隨同幾人去往江口,同眾人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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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江口碼頭頗大,江面開闊,水流緩慢。如今遭遇戰事,衛恨天又沿江布下重兵,所有往來船只都未敢出行,加上對岸偷渡過來的漁民之船,碼頭沿江一帶大小停了何止數百艘船。此時天色已亮,江船上和碼頭間人來人往,漁歌唱和,頗有幾分熱鬧。也有些漁民撐了船離開碼頭,沿著岸邊捕撈魚蝦,卻不敢行遠,以免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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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人熟門熟路,帶著陰素華兩人去往江口鎮。此地之人頗富,再加上往來卸運堆放貨物,又駐扎有守軍,房屋修建一般都很是寬大。如今戰亂之時,民丁往來盤查頗緊。幾人過了盤查處,穿過鎮子,去往鎮左一帶地勢低洼之處,陰素華搭眼看去,只見許多臨時搭建的棚屋小戶柴扉茅屋,亂七八糟不成格局擠在一起。現今正是晨起,家家炊煙裊裊,雞鳴狗吠聲,呼兒起床聲,莽漢打罵老婆聲,眾人說笑聲亂紛紛傳來,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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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人一路行去,有那衣衫襤褸的漢子系著褲帶打著哈欠,蓬首垢面從低矮的門首鉆出來。也有衣不蔽體的**抱著嬰兒當街喂奶,絲毫也不躲避眾人的眼光在她一身上下覷巡。幾位坐在屋檐下閑話家常的大娘沖幾人指指點點,正繪聲繪色說著凌晨白狄村漁民如何偷渡過來的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