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后,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多了,深沉的夜晚像是一只潛伏的怪獸,悄悄的吞噬著整所城市。
冷空氣席卷而來,林雪聳了聳肩:“現(xiàn)在都十一點(diǎn)了,宿舍都閉門了…”她瞥了一眼沈?qū)幊恳庥兴傅恼f:“曦曦寶貝兒我們睡哪兒呀?”
岑曦?fù)狭藫项^,帶著歉意回答:“要不我們?nèi)ゾ频觊_房吧。”
林雪:“……”
“去我家吧。”
伴隨著沈?qū)幊康脑捖洌剞D(zhuǎn)過頭看向他,她揉了揉鼻子:“這不太好吧。”
林雪心中吐槽道:真是帶不動,純情少女。
“哼…”岑家三人走下臺階,岑母依然是那副冷嘲熱諷的嘴臉,她瞪著岑曦,陰陽怪氣說:“一個女孩子大晚上隨意去男人的家,你好意思嗎?!”
岑曦眼下覆蓋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她的雙手攥緊了衣擺,內(nèi)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她的黑暗來源于她最親的人,多可笑呀。
“大媽,”林雪忍無可忍了,她一只手插腰,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著岑母:“岑曦怕不是你生的吧!!”
同樣是身上丟下來的肉,憑什么讓她們曦曦過得如此不堪。
重男輕女這個四個字,真的毀了好多女孩兒。
岑母大吼回去:“你這是什么話!”
林雪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她用一種“老娘看不起你的”眼神上下打量岑母:“我們曦曦這么乖巧懂事,怎么會有你這種尖酸刻薄的母親!!”
岑母被林雪這句話懟的面紅耳赤,她張嘴想說什么,奈何文化水平太低,找不到合適的成語反駁回去。
林雪又把視線看向岑陽,她故意“嘖”了幾聲,嫌棄的蹙起眉頭,搖著頭吐槽道:“就這貨,肯定會當(dāng)一輩子的媽寶男。”
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極強(qiáng)。
站在岑曦身旁的沈?qū)幊抗雌鹆俗旖恰?br/>
岑陽氣憤,惡狠狠的瞪著林雪,咬牙切齒的說:“你.他.媽再說一遍。”
有沈?qū)幊窟@個大佬在,何況這是警局門口,林雪根本不怕岑陽會拿她怎樣,她繼續(xù)嘲諷,話里帶著刺:“我從不會跟狗重復(fù)第二遍我所說的話。”
岑陽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她說不過林雪,又不敢打林雪,只能把岑曦當(dāng)成出氣筒:“岑曦你他媽交的是什么朋友,真是物以類聚…”聲音戛然而止,他腦中快速想著后面那句詞是什么,但他文化水平低,詞匯量少,腦袋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想出后面的詞是什么,他故作淡定,換了另一種說法:“什么人跟什么人來往呀,沒素質(zhì)。”
“你再說一遍!”一直沉默不語的沈?qū)幊客蝗婚_口,在著深沉的夜晚中,男人帶著警告的目光和冷漠的神色像是動物世界里豹子般,好像只在下一秒,他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咬死獵物。
岑陽膽怯的吞了吞唾沫,雜毛的狗瞬間焉了。
沈?qū)幊客白吡藥撞剑雇淼睦滹L(fēng)吹鼓起他的衣擺,他很愛穿黑色的衣物,這件黑色風(fēng)衣使他身上的侵略喊更加強(qiáng)烈,他的目光掃過岑家三人,語氣涼薄沒有溫度,帶著最后沒有耐心的警告:“再找岑曦麻煩…”他舌尖抵著牙齒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用食指指向門口這兩個公安大字:“我隨時送你們進(jìn)去,”他瞇了瞇眼,說著引人寒顫的話:“這里專治惡人!”
這是深沉的夜晚,可是岑曦的眼底收盡了耀眼的光芒。
……
沈?qū)幊堪厌兀盅Щ亓耍菞澬e墅里。
客廳燈光璀璨,三人一進(jìn)門一股炸雞的味道撲面而來,岑曦摸著肚子舔了舔唇。
林雪撞了撞岑曦的肩,靠近她耳畔說:“曦曦寶貝兒,你有福了。”
岑曦頭頂飄過問號。
“濤子…”沈?qū)幊坎戎扌蟛阶哌M(jìn)來:“滾回你屋里去。”
周濤正在吃著炸雞喝著啤酒,玩著游戲,可謂舒爽,他正在闖峽谷,視線移不開手機(jī):“晨哥,你回來了呀,等我這局打完了,你帶我上分吧,我快被隊(duì)友坑死了。”
沈?qū)幊可斐瞿_踢了踢他膝蓋,催促道:“我讓你進(jìn)屋去。”
“進(jìn)屋干嗎?”他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容:“你是不是帶了什么人回來。”
“嗨,是我,”岑曦牽著林雪的手走進(jìn)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周濤的手機(jī)“砰!”一聲響掉在了地毯上,然后后羿被敵方的后羿射死了。
他轉(zhuǎn)過頭,微微蹙眉:“暴力…”話還沒說完,周濤被岑曦身旁的林雪所吸引了,他雙眼頓時放亮,視線往下看了看林雪的大長腿,蹙著的眉跟著舒展開,情不自禁的感嘆道:“哇哦。”
林雪噗嗤笑出聲來。
岑曦?fù)狭藫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又得在這住一晚了,打擾你了。”
話落,沈?qū)幊看鸬溃骸斑@是我家,什么打不打擾,沒必要說那些。”
周濤現(xiàn)在什么話都聽不見,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林雪這個大美人所吸引了。
沈?qū)幊坑孟掳蛽P(yáng)了楊岑曦上次所睡的房間:“你的洗漱用品我都沒扔。”
岑曦點(diǎn)頭。
林雪震驚。
靠靠靠,岑曦居然在這里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