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響起,一串血花飛濺出來。
她抱著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是夢,是假的,師父不會這樣做。
師父養(yǎng)大了她,教導(dǎo)了她,半生心血傾注在她身上。
師父是她從小最仰慕的人。
這個人,不過是和師父相似而已,她不會這么輕易被蒙蔽。
都是假的,假的
視頻中一地鮮血,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倒在血泊中,幼小的她蜷縮在媽媽的懷里,渾身發(fā)抖。
溫閻把媽媽翻過去,她雖然死了,雙手依然緊緊抱著孩子,不肯松手讓別人帶走她。
溫閻折斷了她的手骨,提著兩歲的林小凡的一只手,把她拎起來,像隨意拎著小貓小狗。
她太弱小,在他手下四肢亂蹬,掙扎,口中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溫閻把自己的手臂伸過去,她忽然抱住,帶著極大的仇恨和怨念,一口咬上去。
她那么小,什么都做不了,只想這樣狠狠咬死他才好。
溫閻吃痛,皺了皺眉,看著她柔嫩的嘴角邊溢出血絲后,又笑起來。
“嘗過我的血的味道,你也算開化了吧。”
他在她后脖子上一捏,她慢慢松口,身體一軟,四肢垂落下去,失去意識。
而溫閻手臂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血肉模糊的牙印。
溫閻一只手抱著她,隨手扔了槍,來到錄像機前。
他的臉在鏡頭前放大,他對著鏡頭,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一會兒。
隔著十三年,如同和今日的林小凡無聲對視。
“溫先生,走吧,他們報了警,警察快來了?!贝跬街杏腥苏f。
溫閻按下錄像機的開關(guān),電視上的畫面一片黑暗。
視頻到此結(jié)束了。
林小凡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黑暗。
她想起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只有七八歲,有次外面下大雨,師父外出一直沒有回來。
她披著蓑衣站在山居門口等,害怕師父出什么意外,他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一直到深夜,師父終于回來了,渾身都濕透了,但看著她,還是沉下臉來呵斥。
“這么大的雨,站在這里干什么?生病了明天不用修煉嗎?”
她沒有覺得被罵,反倒覺得師父在關(guān)心她,怕她淋雨生病。
“師父,我燒了熱水,給你準備了干凈衣服?!彼鴰煾高M去,連忙去廚房里把鍋里一直用小火燒著的熱水打了一盆送去他房里。
師父把濕透的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地上,露出他的手臂。
師父常年穿長袍,中山裝之類的衣服,裹得嚴嚴實實,夏天也不例外。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師父身上的皮膚。
白得沒有血色。
因為白,小臂上有個深深的壓印便清晰而突兀。
“師父,你怎么受傷了?”她放下熱水,抱著師父的手臂看。
溫閻在推開她之前忽然一愣,竟沒有動作。
“誰咬的?”她心疼地問。
溫閻沉默片刻,沙啞地開口:“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師父疼不疼?”她很小,只知道依賴他,“我給師父呼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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