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雪花大片大片落在他身上，他的傘掉在地上，立刻被風(fēng)吹出去老遠(yuǎn)。
    溫閻眼中閃過一剎那的錯愕。
    “千手佛影。”他喃喃開口，“你小小年紀(jì)怎么學(xué)會的？”
    小凡在離開他的時候，還沒能學(xué)會這一招。
    林繁揚了一下唇角，“剛剛你不是說，長江后浪推前浪嗎？”
    身上落滿雪的溫閻有些狼狽，綁著長發(fā)的那根緞帶也被風(fēng)吹散，一頭長發(fā)亂舞。
    “你徒弟林小凡五年前就是世界第一，我以為你會更厲害，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而已。”
    過了五年，一點兒長進(jìn)都沒有，越來越廢物。
    溫閻沒有生氣，他抓著在臉頰旁邊亂飛的頭發(fā)，梳往腦后。
    “天外有天。”
    林繁輕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溫閻看著她的背影，恍恍惚惚像是看到當(dāng)年林小凡的背影。
    一樣的決絕。
    “溫先生，上車吧，外面雪太大了！”司機跑下車來，重新拿著一把傘遮在他頭頂。
    溫閻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順便也把外面的冰寒之氣帶進(jìn)來一大片。
    裹在小毛毯里的少年抱怨道：“閻閻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怕冷。”
    溫閻低下頭，把散亂的長發(fā)撩到腦后。
    “你看清楚了吧，那招千手佛影你領(lǐng)悟了嗎？”
    “廢話！”少年冷笑，“你跟誰說話呢？質(zhì)疑誰也不能質(zhì)疑神，明白嗎？”
    溫閻偏過頭，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比不上小凡。”
    少年從小毛毯里伸出穿著棉襪的腳，踹在他空蕩蕩的手臂處。
    “三天不打就皮癢！”
    身為武道中泰山北斗的溫閻居然沒有反抗。
    “少拿我跟那個蠢丫頭比！她是在你手心里被操縱得團團轉(zhuǎn)的玩偶，而我……”他的腳直接伸進(jìn)他懷里，好像那樣可以取暖，“你想想看，你在我面前算什么東西！”
    溫閻依舊沒有反抗，也沒有閃躲，又有幾縷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他天生陰翳的眼睛。
    司機放好雨傘跑上車來，往后一看，正看見泰山北斗溫先生給得意弟子捂腳，心里感慨真是慈祥的師父。
    可惜，卻收了個不像樣的徒弟！
    .
    林繁撐著傘走在大雪中，傘遮得很低，沒她走在僻靜的城市公園里。
    走了幾步后，停下來，隔著幾棵樹的街道對面，就是整個申城最熱鬧的地方了，這么冷的天氣人群還是熙熙攘攘。
    正對著她的商業(yè)大樓上滾動著她的照片，每一張都精美的P上生日快樂的花體字。
    明明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她卻不知道為什么流下了眼淚。
    大概是因為再多的喜悅都沖淡不了師父給她帶來的痛楚。
    他今天在盛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小繁。”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
    她都來不及擦眼淚，就看見盛星澤撐傘走過來，他氣息有些亂，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找她。
    走到他身邊，他把口罩取下來。
    “澤哥。”她努力擺出笑容，不讓他看見哭過的痕跡。
    “小繁，我想到那邊人最多的地方吻你。”他忽然說。
    她愣了一下。
    他撫著她濕潤的眼角，低聲說：“這樣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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