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梵羅的另一面
鹿景修出了房間,朝著合歡樹下的梵羅而去。
梵羅金彩色的眸子里溢滿了冷漠,還有各種復(fù)雜的情緒。
羨慕,妒忌,恨意……悲傷……
“你知道原因?”
鹿景修來到了梵羅的面前。繡著流云的軟靴,碾碎了地上的合歡花。
他語氣完全是肯定的。
靠坐在樹下的男子,望著居高臨下的男子,眼底溢滿了冰寒的怒意。
“得了便宜賣乖,怕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梵羅起身,眼底溢滿了譏諷之色。
“你什么意思?!”
鹿景修神情冷漠,妖治的眸子里溢滿了疑惑。
他確實不知道原因。
“鹿景修,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變化?”
梵羅冷冷一笑,修長的手指,彈掉了自己肩頭合歡花。
對于情敵,他并沒有什么好的態(tài)度。
甚至若是可以,他都想直接殺了鹿景修。
他早已經(jīng)不是過去神域的花神,他早已墮魔,雙手沾滿了鮮血。
聽著梵羅的話,鹿景修驀然一怔。
仔細(xì)的想了想,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衰竭的身體,反噬的痛苦,并沒有再發(fā)作。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難道說……
“鹿景修,你明明就是一個將死之人,卻非要將阿七留在你身邊。這不是愛,這叫做自私,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死了阿七,該怎么辦?”
梵羅的話,血淋淋卻又是那么現(xiàn)實。
鹿景修沒有再說話。
梵羅說的對,他的命格星本來就會消失。
蘇涼七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最后留給她的無非就是無盡的思念和傷痛。
就連現(xiàn)在,他帶給她的都是無盡的災(zāi)難
他就算死,也不想讓她為他變成這副衰老模樣。
丑女人她看著鏡中老去自己該有多么難過……
“鹿景修,阿七本就是我的妻,若是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斷然不會愛上你。她甚至?xí)蠡诤湍阍谝黄稹D銦o法給她以后,所以,趁早放手吧!”
…………
夜半。
冰靈山上。
偌大的血色桃花樹,周圍燃起了血色詭異火焰。
一身墨色錦袍的鹿景修,收回了血淋淋的手腕。
不多時,一個面目俊美的男子,便從樹中走了出來。
男子著一身裙擺開滿了血色桃花的紅色沙衣,肩頭衣袍滑落,似乎永遠(yuǎn)也穿不好一般。
“說吧,你的愿望是什么?”男子開口,魅惑的眼角之下,那顆淚痣,清晰可見。
“我想讓她恢復(fù)青春,我的命可以給你。”
鹿景修將蘇涼七的貼身玉佩,遞到了桃妖面前。
鹿景修從梵羅哪里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也知道了蘇涼七為了他能夠活下去,將自己的青春和妖怪做了交易。
桃夭望著鹿景修手中的玉佩,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這是昨日來的那個小姑娘。幫你可以,不過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命……”
桃夭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抹詭譎之色,將玉佩收入了手中。修長的手掌扶上了鹿景修的肩頭。
男子的靠近,不禁讓鹿景修蹙起了眉頭。
或許是因為鹿景修救蘇涼七心切并沒有一把推開肩頭在耳邊低語的男子。
“本尊要的可不是你的命,本尊要的可是……”
鹿景修聽完男子的條件,妖治的瞳孔,驟然緊縮。
“怎么了?后悔了?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桃夭望著一臉震驚模樣的俊美男子,笑的一臉魅惑詭譎。
“我答應(yīng)。”鹿景修沒有任何猶豫。在答應(yīng)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閃過心痛和無奈。
丑女人,對不起。
…………
晨曦破曉,天邊漸白。
剛起來的蘇涼七,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她的頭發(fā)顏色變了!
變成了漆黑的墨色!
而的手上皺褶的皮膚,全部恢復(fù)如初,變得光滑有彈性。
怎么會這樣?!
蘇涼七震驚不已。
想到昨日鹿景修來過。蘇涼七眼底溢滿了驚慌之色。
是不是鹿景修?!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怎么可以這么傻?!
蘇涼七快速起身,粗略的穿戴了一下,便快速的出了房門。
走廊處剛好準(zhǔn)備過來的梵羅,望著一頭青絲粉衣的少女。飛快的出了府邸大門。
幽深的金彩色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猶如玫瑰般的紅唇,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來那個男人已經(jīng)和萬年妖樹做了交易。
阿七本是她的!
這一刻,男子溫柔的眸光,變得異常凌厲冷漠。
…………
南冥府邸。
蘇涼七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府邸門口,卻看到了門口停著兩張奢華的馬車。
周圍站滿了暗衛(wèi)。
一身華衣錦服的秦茹上了馬車。
而一身墨色錦袍的鹿景修,則是立在另外一張馬車面前,正準(zhǔn)備上馬車。
蘇涼七跳下了棕紅駿馬,朝著鹿景修快步跑了過去。
“鹿景修――!”
蘇涼七大喊了一聲,眼眶通紅的望著立在馬車前的男子。
眾人回頭,便看到了額頭溢滿汗珠。身影有些狼狽的少女。
鹿景修回頭,臉色冷漠的忘了一眼不遠(yuǎn)處神情復(fù)雜的少女,不禁蹙了蹙眉頭。
“你來干什么?”
男子的話語冷漠異常,蘇涼七聽的心不禁一顫。
另一張馬車,秦茹掀開簾幔,便看到了一身狼狽的少女。
秦茹心中不禁一驚。
七丫頭……
蘇涼七大步跑了過去,立在了鹿景修的面前。
“是你對不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座從此和你兩不相欠,你走吧。”
鹿景修冷漠說完,便直接上了馬車。
“鹿景修……”
蘇涼七不可置信的望著奢華的鎏金馬車,心中涌上了一抹酸楚。
鹿景修為什么不理她了?
是因為她昨天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可是,那都不是她的本意啊!
她現(xiàn)在只想確定,他為了讓她恢復(fù)青春,是不是跟樹妖做了傷害自己的交易。
立在馬車前的暗一和暗二不知如何是好,是駕車走也不是,是不走也不是。
七小姐和主上吵架了?
也是,畢竟,主上為了找七小姐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哪有在一起不吵架的人?
主子們吵架了,他的還真不好做。
“暗一,還不走?”
鎏金馬車內(nèi),傳來了男子冷漠的聲音來。
暗一和暗二歉意的望了蘇涼七一眼便上了馬車。
“駕!”暗一驅(qū)車喊了一聲。
馬車轱轆前行,蘇涼七望著漸漸走遠(yuǎn)的馬車,整顆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鹿景修,這是不要她了……
為什么……
“七丫頭,快上馬車!”
秦茹掀開了珍珠簾幔叫道。
蘇涼七回頭,便看到了一臉喜憂參半的秦茹。
“老夫人……”
“快上來,有什么事情,回府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