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來要彩禮錢

天漸漸黑了下來，月亮也慢慢升了上去。

小松村，夜色如水。

天已短了，齊明從鎮上走回來時，天際的朝霞就已慢慢沉了下去，不知名的夜色在籠罩著大地。

不知不覺間，齊明已經走過了那條小溪。

小溪仍然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好像今天白天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那纏綿的一幕也不曾存在過。

穿越干燥的空氣，四周的道路坎坷，并不好走，旁邊長滿了雜草，一切仿佛只能聽見蟈蟈的聲音、夜晚是這樣的安詳，齊明的心緒也早已平靜。

可就在這時，一道道吵雜的人聲顯現出來，終于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前方燈光通明。人群越聚越多。叫喊聲，議論聲連成一片……

吃晚飯的時候，有一道很好的消息，則被村民們炸了鍋般的傳開。

那道消息的內容就是，齊明今天在小河邊救人時親了周思念。

齊明多走了幾步，近了他才聽見了許多熱鬧聲音，定晴一看，原來是自家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村民。

在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么事，更不會想到自已救人一命，竟然惹了這么大的麻煩。

“齊老頭在家嗎，出來說話”

“就是，快出來，你可養了一個好兒子”

“是啊，你兒子把人家女兒親了，現在不出來，難道還想賴賬不成？”

幾個村民跟著楊桂芬附和道。

楊桂芬是周思念的母親，在村里，誰都知道她是一個不吃一點虧的角色，但看熱鬧的村民卻不嫌事情大，紛紛來做做正義的模樣。

“咳咳，你們這是有什么事。”齊老頭打開門后，便一直都在咳嗽，看起來身子也不太好。

“哼，什么事你心里還不明白嗎？我們大伙今天來就是想討個公道，給我閨女一個完整的交代。”楊桂芬扯著嗓門，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

要命的是，她在說話的時候一個字說的也不差，但等到她不說話時，就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誰也勸不住。

“什么交代？”齊老頭面色蒼白。

齊明家里的條件并不好，在齊老頭患了重病后，他的面色便一直都是這樣。

“你這個老不死的是不是真糊涂了。”楊桂芬指著齊老頭大吼道。

“你家齊明那小子可做了件大事，光天化日下，那么多人竟然敢對我女兒”

說到這，楊桂芬又開始哽咽，好像就是要有一肚子冤屈，也都說不上來似的。

周思念打小生的俊俏，可在她小時候便沒有了爹，一直都是她娘楊桂芬將她一手撫養長大。

楊桂芬對自己這個女兒寶貴的很，她們家的生活條件也并不好，于是她誓要將周思念嫁給個好人家，從此好享上個好福氣。

村里的年輕小伙子喜歡周思念多的是，但挑來挑去，楊桂芬還是選擇了史金寶家的十萬彩禮錢。

十萬元，在鄉下太多了，可以說是巨額彩禮錢了。

就是今天發生的那件事，讓自家閨女的名譽不保，史家一生氣就將那些彩禮錢全部都要了回來，這到頭來，可真是白忙活一場。

雖然楊桂芬語氣現在已經哽咽了起來，話也沒有說完，只說了半句多。但眾人卻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明顯不過了。

“這”齊老頭在聽了這些話，一時不敢相信。

可要有這么多的村民證實，齊老頭也不得不信了。

況且今天，齊明那臭小子一天也沒有回家，也許真的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老天爺啊，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的女兒啊”

楊桂芬已經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塊手帕，正在抹著眼淚，只是這一哭一嚎，明顯是比剛才鬧得更厲害了。

好在這個時候，齊明已邁大步沖了過來。

“你們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沖我來。”齊明喝道。

這些人將他們家圍的水泄不通，顯然是沒安什么好心，況且齊老頭人老了，難免受不了這么樣的刺激。

“臭小子，你還有臉說話，我們家周思念，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就讓你給活生生的禍害了。”

楊桂芬捂著臉哭的更加厲害，誰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掉眼淚，還是在演一場哭戲。

“你個小畜生，快還我好好的一個女兒。”楊桂芬一連串的罵道。

她想要罵人，是誰也擋不住的，齊明自然也被罵的臉色通紅。

“你你.”齊明伸出手指，也不知到底要指誰，但他一時就是被氣的說不上話來。

“但我告訴你們，如果今天不是我，你的女兒早就掉水里淹死了。”齊明說道。

“臭小子，你還敢狡辯，看老娘我不打死你。”楊桂芬抽出鞋底子，就朝著齊明迎了過去。

她根本沒有一點要講理的意思。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那么蠻不講理的人，會生出周思念那樣如天仙般的女兒。

齊明的拳頭也握的更緊了，倆人就要為此而撕打在一起。

場面混亂，眾人一在阻攔，小松村的村長從人群中鉆了個空子，像狗一般的遛了出來。

“大家先靜一靜，聽我說一句。”村長清了清嗓門，大聲喊道。

人群聲這才靜止了下來，楊桂芬冷哼一聲，手里還是在緊緊握著那鞋底子。好像她若不能把齊明狠狠的教訓一頓，她都不能解氣的。

小松村，就連說話最有權力的村長也不敢得罪這胡攪蠻纏的女人。

“咳咳.楊桂芬的女兒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齊明也還是個孩子。不說別的，就這倆個孩子的年紀是很般配的。”村長突然正色道。

“既然小子齊明對周思念做了那種事，那按照我們鄉下的規矩，就得要對人家負責，把她娶回家做媳婦。”

齊明雖然是救了周思念，但現在村里的風言風雨卻是傳出各個版本。這么樣做的目的，顯然也是為了避人口風.

村長這么一說，村民的聲音這次才徹底靜了下來，他們更是沒想到村長竟然會幫齊老頭家說話。

小松村好像就是這樣的小村子，誰家若是有了什么事，總能第一個把所有村民吸在一起。

但是在這些人卻不是不同，這些人不是來幫齊明家的，而是來湊湊熱鬧，看看熱鬧的.

其中不防也有些年輕小伙子喜歡周思念，但他們更沒想到，小松村的村花竟然會嫁到齊明的頭上。

齊明的怒氣也消了一些，畢竟能娶一個漂亮村花做老婆，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想到這，他開始得意洋洋，就說嘛，好人有好報，這一報就是一個大美女抱家去了

“哼，真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了。”

就在這時，楊桂芬冷冷地哼了一聲，對于村民們的反應。她卻不以為然，但臉色似乎也并不太好看。

“嘿嘿.”齊明厚著臉皮笑道。

“不過我還有一條件，你必須得答應了。要不然憑你這窮小子，怎么配的上我們家閨女？”

“什么條件？”

齊明暗爽，他真佩服他今天的有勇有謀。

想到周思念那白凈的臉蛋兒，和那纏繞在舌間的芳香。他就高興的想飛起來

“我得要彩禮錢。”楊桂芬還是沒好氣的說道。

齊明一愣，結婚新娘子家要彩禮錢，這自然是一條不成名的規矩，好在齊老頭那里還有點積蓄，應該可以拿的出來。

想到這，齊明看了一眼齊老頭，齊老頭沒有說話，只是朝他點了點頭。

這下父子倆心有靈犀。但齊明的心里卻很不是滋味，那些錢是齊老頭用大半輩子的光陰才攢下來的，想不到這下要全為他給娶媳婦了。

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因為他必須要對周思念負責。

“行，要多少？”齊明的聲音忽又顫抖道。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

“十萬彩禮錢，一分不能少。要不然這婚事沒門兒，你們家還得陪我個女兒。”

“什么？”齊明一驚。

要十萬，他們家可連一萬都沒有啊。賣房賣地也都夠不上啊.

“哼，要不然也不看看你們家的情況，照照鏡子好好看一下自己，拿什么配的上我女兒。”

村長嘆了一口氣，不算齊明家，就算小松村任何一家一戶的村民，也都拿不出這么多的彩禮錢。

誰都知道楊桂芬這人很勢利眼，更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人。但她卻偏偏喜歡錢，只要誰能夠給她女兒彩禮錢，那不還都是一回事嗎.

“這條件我答應不了。”齊明嘆了一口氣道。

“哼，這條件你非答應了不可，要不你們家就想法子湊夠這錢給我。要不然就還我女兒個清白。反正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楊桂芬恨恨的瞪了齊明一眼，轉身一腳套在了那鞋底子上，更不想在原地多呆一秒，直接飛奔而去。

她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反倒是讓眾人紛紛給讓出了一條道路，在村里，只要誰得罪了這個老女人，那可真就沒什么好果子吃了。

齊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楊桂芬并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而現在村民們都在這里，怕是自己想不答應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