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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我終究是沒有七爺那樣的氣概，在迎上馬蒼龍陰鷲的眸子時，我移開了視線。
    宋家的管事從門口經過，他身后跟著兩男兩女。
    “乾門楚公子道！”
    報名之后，屋里的人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
    楚白穿著不符合這個時代的長衫走了進來，他身邊跟著一身黑色短裙，帶著網紗黑禮帽的丁香，身后的女人一把年紀，卻還打扮的像個少女，涂脂抹粉，腰肥臀大，胸前的果實雖大但因為沒有好好保養而下垂，只是異于體型的腳踝卻很細。
    胖女人身邊跟著個年輕男子，同樣脂粉未十足，參加這樣一個莊重的場合，雖沒有穿的大紅大綠，但黑白灰相間的花襯衣也夠眨眼。
    “哎喲，這不是那位小兄弟嗎，好久不久，還記得我嗎？”
    胖女人一進門就沖著我大呼小叫起來，七爺微微側頭看向我，眼里有說不出的戲虐。
    我皺著眉頭，心想這女人是誰啊？看著跟我很熟的樣子，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白的出現化解了馬蒼龍的尷尬，一行四人剛好跟我們湊成一桌，他一坐下，硬生生的把馬蒼龍擠了出去。
    七爺沒說話，他只是沖著一臉尷尬的馬蒼龍笑笑，招呼東哥倒茶。
    丁香緊挨著楚白而坐，她的臉色很白，就好像粉底打厚了似得，蓋住了原有的血色，眼線上挑眉毛勾細，裸色的唇彩顯得她氣色更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參加葬禮的關系，她今天的妝容特別淡，失去了往日光彩的映襯，她猶如路人般毫無存在感，還不如邊上笑談不斷的胖女人。
    “小兄弟，啥時再去小金那玩，帶著姐姐一起啊！”
    這個女人突然提到小金哥，我不由抬起眼看向她，再想想有了點印象，曾經在小金哥辦公室里見過，有名的名媛，好像叫茜茜姐來著。
    “茜茜姐想玩，可以來七爺這邊，花樣多，規矩少，主要干凈，您要想玩，我隨時候著，陪您盡興！”適宜的替‘流城’的賭館做做宣傳拉拉客，只要這位名媛有了興趣，不怕找不到大客源。
    茜茜姐一聽雙目轉向坐在我身側的七爺，故作驚詫的哎呦了聲，伸出肥膩膩的手道：“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七爺啊，茜茜沒見識，還請您見諒。”
    七爺哈哈笑著，握住了茜茜姐的手。“小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隨時歡迎。”
    被七爺的手一握，茜茜姐臉頓時紅了半邊。“一定，一定！”
    “當著老東家的面，這樣挖墻腳好嗎？茜茜姐每年投在大東城的錢可不少，王先生就這么把人撬了，不恥啊！”
    楚白拖著杯子放在唇邊冷不丁的丟出這么一句話，我不知道邊上的孫二爺有沒有聽到，反正我們這桌上的人是都聽到了。
    茜茜姐笑容僵在了臉上，半秒鐘的時間她又爽朗的笑起來。“楚公子說的哪里話，這開門做買賣，哪有只盯著一家轉的？”
    顯然茜茜姐是在為我開罪，不過楚白并不買他的賬，邪肆的看了過去，冷冷的眼神更是讓茜茜姐下不了臺。
    “我記得坐公交車時，車板上都會寫一句尊老攜幼，關愛婦女兒童，楚公子，你還是小孩嗎？”
    噗嗤一聲，坐在我對面的茜茜姐笑了出來，她看了我眼，掩嘴道：“哎呀，小兄弟，多日不見，你這張小嘴越來越討人喜歡了，改天一定要與七爺上我那做做，姐姐我一定要介紹好姑娘給你，哎呦喂，我真是太愛你了。”
    楚白哼了聲，沖著身邊的丁香道：“還坐在著干嘛，嗓子干了，拿點水果過來。”
    丁香不做聲的起來，走出門外，過了片刻端著一碗處理好的水果拼盤進來，剛放在桌上，就被楚白打了一巴掌。“動作那么慢，白養你這廢物了！”
    誰都看得出，我剛剛懟了楚白，這小白臉沒地撒氣，于是把怒火發泄在了女伴身上。
    丁香捂著被打的臉站著沒說話，我端坐在她邊上，心靜如水。
    我很清楚楚白是做給我看的，估計在這里坐著的人只要認識我的，都知道丁香是我的前女友，現在楚白當著我面打她，說白了就是讓我難堪。
    七爺大手再次放在了我的腿上，我默默的瞥向他。
    我沒想過要替丁香出頭，也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只是看不慣男人打女人罷了。
    “坐下，站在做什么？”楚白沖著丁香怒喝了聲。“坐在這里的都是你的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還不快點伺候著。”
    剛剛坐下的丁香又站了起來，她身子微微顫抖著，將果盤里的新鮮水果分到我們的餐盤中，最后一個輪到我的時候，楚白突然出手打翻了丁香手里飛盤子，水果掉了一地，盤子也應聲而碎。
    丁香驚慌的盯著楚白，不知如何是好。
    “連個盤子都拿不穩，還不滾出去。”丁香捂著嘴，快步走了出去。
    宋家的傭人進來收拾殘局，好戲過后，屋里的人該干嘛繼續干嘛，誰都不會因為這個小插曲而爭議點什么，在他們眼里丁香那樣的女孩就是用來被取樂的工具。
    七爺把自己盤子里的水果分了我一半，他淡淡的說道：“何必為難一個小女生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楚少這樣喋喋不休，有失乾門的身份啊！”
    “女人做錯事就要受罰，如果各個都寬容以待，以后豈不是要爬到頭上拉屎撒尿，到時候，戴綠帽子是小，被搞得家破人亡可事大喲！”
    按在我腿上大手微微施加了壓力，從貼著面料的掌心上，我感覺到了七爺憤怒的溫暖。
    “家丑不可外揚！在坐的哪一位不比你長臉，就算楚沐風來，也得挨桌敬茶，你又算得了什么？要是教訓一個不上臺面的下作女，能漲你們楚家人的臉，那我們在坐的就給你這個臉好了！”
    七爺的話音剛落，另一頭就有人跟風道：“楚家人還真是給我們長了臉，教訓只雞都那么給力，我們以后可都要學著點，出門帶個雞，回家唧唧叫啊！”
    在一陣哄堂大笑中，楚白砰的捏碎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