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就在蘇牧和趙紅提即將離開的時候,云宛如突然開口了。
“怎么了?”
蘇牧轉身,眼中對帶著詢問之色。
云宛如猶豫了下,說道:“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我聽著好像有些熟悉。”
熟悉?
蘇牧聞言,目光直直的盯著云宛如,眼中精光一閃。
“你是說,那個女人,你很有可能認識?”
云宛如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和老宋結婚之前,我一直都生活在京城,不少家族的女眷我都見過。”
說到這里,她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遲疑。
“也許,電話里的女人,我在京城的時候曾經見過,但我不太確定。”
聽完云宛如的話,蘇牧沉默了下來。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突然又冒出了那個姓吳的女人的身影。
不過,和之前的完全模糊不清不同的是,那個女人在他腦海中的身影似乎變得清晰了一些。
“我知道了。”
蘇牧淡淡的說了一聲,和趙紅提一起離開了。
車上。
“牧帥,屬下有一個疑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趙紅提輕聲說道。
“紅提,現在我已經不是什么北境統帥了,有什么話你就直說,不要有顧慮。”
“再說了,我們這么多年出生入死,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在我面前,你無需謹慎。”
趙紅提輕輕點頭。
“牧帥,我有些疑惑的是,剛才電話里的女人讓云宛如保的為何是李家,而沒有馮家?”
蘇牧輕輕點頭,趙紅提剛才說的和他想的一樣。
他的心里也有這個疑惑,這一路上,他在腦海中想到了好幾種可能,但是都經不起推敲。
“這個問題,現在還無法定論,等我們抓到那個女人,答案肯定會水落石出。”
白云觀是一座道教道觀,其規模宏大,占地至少數十畝,位于運城西郊二十多公里處。
近幾年來,因為旅游業的蓬勃發展,再加上白云觀風景秀麗,景色宜人,這里香火鼎盛。
常年來這里旅游和上香的人,絡繹不絕。
二十分鐘后,蘇牧和趙紅提來到了白云觀。
他們剛下車,韓云飛和周天陽就迎了上來。
“牧帥。”
韓云飛沖著蘇牧,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隨后他指了指白云觀的方向。
“我和周城主已經派人包圍了這里的每一個出口,游客只需進不許出,現在,就算是一只蒼蠅,恐怕也無法飛出去。”
一旁,周天陽滿臉的自信。
為了保證今天的行動萬無一失,他可是調動了一千名戰士。
在他看來,有這一千名戰士,白云觀里絕對不可能有人逃出來。
“是嗎?”
看著一臉自信的韓云飛和周天陽,蘇牧的眼中泛起了一抹冷色。
“紅提,把人帶上來。”
趙紅提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手勢,不消片刻,一處隱秘的角落,兩名暗衛走了出來。
他們的手里押著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
看著那名道士,韓云飛臉色大變,眼神瞬間變得不可思議了起來。
這個道士,他并不認識,但是他見過!
剛到道觀的時候,他看見這個道士正在院子里掃地。
道士掃地,本是尋常行為,他并沒有感到不妥。
可是,剛才他們封鎖白云觀的時候,對方明明還在道觀里面,他怎么會出現在外面?
看著蘇牧眼中的冰冷,一抹冷汗從韓云飛的額頭流了下來。
“韓云飛,你能給我個解釋嗎?”
蘇牧神色冰冷,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凍徹人心的冷意。
“牧帥,我……”
韓云飛羞愧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哼!”
蘇牧冷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周天陽。
“周城主,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一只蒼蠅都飛不出來嗎?”
周天陽臉色慘白,額頭冷汗直接冒。
“牧、牧帥,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再加派人手,我保證……”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牧打斷了。
“好了,該走的人恐怕都已經走了,你現在加派人手,又有什么用?”
說完,他沒有再理會臉色蒼白的二人,而是走到了那名道士跟前。
“無塵子,幾年不見,沒想到再見之時,卻是這樣一種情形。”
中年道士本來面無表情,此時聽到蘇牧的話,卻是猛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牧。
“你、你是誰?為何知道貧道的法號?”
他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為無塵子這個法號,并不是他現在的法號,而是以前的。
在三年前,因為觸犯了白云觀的規矩,觀主白云道人收回了他的法號,賜予了他新的法號了塵,并且讓他負責打掃白云觀的院落。
三年時間轉瞬過去,已經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叫無塵子了,甚至就連道觀的許多道士也忘了他原來的法號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現在只需告訴我,你偷偷摸摸的潛出白云觀,是為了什么?”
蘇牧淡淡問道。
了塵盯著蘇牧仔細看了一會兒,隨后搖了搖頭。
“既然落在了施主的手里,貧道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還請自便。”
說完,了塵竟是直接閉上了眼睛,儼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蘇牧見狀,眉頭微皺。
“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片刻之后,蘇牧說了一聲,和趙紅提朝著白云觀走了進去。
走進院子里,看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和景色,蘇牧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感傷。
少時的回憶如一幅幅畫般涌現在了他的腦海。
與此同時,父母那本已模糊的容顏,似乎又變得清晰了起來。
曾經,他跟著父母來這里,對于這里的一切,只是感到好奇和敬畏。
此刻故地重游,卻又是另外一種心情。
穿過院子,來到了一株參天松柏跟前,蘇牧停了下來。
說是參天,倒也有些牽強,因為眼前的松柏,雖然很大,但卻是斜著長的。
松柏似乎已經有了一定的年頭,干枯的樹干上,裂紋縱橫,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蘇牧的目光,定格在了松柏上一個分支上懸掛的眾多紅色的平安喜事牌上。
盯著頭頂眾多綁著中國結的小木牌,蘇牧陷入了追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