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燈到黑龍?zhí)锻庖延衅呷眨刻炀诖藭r傳聲求見,但瑛姑記著數(shù)十年前他狠心不救孩兒的恨事,心中怨毒難解,始終不愿和他相見。
瑛姑退了幾步,坐在一堆枯柴之上,目光中流露出惡狠狠的神色。
過了一會,聽得一燈又道:“老僧一燈千里來此,但求瑛姑賜予一面。”瑛姑依然毫不理會。
只聽得一燈又一遍,隨即聲音寂然,不再了。
郭襄道:“大哥哥,這位一燈大師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咱們?nèi)ヒ娨娝珊茫俊?br/>
“大哥哥?”李墨一怔,他本來只是不想讓楊過誤了郭襄而已,沒想到,她卻稱自己為大哥哥,難道……?
李墨道:“好!我正要去見他。”于是握著郭襄的手,道:“走罷!”兩人身形一起,從雪地上飛身而去。
李墨帶著郭襄飛過泥沼后,又繼續(xù)用輕功趕了數(shù)里,遠遠看著雪地上有一人站立,白須垂胸,身披灰布僧袍。
李墨一查看,便知正是一燈,當下朗聲道:“晚輩李墨,叩見大師。”帶著郭襄,提氣奔到他的身前。
郭襄聽到“李墨”二字時,便覺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一燈大師站處已在黑龍?zhí)兜奈勰嘀猓劇巴磔吚钅彼淖郑念^一喜,見他拜倒在地,忙伸手扶起,笑道:“可是李盟主?”
李墨隨之便感覺到抓著自己右手的少女玉手突然抓緊了些,似乎上想起自己是什么人了。
李墨笑道:“晚輩哪敢當?shù)么髱熑绱朔Q呼?大師稱晚輩子便是。”
一燈大師便笑道:“那就稱你一聲賢侄了。”
李墨看向一燈身后地下橫臥一人,臉色蠟黃,雙目緊閉,似乎是具死尸,便道:“這位大師怎么了?”
一燈嘆道:“慈恩為他人掌力所傷,老衲雖已竭盡全力,卻也回天乏術(shù)。”
李墨俯身裝做為慈恩把脈,又問道:“慈恩大師這等武功,不知如何竟會遭人毒手?”
一燈道:“我和他在湖南隱居,近日來風聲頻傳,道蒙古大軍久攻襄陽不下,發(fā)兵繞道南攻大理,以便回軍迂回,還拔襄陽。慈恩見老衲心念故國,出去打探消息,途中和一人相遇,二人激斗一日一夜,慈恩終于傷在他的手下。”
李墨佯驚道:“原來金輪法王這老賊又來到中原!”
郭襄奇道:“你怎知是金輪法王,一燈大師又沒是他?”
李墨道:“大師他連斗一日一夜,那么慈祥恩大師自不是中了旁人的奸計暗算。當今之世,能用掌力傷得了慈恩大師的,屈指算來不過三數(shù)人而已,而這數(shù)人之中,又只有金輪法王一人才是奸惡之輩。況且,那十重的龍象般若功也做不了假。”
郭襄道:“你找這奸徒算賬去,好不好?也好替這位大和尚報了這一掌之仇。”慈祥恩橫臥地下,雙目緊閉,氣息奄奄,這時突然睜開眼來,望著郭襄搖了搖頭。
郭襄道:“怎么?你不要報仇么?啊,你是那金輪法王厲害,生怕我大哥哥不是他的敵手。”
一燈道:“姑娘猜錯了。我這徒兒生平造孽甚多,這十余年中力求補過,惡業(yè)已消去大半,但有一件事使他耿耿于懷,臨死之際不得瞑目。這決不是盼望有人代他報仇,將仇人打死,而是介愿能獲得一人饒恕,便可安心而逝。”
郭襄道:“他是來求這爛泥塘中的老太婆么?這個人心腸硬得很,你如得罪了她,她是決不肯輕易饒人的。”
一燈嘆了口氣,道:“正是如此!我們已在此求懇了七日七夜,她連相見一面也都不肯。”
李墨卻道:“大師也不用如此灰心,慈恩大師的傷,晚輩能治。”
一燈驚喜道:“賢侄此話當真?”
李墨頭道:“的確能治,晚輩有一門奇功,練至大成便能瞬間治好天下間任何傷勢,只是晚輩現(xiàn)在還未練至大成,有可能失敗,一旦失敗不光救不成人,還會讓人在當場死去。”
李墨自然是胡,圣療術(shù)并沒有任何副作用也不存在什么反噬,只是為了解除在郭襄心中為什么剛才不直接用這圣療術(shù)救史叔剛的疑惑。
一燈也不懷疑,道:“賢侄盡管去做,慈恩這一身傷本就是藥石無靈的必死之傷,但有一絲生機便是佛祖顯靈了,若是失敗了,也是慈恩命該如此了。”
李墨道:“好。”完便扶起慈恩,從其背上緩緩注入長生真氣,然后再使用圣療術(shù)。
只一瞬間,慈恩全身的傷立時消失,只是傷雖好,但元氣還未復,所以依然有些虛弱。
治好慈恩后,一燈自是對李墨千恩萬謝,李墨連稱不敢。
李墨又轉(zhuǎn)移話題道:“不知大師可知泥潭中那位前輩?”
一燈輕輕的道:“她叫瑛姑,從前是我的妻子,她……”一燈將他和瑛姑、周伯通三人的關(guān)系道來。
李墨聞言,又道:“此處向北百余里,有個山谷,叫作百花谷,晚輩之前曾經(jīng)到過那處,其間隱居有一人,亦是名為周伯通,其人雖老,卻又是與頑童無異,莫不是此人?”
一燈驚喜道:“那定然是周伯通周師兄了。有他在,事情就好辦了。”
李墨便自告奮勇要去請周伯通前來,同行的自然還有好奇心大過天的郭襄了。
日未過午,李墨帶著郭襄已奔出百余里,轉(zhuǎn)過兩個山坳,突然間眼前一亮,但覺青青翠谷,綴著或紅或紫、或黃或白的鮮花。
兩人一路行來,遍地不是積雪,便是泥濘,此處竟是換了一個世界。
郭襄拍手大喜,叫道:“老頑童好會享福,竟選了如此奇妙的所在。大哥哥,你此處怎么會這生好法?”
李墨微笑道:“此處可能以前曾是個火山,雖已不再噴發(fā),但還是有不的地熱,使得此處極暖,因之陽春早臨,百花先放。”
兩人并肩而行,走進山谷,又轉(zhuǎn)了幾個彎,迎面兩邊山壁夾峙三株大松樹沖天而起,擋在山壁之間,成為兩道天然的門戶。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