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br> 秦宣極其霸道,既不像被師姐們勾搭,也不像被朱雀帝強上,一改往日風格,顯得元靈姬如同羊羔一般。</br> 殊不知。</br> 秦宣已經中計了。</br> 元靈姬在被救下的那一刻,早就巴不得對秦宣以身相許了,怎么可能如此緊張且抗拒?</br> 這是反套路撩撥!</br> 元靈姬極為聰慧,很容易就判斷出秦宣的性格和喜好,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br> 說起來這是在算計秦宣,但即使以后秦宣知道了,也不見得會生氣。</br> 畢竟她沒什么壞心思。</br> 想跟自己崇拜的人滾床單,又有什么錯呢,而且歸根結底,還是顧思敏讓她來的。</br> 如果項天歌有她一半懂男人,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沒吃上肉啊。</br> 相比之下,花鏡月的《馭男心術》也得甘拜下風!</br> ……</br> 次日。</br> 天剛蒙蒙亮,元靈姬穿戴齊整,害羞的跑了出去。</br> 她再次展現出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并沒有因為那一夜風流,而對秦宣有什么癡纏。</br> 言辭間,依然是畢恭畢敬的把“師尊”掛在嘴邊,未曾有半分僭越。</br> 這般姿態,反倒讓秦宣覺得意猶未盡。</br> “有點意思。”</br> 秦宣下意識笑了笑。</br> 這時。</br> 冰凰神帝板著臉走了進來,冷聲道:“你大師姐說,你有事找我。”</br> “???”</br> 秦宣愣了愣,有點莫名其妙。</br> 隨即反應過來,大師姐這是真愁姐妹不夠多啊,剛安排了元靈姬過來,這又打上冰凰神帝的主意了。</br> 真就要一網打盡唄!</br> 本想打發冰凰神帝出去,但秦宣想到了她和朱雀帝的矛盾,轉而心生一計,“冰凰,你該知道,朱雀帝是我的女人,有我在,你絕對滅不了朱雀族。”</br> “所以呢?”冰凰神帝黛眉緊蹙。</br> “我也很難做啊,如果朱雀帝是不相干的人,我何必多管閑事,希望你能理解。”</br> 秦宣嘆息道:“如果你愿意化干戈為玉帛,大家冰釋前嫌,以后你們共同執掌天妖神界,豈不美哉。”</br> “不可能。”</br> 冰凰神帝嗤之以鼻,“就算我愿意,她也不會答應,朱雀帝生性多疑,今后仍然會有數不盡的摩擦,那又是何苦!”</br> “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br> 秦宣淡然笑道:“你對外宣稱是我的女人就行了,有了這么一層名分,你和朱雀帝就算再不合,也不至于大動干戈,對內,我也不會占你便宜,這點你大可放心。”</br> “……”</br> 冰凰神帝眉頭皺得更深了。</br> 當年的受害者是她鳳凰族,如今為了息事寧人,居然還要假意當秦宣的女人,這般委屈求全!</br> “姓秦你的欺人太甚!!”</br> 冰凰神帝怒罵出聲,憤而離去。</br> 秦宣暗自嘆息,無奈的捏了捏鼻梁。</br> 半個月時光匆匆流逝。</br> 神帝榜之爭即將拉開序幕。</br> 這場盛世對秦宣而言并沒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一群臭魚爛蝦而已,只不過素問遠古魔神威名,至今未能得見,倒是有些遺憾。</br> 他之所以會想去湊湊熱鬧,根本原因還是想看看,魔神是否會到場!</br> 然而就在今日。</br> 秦宣端坐于蒲團之上,剛剛睜開眼,就察覺到一股颶風襲來。</br> 這股颶風盤旋了會兒,逐漸凝實,顯現出一道人影。</br> 赫然是失聯了半個月的若問神帝!</br> “何事?”秦宣面無表情的問道。</br> “隨我來!”</br> 若問神帝言簡意賅,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沖出大殿之外。</br> 秦宣疑惑的皺了皺眉,隨即跟上。</br>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兩人雙雙降臨在一片遼闊的海域之上,盤踞虛空,將那波濤洶涌的大海盡收眼底!</br> 迎上秦宣好奇的目光,若問神帝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我根據手中掌握的,有關寂滅神針的線索,一路追查到此處,種種跡象表明,寂滅神針最后一次出現,便是在這附近。</br> 但是到了此處,我所有的線索都失去了價值,確切的說,我的線索最終指向的就是這里了,但寂滅神針是否在這片海中,便不得而知。”</br> “……”</br> 秦宣有點無語。</br> 寂滅神針,顧名思義,那只是一根針。</br> 如果真在這里,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海撈針!!</br> “你的線索是否可靠?”秦宣問道。</br> “這誰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說我是普天之下,唯一一個掌握此線索的人,那些曲折的過程有空再慢慢說。”</br> 若問神帝嘆了口氣,“我試圖以無上神通將這片海抽干,但奇怪的是,居然辦不到,我的神尊之力,連抽干海水都做不到,那只能說明這片海的確有問題!”</br> 事實上秦宣已經相信了大半。</br> 且不說海里有沒有寂滅神針,光是這片海域,就不存在于世人的視線當中。</br> 它處在一個極端復雜隱秘的虛空裂縫中,要不是若問神帝帶路,連秦宣都無從尋找!</br> “我試試。”</br> 秦宣直接調動信仰之力,企圖抽干海水,一探究竟。</br> 然而結果毫無意外,他也做不到。</br> 這片海著實詭異,看起來和普通的大海并沒有什么區別,可是信仰之力這種極為高端的力量,居然也奈何不了它。</br> 別說抽干了,哪怕想要徒手捧起一些海水,它也會迅速蒸發,直接跳過了流失于指縫的過程!</br> “果然有貓膩。”</br> 秦宣喃喃自語,隨后毫不猶豫的想要躍入海中。</br> 若問神帝頓時大驚失色,“且慢!此前我也想入海探查,但才剛下去一會兒,便感到無比灼熱,仿佛隨時都會被蒸熟,這里的海水能夠穿透我的神尊之力,無孔不入!”</br> 秦宣沒有回應他,毅然決然的跳入海中。</br> 如果真有危險,他自然會提前抽身。</br> 望洋興嘆,向來就不是他的風格!</br> 噗通——</br> 秦宣縱身一躍,直接沉沒于深海之中,以他的無上修為,竟然連在海上站立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可見此海詭異莫測。</br> 若問神帝按捺不住探索之心,咬了咬牙,也選擇再度跳了下去。</br> 但沒多久,他便無奈的折返了回來。</br> 這次比上次更夸張。</br> 再晚一秒鐘,恐怕身體就將被海水溶解,淪為枯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