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百花時代,魔族便是唯一的異類。</br> 其他種族再怎么不和,在面對魔族之時,也都會自動的擰成一股繩。</br> 當真是因為魔族太過邪惡,才導致的這一切?</br> 秦宣從后世而來,洞悉了諸多因果關系,因此不難判斷,全是遠古魔神實力太強的緣故,這才讓人投鼠忌器。</br>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br> 一個能夠獨戰多位神帝而不敗的遠古魔神,必然淪為所有大人物的眼中釘肉中刺,仿佛那一畝三分地,隨時都有可能被魔族取而代之!</br> 此時此刻。</br> 對秦宣而言,這個波詭云譎的百花時代,正在逐漸揭開神秘面紗。</br> 秦宣在親身感受之余,也將以上帝視角,俯瞰整個時空,以此尋求破局的契機!</br> 一行人遁入虛空,朝著齊天神界的方向慢慢靠近,一路上慢條斯理,權當游歷人間。</br> 那場神帝茶會,將在齊天神界開設。</br> 齊天神帝是當世所有神帝中,年齡和資歷最老的一位人族強者,凡有大事,基本都在他那邊商討。</br> 這時。</br> 秦宣又讀取了一些記憶,當即嘆息道:“早知道不選若問神帝了,這廝最近有麻煩纏身啊,他的師尊便是齊天神帝。”</br> “怎么說?”白虎帝有些詫異。</br> “從記憶中得知,早在一百年前,齊天神帝就有意將一名女子許配給若問神帝,這百年來被他一拖再拖,前陣子終于是拖不住了。”</br> 秦宣皺眉道:“半個月后,便是若問神帝和那女子的婚期,后世將那女子稱為若問神后……現在若問神帝被我限制,我要是不代替他去成親,怕是要遭受時空法則的驅逐啊。”</br> “……”</br> 身旁幾人全都一臉懵逼。</br> 這秦宣的桃花運,當真是強到了這種地步嗎,穿梭了時空,居然一來就有桃花!</br> 現在要么是把若問神帝放出來,要么是秦宣代替對方去成親,否則必然會擾亂因果。</br> 要知道若問神后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在各大史書中均有記載,秦宣若是不去,這若問神后之名,也便不存在了,和后世產生了強烈沖突。</br> 只要產生了這種前后不搭的因果沖突,就會遭受時空法則的排斥。</br> 簡而言之,秦宣不能干一些改變歷史軌跡的事情。</br> 大原則上符合規則,那么小細節上,便不會受到阻礙。</br> “這有什么可煩惱的,大不了就去成親唄,白撿個老婆,那不香嗎。”譚嘉茵壞笑道。</br>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流氓嗎。”寡言少語的霍冰蕓,忍不住懟了一句。</br> 幾人嘰里呱啦的調侃了起來。</br> 秦宣暗嘆口氣。</br> 現在除了代替若問神帝去成親,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了。</br> 事情做都做了。</br> 如果直接釋放若問神帝,那無形中產生的麻煩將會更多!</br> ……</br> 三天后。</br> 這一日的齊天神界,前所未有的莊嚴肅穆。</br> 從午時開始,此界所有人,不論此刻身在何處、正在干些什么,全都在一道道鐘聲響起之后,原地下跪,面露誠惶誠恐之色。</br> 只因天際數十道流光齊齊出現,攜帶著濃烈帝威。</br> 幾十位神帝齊聚一堂,這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上至半神,下至凡境之人,在那無上帝威面前,統統沒有半點區別。</br> 這億萬生靈跪了許久,直至天邊的氣息徹底消散,才敢擦著汗,緩緩起身。</br> 強者為尊,在這百花時代更加被詮釋得淋漓盡致!</br> 此時。</br> 一座窮奢極侈的宮殿中。</br> 以齊天神帝為東道主,共計三十九位神帝全部現身,在一張巨大圓桌前,同時入座。</br> “哼。”</br> 極道神帝當場不悅的冷哼道:“齊天神帝,風華、九尾等六人平日里就跟你那好徒兒走得近,如今七人全部遲到,要我們這么多人等著他們,可真是好大的架子!”</br> 齊天神帝臉色也有些難看。</br> 若問神帝是他的徒弟,從小就規規矩矩的,即便修成真神境,也不曾這么懶散過,如今這樣的行為,實在不成體統!</br> 半個時辰悄然流逝。</br> 在座所有神帝都變得臉色鐵青,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撐死了也就跟人平起平坐,哪曾這么苦苦等候過!</br> 突然。</br> 九道流光同時飛入大殿,轉瞬間九人現身。</br> 自然是秦宣一行人,神帝居于前方,萬流云和龍寒以一副不起眼的模樣,在后頭充當起了隨從角色。</br> 秦宣目光環掃整個大圓桌,一張張面孔,逐漸跟史料對上了號,他實力遠強于在場任何人,倒不至于產生什么敬畏心。</br> 只是這種以今人的身份,面見一群古人的感覺,詭異中透著些許有趣。</br> “混賬東西。”</br> 齊天神帝怒而拍桌,對著秦宣怒斥道:“如此重要的場合,竟敢這般慢條斯理,為師這幾百年來,都是這么教你的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