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時分總是過得特別快。明明時鐘已經轉了一圈有余,但段輕鋒只覺得在凌珠顏的身上奮戰了不過十來分鐘。等到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外面早已天色大暗。
屋子里一直彌漫著一股旖旎的風情,雖然春寒料峭,屋外冷風直吹,但屋內卻是溫度激升,火熱地像是要把整幢房子都給點著似的。
段輕鋒和凌珠顏兩個人光著身子,已經被汗水全都浸透。凌珠顏從一開始的羞澀到最后的放開,整個過程非常自然,沒有一點扭捏。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原本以為會要經歷一番心理斗爭,沒想到到最后,她竟是主動迎合起了段輕鋒,就像是干旱已久的土地恰逢甘淋,通體舒暢到令她都羞愧的地步了。
段輕鋒的身體,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以至于她可以拋開一切倫理綱常矜持自制,完全跟著身體和心靈的感覺走,非常自然地就把自己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曾經經歷過一般。她對段輕鋒的身體一點兒也覺得陌生,曾經想像中會有抗拒根本未曾出現。好像他們兩人天生就是一對兒,從被制造出來的時候就是等著對方來貼合的,其間沒有不和諧,也沒有障礙,緊緊貼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具身體一般。
凌珠顏為此深深地感到疑惑,但她還來不及細想,就被身下傳來的一波波快/感完全吞沒,大腦瞬間短路,只能由著身體的支配,去感受那種美妙的滋味。
當一切終于結束的時候,凌珠顏躺在那里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里不禁暗暗竊喜。原來和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是如此地愉快,非但不會排斥,而且會很享受。以前她總是故作矜持,從潛意識里拒絕發生這種事情。現在看來那不是因為她不喜歡這種事情,只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當那人出現的時候,一切就會順理成章地發生。
凌珠顏一直到那一刻,才真正地覺得,自己這個婚是結對了。段輕鋒就是屬于她的那個人,不會再有錯了。她不是為了家庭或是哥哥才嫁給他的,她是為了自己,因為愛他,才愿意和他生生世世相守的。
這一點微妙的變化她雖然不曾說出口,但當她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的段輕鋒時,眼神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不再帶有絲毫的防備,而是毫無保留地敞開了心扉,望著這個同樣完全屬于自己的男人了。
段輕鋒卻沒有留意到她眼神里微秒的變化,而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雖然相對于一般男人來說,他的體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但這種事情畢竟不同于演習拉練,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充分地調動了起來,所消耗的體力遠超尋常運動。甚至因為心理上面的變化,而給身體帶來更沉重的負擔。
段輕鋒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了,久得他都有點不太適應了。幸好這并不需要太多的經驗,身體會自動做出反應,只要跟隨心里的節奏繼續下去就可以了。
他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清雅的花紋,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凌珠顏的情景。在療養院午后的陽光里,這個女子周身被籠罩在了明亮的光線里。她的臉上帶著單純而明媚的笑容,對自己禮貌而客氣的態度,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他人的獵物。
當時的段輕鋒總以為,一切會進行得很順利。事實上,他確實也很順利,幾個月的時間里,就將兩人的關系進行到現在這一步,不得不說是神速。只是當他再次進入這具身體時,往事卻像潮水一般涌上心頭,好幾次都將他的思緒拉離了現實,分不清自己是在夢里,還是活在當下。
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這個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究竟是凌珠顏,還是方亦可。時光一下子倒流到五六年前,將當時的情景與現實的景象融合在了一起,真真假假似是而非。一向心性極其堅定的段輕鋒,竟也在那一刻變得迷惘起來。
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段輕鋒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問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同時把頭轉過去,想要看看凌珠顏。卻發現對方也正在凝視著自己。兩人默然無語了半晌,最終同時笑了起來。
段輕鋒一把將凌珠顏摟進懷里,半開玩笑道:“怎么樣,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澡?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換個姿勢,體會一點不一樣的感覺。”
盡管已經對這個男人完全敞開了心房,但薄臉皮的凌珠顏在聽到他的提議后,還是羞怯地低下了頭去。她掙扎著從段輕鋒的懷里出來,慢慢坐起身來,將地上的薄被撈起來拉到了胸前,不好意思道:“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我很快就好了,你等我洗完了再進去吧。”
她一面說,一面走下床去。身體略微有些行動緩慢,但并沒有太大的不適。她隨手扯了件浴袍披在身上,閃身走進了浴室里。很快里面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像是在提醒著他們剛才在這個屋子里所發生的一切。
段輕鋒也坐了起來,卻并沒有下床,而是半支著腦袋靠在床頭,盯著雪白的床單看了半晌。剛才的激烈運動已經把床上所有的東西都扔到了床下,包括被子、枕頭和浴袍。雖然凌珠顏拉起了一個被角,但大部分床單還是暴露在了眼前,一覽無遺。
那上面有很多汗漬,一塊塊像斑點似的分布在各處,說明了他們剛才在整張床上來回折騰的位置。還在幾灘比較厚實的乳白色液體沾在各處,那是段輕鋒和凌珠顏的體液。
他剛才一共射了兩次,因為無所顧忌,那東西沾得滿床都是,此刻看起來還頗為情/欲。但段輕鋒所看的并不是這些。他在那白色的床單上搜尋了一番,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今天,凌珠顏沒有流血。
沒有流血可以有好幾種解釋,或許是因為她體質比較異常,天生屬于那種不會流血的類型。也有可能以前做過激烈的運動,不小心弄破了那層膜。當然,最有可能的還是因為,凌珠顏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有過經驗的女人,自然就不會流血。
不知道為什么,段輕鋒明明知道對方不會流血,但在確認了這一點后,心里竟有些莫名地興奮。好像有個聲音在耳邊不停地向他確認:是的,那就是她,不會再有錯了。
這個答案讓段輕鋒非常滿意,以至于凌珠顏洗完澡出來后,就見到他微瞇著眼睛側躺在床上,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凌珠顏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還以為他是享受到了才如此愉悅。她走過去輕輕推了推段輕鋒,催促道:“快去洗澡吧,會著涼的。”
段輕鋒光著身子跳下床來,伸手捏了捏凌珠顏的臉頰,然后滿意地走進了浴室。待到他沖洗干凈出來后,發現凌珠顏已經換掉了那床骯臟的床單。
“怎么樣,要不要帶回去留作紀念?”段輕鋒走到沙發邊,指著那一團白色的紡織物問道。
凌珠顏不禁白了他一眼:“會發臭長蟲的。”
“再臟也是咱們新婚的紀念。”段輕鋒從后面抱住了她,說話間又把她給放倒在了床上。凌珠顏嚇了一跳,推著他的胸膛問道:“你,你還要干什么,今天就到這里吧。”
段輕鋒本來沒這個念頭,聽她這么一說就故意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兩次是遠遠不夠的,不如休息一下咱們再來一次?”
“不用了,我,我會累。”凌珠顏說到最后,已經是有些羞澀難當了。她扯過被子蓋上身上,提議道,“還是睡一會兒吧,你不累嗎?睡不著的話躺一會兒也好。咱們這個婚還沒結完呢,后面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咱們去做呢。”
這倒是大實話。酒宴雖然結束了,但兩個新人接下來還有得忙。過幾天得回門兒,少不得又是一番吃吃喝喝。接下來親戚朋友各路長輩會連番出手,爭著搶著要請他們吃飯。兩個人光趕飯局都會趕得頭大,完全沒有屬于自己的私密新婚空間。也就只能趁著今晚這段空閑時間,好好地說說悄悄話了。
段輕鋒也就收起了干壞事的心思,跟凌珠顏兩個蓋著棉被純聊天。他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后天就要回門兒了吧,準備帶點什么東西去看望你父母?他們有什么特別的喜好嗎?你哥哥和嫂子呢,要不要帶點禮物給你剛出生的小侄子?”
段輕鋒這話一出,倒讓凌珠顏剛剛忘記的事情又想了起來。她抿著唇默然不語,心頭升起了一股陰霾。段輕鋒見她不說話,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怎么了,突然不說話了?”
“阿鋒,我有點擔心。”凌珠顏把身子向段輕鋒那邊靠了靠,猶豫著道,“我擔心我嫂子背著我哥,跟別的男人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