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攝政王 !
軒轅瀾汐接收到二人的目光,朝著二人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向軒轅無殤,開口說了入場以來的第二句話:“六皇叔,想來這位大人也是有口無心,您就寬恕了他吧!父皇為人寬厚仁慈,對待我們這些孩子更是疼愛有加,想來父皇若還在,也定然不忍心將二皇兄關(guān)上這許多年!”精致的仿若上天全心雕琢過的容顏上,露出了一個極為溫柔驚艷的笑容,“等下我們便一起去接二皇兄回宮吧!”
果然,軒轅無殤立即柔了臉色,對著軒轅瀾汐和善地說道:“好。睍莼璩曉”轉(zhuǎn)過頭來,臉色又冷了下來,朝跪了一地的人們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都起來吧!”
“多謝王爺!”眾人起身退回原位。
“本王乏了,就不多呆了,你們接著聊吧!”軒轅無殤說完,便起身向外走去,軒轅瀾汐也起身跟上。
眾人一齊躬身,道:“恭送王爺!”
待軒轅無殤一行人徹底消失在門口,眾臣才起身,齊齊松了口氣。軒轅滄溟瞇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眼中劃過一抹恨毒之色。
軒轅泠風抬頭間,正好捕捉到了這一閃即逝的狠色,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默默在心中嘆了口氣。
……
……
出了相府,軒轅瀾汐登上王府的馬車,便看到雪白狐皮上正閉目養(yǎng)神的軒轅無殤。
他眼中閃動的是狠厲與溫柔交織而成的矛盾之色,動作上小心地像是害怕驚動她似的,悄無聲息的坐到了旁邊。
軒轅無殤并未睜眼,只是在軒轅瀾汐坐好的瞬間,揚聲對車外的石紋道:“去靜心閣。”
早在軒轅無殤開口瞬間,軒轅瀾汐眼中的復(fù)雜之色得在眨眼間消退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汪如水般清澈的溫柔,輕聲說道:“真乏了?那不如回府休息。”
軒轅無殤搖搖頭,“只是不耐煩應(yīng)酬那些大臣。”
軒轅瀾汐輕笑一聲,說道:“何必在意他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怎么不重要?那些可都是東夷的棟梁之臣啊!”軒轅無殤笑道。
軒轅瀾汐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她這是稱贊還是嘲諷,沉默片刻說道:“怎么突然想起浮沙了?你不是都無視他八年了,何必在這時候放他出來趟這淌灘渾水?”騙婚——老公很無賴
軒轅無殤猛地睜開眼睛瞪向他,冷笑一聲,尖銳地說道:“你也知道這是渾水?那為何還要一門心思往里趟?為了拉攏慕容遠你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婚姻!”
軒轅瀾汐愣了一下,隨即發(fā)出一聲輕笑,猛地湊近到她的近前,近到呼吸可聞,近到只要他微微一動便可以碰觸到她的唇,他笑的輕輕暖暖,妖妖嬈嬈,本就是精致得不像話的容顏更是在一瞬間泛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
“你在生氣?是氣我拿自己的婚姻當籌碼?還是氣我居然想到成親了?無殤,你到底在氣什么呢?”
軒轅無殤微微偏頭,避開了他的目光逼迫,也避開了他的言語試探,淡淡地說道:“你想到成親是好事,我怎會生氣?你知道我一直都望著你好的。所以我不想你為了權(quán)勢就出賣了自己的幸福,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找個兩情相悅的女子成親不是更好嗎?”
軒轅瀾汐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滿,哼了一聲,坐了回來,不在意地笑笑,“身在皇族,說什么兩情相悅,你不覺得可笑嗎?若是父皇還在,恐怕早就要指婚了,看看門戶,斟酌勢力,然后隨著自己心意隨便指個連面都不曾見過的女人給你!現(xiàn)在這樣不挺好,起碼我要拉攏哪個人,想娶哪個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當真是心甘情愿嗎?”軒轅無殤揉了揉額頭,突然覺得疲憊,這些年來,無論她怎么明示暗示,軒轅瀾汐都不肯放棄那個位置,至尊之位當真那么好嗎?可以舍了本心,甚至舍了終身幸福,也要不顧一切地向前沖?
“瀾汐,這么多年你過得開心嗎?你可有過一天是覺得快樂的?我早就對你說過,你若放棄,我可以保你身家性命保你尊貴身份保你榮華富貴,你可以自由地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那樣不好嗎?多少人求也求不來,可你為什么……就偏偏要往最血腥最殘酷最不快樂的那條路上走呢?”
軒轅瀾汐沉默半晌,才幽幽開口:“無殤,不過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一心向往平凡的生活。”頓了頓,又道:“至少我不是!”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了解你,有時候又覺得,我根本從來未曾了解過你!”軒轅無殤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我總是阻止不了你的。”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nèi)陷入沉默。直到駿馬嘶鳴,馬車停了。石紋在車門口處,說道:“王爺,靜心閣到了。”獸人之成為獸神
軒轅瀾汐望著她,微微一笑,問道:“怎么?不想見他嗎?”
軒轅無殤挑開車簾,靜靜地看著眼前把守森嚴的靜心閣,想著那里關(guān)著的那個人,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模樣了。那個人是她來到這世界上所接觸到的第一天個正意義上的親人,他關(guān)心她,信賴她,嘴上稱她是長輩心里卻將她當成弟弟般對待,那個人真誠善良,就像皇室里的一朵奇葩,干凈得不可思議。
她曾經(jīng)慶幸過,在這條充滿血腥的皇權(quán)之路上不曾有他的加入,可如今,她卻要親手將他扯進了這條殘酷罪惡地路上來!將他拉出來走向人間黑暗,將他拉出來面對兄弟傾軋,將他拉出來與她為敵!
想見他嗎?當然想!可見了面之后說什么呢?說我放你出來,是要讓你去與自己的兄弟們拼命們?說你要打倒他們打倒我,將來好做東夷皇帝?
我擦!這叫什么事呀?
刷的一下放下車簾,軒轅無殤說道:“回府吧!我累了!”
石紋愣了一下后,說道:“是。”
軒轅瀾汐面帶嘲笑地看著她,說道:“怎么,你還真不敢見他?他在你心里就這么重要?想當初你剛成為攝政王時,見到我可是連臉色都不變一下的!”
軒轅無殤嘆氣:“你跟他怎么一樣呢?”
軒轅瀾汐冷笑一聲:“我自然跟他不一樣!他單純善良我心思狠毒,他視權(quán)勢如浮云我卻千方百計要當皇帝,是啊,我跟他不一樣,我怎么比得上他呢?”
軒轅無殤一愣,沒想到她隨口的一句話竟引起軒轅瀾汐這么大的反應(yīng),可她分明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
“停車!”軒轅瀾汐卻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喝令石紋停車之后,一掀車簾便從車下跳了下去,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軒轅無殤當下傻眼,愣愣地說道:“我也沒說什么呀?怎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
在她心中,軒轅瀾汐跟浮沙自然是不一樣的,浮沙是朋友是親人,而瀾汐……瀾汐卻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與藍霄之外,她最在意的人了!
這個倔強孤單的少年,從她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便覺心痛憐惜,近而心生喜愛。她知道他心中對對東夷對皇室,有恨有怨有不甘,所以他拼命地朝著那個至高的位置爬去,怎么也不肯放棄。可她卻不希望他因此迷失自己,她總盼著他能開心幸福,快樂無憂。可他……嫡妃狂后
唉,軒轅無殤下了馬車,對著石紋說道:“本王自己回府吧!你去追三殿下,一定要將他順利安全地送回雅王府。”兩年前軒轅瀾汐便晉升為雅王,已出宮開府,住處與靖王府隔了兩條街。
“可王爺,您一個人太不安全了!”石紋猶豫道。
軒轅無殤揮揮手,“沒事,現(xiàn)在能要我命的人,這世界統(tǒng)共也沒幾個!你別操心了,趕緊地去追三皇子!”
石紋無奈,只得應(yīng)下,掉轉(zhuǎn)了馬頭,去尋軒轅瀾汐了。
……
……
軒轅無殤一路閑逛,等到了府門口時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邁上臺階,剛要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府時,就見到門前的石獅旁突然閃出一人,開口叫住了她。
軒轅無殤訝然回頭,就見石獅之旁,正站著一名少女,內(nèi)著黃衫,外面披著一件毛皮大氅,也不知在府外站了多久,小臉已凍得通紅,可望著她的眼神卻格外的明亮。
“晨妝?”軒轅無殤皺著眉頭快步走去,一拉她的手,觸手冰冷,當下眉頭皺得更緊,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悅,“你在外邊站了多久了?怎么不進去府里去?”
慕容晨妝搖了搖頭,只是說道:“我來找你的,你現(xiàn)在有空嗎?”
“你找我有事?找個人傳話便是了,何必自己跑來這里凍著?”拉著她的手便要進府,“先跟我進屋里暖和暖和,有什么事慢慢說。”
慕容晨妝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眼中神色一柔,也不忍掙脫,當下便由著他將自己給拉進了王府。
考慮到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好歹也是一男一女,軒轅無殤也不方便將她安排進臥室,只好將人帶去書房。
將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先倒了杯熱茶暖了暖味,又命人多點了個火盆,還找了個手爐給慕容晨妝抱著,等過了一會兒,看著她回暖也差不多了,軒轅無殤這才開口問道:“這么冷的天跑出來找我,是有什么急事么?”不待她回話,又問:“你什么時候跑出來的?來找我是為了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