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什么？媽。”

陸璃鳳一驚，轉過身來，手指不斷往抽屜里懟著東西。

“沒。這些年，小楚跟你楚伯伯為貞家操勞不少，媽不想拖欠他們工資。”

陸璃鳳胳膊縮回到裙線，輕輕捏著凸起的小花邊。

“媽，您手上戒指賣了？那不是爸送你的？”

貞茉慕注意到這點，很是驚詫，趕忙走到母親陸璃鳳身前，她卻拉著女兒做在旁邊，離抽屜稍微遠一點。

“你爸最近遇到點困難，我擔心不幫幫他，他再把房子抵押了。”

“這我知道，但您這么會有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給爸爸，為什么要給小楚和楚伯伯。我現在結婚了，有瀟天照顧著，其實不需要小楚也行的。媽，把他開了吧，我真的很不喜歡他，他總是對瀟天橫挑鼻子豎挑眼。”

“家里能去掉的傭人，都已經走了。小楚是真心為你著想，媽看得出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認為你很完美，當然會對你丈夫有些意見，在所難免。時間長，就好了。”

“媽，原來您早知道他喜歡我……”

陸璃鳳完全沒再聽貞茉慕講什么了，而是盯著那紅色的柜子，開始搓著手。

“我在跟您講話，媽。”

貞茉慕搖了搖陸璃鳳的肩膀，她才緩過神來。

“您剛才怎么了？是不是因為那張卡的事，我已經盡全力在處理，媽，幫我給爸說一聲，再等我一段時間。”

“慕兒，你誠實對我講，那些錢，你到底借誰了？”

“我，我。”

“你小時候，不管什么事，都會對我講，慕兒，如今長大了，不講心里話了？認為媽媽幫不上你的忙？”

“媽，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就像在喪偶式的家庭長大，跟瀟天家沒太大區別，我們都會受排擠，就算到大學，還有許多同學在背后說閑話。瀟天學習好，但喜歡她的女孩，只要聽說他父親是自殺，除了投來同情的眼光，就是可惜的表情。我跟他一樣。”

“慕兒，你找這種家庭的孩子，我一開始也不同意，但你喜歡。難道你是這樣想的？你跟他一樣？你是說你爸常年在外打拼，疏忽對你的教育？可媽每次都去給你開家長會，這還不夠嗎？再說，你爸他全是為了你……”

“夠了。媽，別再討論這個。瞧這房子，沒有媽攔著，估計早就被爸拿去投資了，是媽讓我過上好日子，我明白。但你處理問題的方式，我真的不贊同。上小學時，有小朋友畫三八線，欺負我，讓我沒地方寫字，我回來一說，結果您就去打了他多少耳光。”

“所以，你是故意把錢收起來的，是嗎？慕兒。”

“媽，我還不想說。總之再給我點時間，我會把銀行卡還給爸。以后，他的錢，我再也不會要了，反正他早晚都會拿回去。”

“慕兒，那確實是你爸他，放媽這邊的，供你出國留學得錢，沒錯。建筑三角債他也不控制不了。而媽就是不想讓你為錢發愁，才提前交給你。”

“不為錢發愁？媽，你別再為爸說話了。哪有人會送自己女兒生日禮物，是快到期限的二手車？我為了不讓他難過，上學會讓小楚開過去，但離很遠我就下車，生怕被同學看見，再嘲笑我，也就去村鎮裝裝樣子。我之所以買這些假名牌包充面子……”

一個男人身影聽到哭喊聲，從門外姍姍來遲。

“女兒，你恨爸爸，才不告訴我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