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有些簡單了,三仙得了許諾,束手等在了一邊,接著就輪到狗皮大貂青年和那雍容華貴的女性羅睺,也是由天骨了解因果。</br> “小奴不要賞賜!”狗皮大貂青年半跪在地上,擺頭拒絕。</br> “三頭,你卻是個癡兒。”微黑小童拍了拍狗皮大貂的腦袋,隨即又一抬手:“我終究要歸墟而去,在去之前,也得了結一番因果,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此術名為大汨羅,雖比不得融道術,本尊道之類,卻是最適合你的,將此術修到盡頭,卻也能擺脫輪回,獨尊九幽。”</br> 微黑小童輕輕一點,數不盡的金色符文翻飛舞動,如蜂群歸巢,萬流入海的涌入狗皮大貂青年的腦海中。</br> “小奴謝過主尊!”狗皮大貂青年伏在地上,拜謝。</br> “該你了,我也知道你并沒有什么修道之心,便不強求了。欠你的一個因果,換一個要求,無論是什么。”微黑小童微微側目,瞥向了女性羅睺。</br> “多謝大人!”女性羅睺把手放在腰間,盈盈施了一禮,接著卻并沒有提出要求,而是問道:“之前見大人諸多術中有一門時空河,能讓修煉者跳出時空長河。敢問大人,可曾跳出時間的束縛!”</br> 三仙,狗皮大貂青年聽到這個問題,也頓時抬起頭來,豎起耳朵。</br> “自然!”微黑小童面無表情的點頭,接著又問道:“你莫不是想讓我改變未來?或者修改過去?”</br> “干擾時間走向,重組未來,并不是太難的事情,但我不想再做了,你換個條件吧!”微黑小童淡淡的搖頭。</br> “大人不是說無所不能嗎,為何現在又要換條件?若是大人不愿預測修改未來,那可否告知原因?”女性羅睺并沒有氣餒,反而不罷休的問道。</br> “時間的趣味,便是在在于它的未知,若是什么都提前知道了,那還有什么意義?”微黑小童淡淡的搖頭,接著又補充:“若是再為你跳出時間河,以后的世界就好像是一部讀了百遍的怪志游記,毫無趣味了。一切都索然無味,再到了那種地步,可能我忍不住立刻歸墟。”</br> “就好比現在,只要我想,我可以提前知道你們所有的要求!可這樣,你們和一堆素紙,頑石何異?時間,未來,它的不確定,才是它的美妙所在。”微黑小童搖搖頭,“你們現在自然不會明白,可若是有一天,能走上我這條不歸路,便能明白了,知道了所有,反而希望一無所知了。多希望有些東西,能稍稍撥動一下心緒。”</br> 三仙,狗皮大貂青年,女性羅睺皆是似懂非懂,努力的融入那種意境,卻只有一絲絲的共鳴,再往深處就不行了,不到那種境界,的確是感知不到。</br> “可是大人,我沒請你改變未來,只是想您稍稍占卜測算一下,一個特定的人。”女性羅睺竟然還不罷休,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br> 微黑小童眼中依舊是古井無波,似乎根本沒有什么能讓他動容。</br> “也罷,一條時間線,你自己去看吧!”微黑小童輕輕一翻手,一股莫名的時間道韻瞬間籠罩女性羅睺,一剎那,紛紛而落的竹葉像是被凍結了,靜靜的懸浮在那里,景色再一轉,女性羅睺從原地消失不見。</br> “悠悠萬古,十萬八千,終究如夢消散。”微黑小童單手一撮,手掌心的一只九頭小獸被捏碎,化作了一滴九彩鮮血,其中有數不盡的金銀二色符文游走。</br> 隨即微黑小童消失不見了,竹林的畫面驟然破裂,又朝中間一合,化作了另一幕,是黑色圣山之巔,卻并不是如今的圣山,應該還是數萬年前的場景回溯。</br> 這次畫面中只有一個人,是三仙中的老大,多寶仙尊,順著萬階長梯,拾階而上,走到祭壇正中間桌子邊上,那里正懸浮這一枚九彩的鮮血。</br> “兩位弟弟,走好!”他對著山下拱手一拜,隨即輕輕伸出手,抓向了那滴九彩鮮血,卻不想九彩鮮血似乎是有著難以想象的神魂吸扯力。</br> 多寶仙尊才觸碰到,仙魂便被從身體中拉扯了出來,祭壇上只剩下“哈哈哈!”的暢快的大笑在山頂回蕩,悠長縹緲。</br> “嗚嗚嗚。”多寶仙尊手指傳來一陣悲痛的低哭,那截手指蠕動了幾下,便僵硬了,隨著多寶仙尊肉身一起死去了,是吾指蟲。</br> 九彩血滴猛地一散,炸散在了天地之間,這一畫面也再次崩碎。</br> 韓鳴回過神來,掃視四周,還是圣山祭壇,所有過去景色的投影都消散了,不但如此,周圍的尸氣也盡數不見了蹤影,他往前半步,就能觸碰到多寶仙尊的枯死肉身。</br> 韓鳴悠悠的長嘆一口氣,并不是為了多寶仙尊,而是為了多寶仙尊的吾指蟲,一生一主,忠貞無比,可是啊,可它主子丟下了它,帶著大機緣溜了!</br> 它卻無知的殉葬了。</br> 再往前走一步,多寶仙尊肉身‘蓬’的一聲炸散,化作一縷煙氣,消散在天地間,整個圣山之巔,只剩下空曠曠的祭壇。</br> “唉,如今想來,那鬼嬰到也是個可憐的家伙,當年還在叱罵天骨,說它不守諾言,言而無信,挑撥他們三兄弟的情義。可實際上,天骨并沒有失約,勝利的老大得了機緣走了!而鬼嬰卻連誰勝了都不知道,還以為三兄弟都被拍死了呢!”韓鳴默默一搖頭,掃視了周圍一圈,袖袍一揮,下山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