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鬼開口的同時,赤雨棄整個人竟然陡然被定住了一般,身子動了不能動一下了,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br> “當真是沒想到,在這里,你竟然還有殘魂!”赤雨棄死死地擰著眉,沉聲的開口道。</br> 那小童子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竟然如同提線木偶般動了起來,單手負在身后,老神在在的緩緩踱起步來,一副萬事都被掌握在手中的從容。</br> “你這白眼狼得了鬼爺另一座分身的記憶,想來是知道不少東西了,倒也不用瞞你!這咒池乃是當年我兄弟三人博弈的棋盤,在其上損耗了頗多的心血,乃是承載靈魂體的極佳物件。以鬼爺的性子,知道最后大有可能隕落的情況下,如何能不在其中留下一件后手!”玄鬼緩緩的踱步,很是自得的開口道,接著瞥了瞥九彩衣袍青年雕像站立的位置,有嘿嘿的笑道:“他定然也留下了什么手段,只不過終究是沒玩的過鬼爺!”</br> 赤雨棄倒是像個雕像,單手前探,姿勢僵硬:“哦,是嗎,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故意在記憶中給我留下了破掉九秘道尊雕像的秘法,就是算準備了有朝一日我可能會找到這里,幫你毀了九秘道尊的法相!”</br> 玄鬼點頭,隨即道:“若是鬼爺不愿意,就算你精神力方面有著頗為不錯的天賦,也休想從鬼爺腦海中獲得那么多的神功秘法。至于算準了你會來倒也不至于,鬼爺雖然通些占卜,命格之術,但終究是不如他們兩個,給你留下咒池方面的信息,只是為了多留一條后路罷了!”</br> “畢竟不借由你的手毀了申公豹法相,鬼爺這一縷神魂也不敢輕易的顯化,若是提前顯露了馬腳,與申公豹留下的手段拼的兩敗俱傷,可就不美了!”玄鬼再次瞥了瞥被赤雨棄毀掉的那九彩衣袍青年的雕像所在位置,極為的從容自得。</br> 這場長達數萬年的爭斗,終究是它贏了,如今它只要殺了這白眼狼,占據其肉身,施展秘法,將這白眼狼轉化為玄鬼之體,再耗個數千年,自然能重鑄鬼仙之軀。</br> 如此情況下的赤雨棄卻絲毫不慌亂,依舊是從容不迫的,他只是不帶任何感情的繼續道:“既然這咒池乃是留下后手的極好所在,你斷定九秘道尊會與你一樣留下手段,可你有沒想過,九秘道尊會同樣猜到你會留下手段!以你們兄弟三人的‘情同手足’,他能不想對付你?”</br> 玄鬼聞言只是不屑的一笑,伸出長滿黑色長指甲的小手,在赤雨棄腦袋上摸了摸,輕蔑的開口道:“跟了鬼爺如此長的時間,卻還不知道天地萬物的變化無常,鬼仙一道手段的變幻莫測,你如何與鬼爺斗?”</br> “你覺得姓申的在魂魄一道的造詣能比得過鬼爺?這咒池吸人魂魄闖九死關的特性乃是鬼爺親手熔鑄。在此間,那姓申的若是敢留下一些神魂,鬼爺轉頭就能把他吞的渣都不剩!他留下的手段只能是某些攻擊手段,死板呆滯!這也是鬼爺遲遲不親自動手毀掉他法相的原因,用一縷神魂去換一道攻擊,那定然是萬般不值的!”玄鬼嘿嘿的笑道,隨即又是開口道:“他這死板的攻擊手段,毫無變通可言,被損壞了自然就絕無可能在恢復!”</br> 赤雨棄沉默了,只是站在原地,平視著鬼嬰,目光依舊是從容,完全沒有大禍臨頭的惶恐。</br> “怎么不說話了!”玄鬼原本還頗為的自得,尤其是在這算計過它的白眼狼面前,可這白眼狼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表情,這竟然讓它得意淡了不少。</br> 赤雨棄只是一動不動,盯著玄鬼看。</br> 對于赤雨棄的平靜,玄鬼竟然沒來由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它冷著臉,喝問道:“你想耍什么花樣?這三仙咒池乃是鬼爺的主場,魂魄方面屬我最大,你還能耍什么花樣?”</br> “還記得當初你許諾要帶我去尋那件東西嗎?”赤雨棄淡淡的開口道,說著還瞥了瞥右手臂上吊著的‘布袋’。</br> 玄鬼聞言怔了一下,但隨即立刻想到了什么:“噬魂鬼蝠!”,說話間不由自主的朝赤雨棄右臂上的‘布袋’望去,卻正好對上了那‘布袋’上顯露出來的一對米粒大小的黝黑小眼睛,眼睛雖小,卻透著擇人而噬的兇惡。</br> “不好!”玄鬼暗叫一聲,想也不想一張嘴,對著那‘布袋’吐出一柄紫金色的飛劍,同時腳下連續猛踏,朝身后急掠而去。</br> 而此時赤雨棄手臂上倒吊著‘布袋’也徹底顯露了真形,肉膜般的雙翅展開,原來是足足有一人多長的大蝙蝠,尖嘯著,像是雄鷹撲擊狡兔,狠狠的一抓而下。</br> 噬魂鬼蝠黑黝黝的爪子一晃,猛地勒住那紫金色的飛劍,接著猛地一扯,竟然將其直接撕碎,接著小小的嘴巴猛地張開,露出里面一枚黑黝黝的小巧旋渦。</br> 特殊的吸力從黑漩渦中傳來,紫金色的飛劍竟然只是微微一顫,便化作數團紫金色的霧氣被吸扯進入了那黑漩渦之中,同時急退的玄鬼身子微微一僵,陡然停住了。</br> 玄鬼只能扎著馬步,甚至竭力的朝后傾,才能抵消那股強大的吸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