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剛一晃落進地獄油鍋中就被炸開了花,陽生子卻像個沒事人兒一樣。
只見油鍋里面有一圈圈金色漣漪在鍋中瀑散開去!
不但如此,沸騰般的地獄流油好像還激發(fā)出了陽生子自身的潛力,他好像正在鍛皮?
人最先接觸到外界的便是體表上外面一層又一層的皮肉,肉上面,正所謂肌膚之鑰,肌膚之生都在于有了皮才有肉,接下來才會是骨。
最上面的皮膚是面臨外部危險時最容易被感染的,所以在年輕人陽生子這里,他的體表之皮亦是最先受到這地獄流油沖擊。
此情此景已經(jīng)不忍直視,現(xiàn)在自己的皮已經(jīng)爛得透底,爛得稀碎,全是被那幾千溫度沸騰的油給炸爛!
依稀只能瞧見渾身上下,里里外外的皮膚已經(jīng)不復存在,唯有骨與肉還是完整的,駭人至極。
但隨著一圈圈金色漣漪接踵而至,肉骨之上便開始又有新皮生出,接二連三地生,又接二連三地被炸裂,如此反復循環(huán)。
這樣的鍛皮,年輕人以前從來沒有練過,也沒有體會過,如今是痛并快樂著,一半邊臉是齜牙咧嘴的疼痛著,另一半邊臉則是因禍得福,得意忘形。
只要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爛皮又重新生皮之后,他敢說,以后若是遇到獨修體道的那些個修士也是無懼。
只因自己這般的磨煉已然跟練體所吃的苦頭都一樣,不過是一個在絕境中磨礪,另一個卻是在長輩呵護下在那拳樁上走來走去。
如此一比,陽生子顯然遭受的磨難便更多。
也正因為遭受到的磨難更多,體道也就會走得更遠,一個打一個,小意思。
一個打兩個不成問題。
要是一個打數(shù)個就要看他的皮是不是能承受住別人數(shù)拳之傷害。
自己砥礪至今,未曾對自己的體魄有過像模像樣的鍛造,就好比一把殺人的刀,刀磨得肯定是越鋒利越好。
自己的體魄同樣是如此。
如今出自于地獄的油鍋看似目前只能鍛造他的皮,日后還得尋機緣塑他的骨,練他的肉,以及五臟六腑,那便是他的心肝脾肺腎。
成者,那便是神人之體魄,就是斬著讓別人砍,都砍不死,除非有大神通。
現(xiàn)在陽生子的皮經(jīng)過一次,數(shù)次,直至幾百次的蛻變后,容光煥發(fā)般重獲新生。
天下人都知道,皮是死的,是完全不能動彈的。
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鍛造的皮,竟然能隨著陽生子的一屏一息在動。
心脈跳動一聲,它就跟著跳動一下。
心脈跳動兩聲,它也就跟著兩下。
無比神奇!
本來對于死境的陽生子來說,現(xiàn)在的他沉沒在油鍋里則好像換了個人一樣,似乎還挺安逸自在?悠哉悠哉?
殊不知他近前卻早經(jīng)有了一個被油炸爛了的死尸,浮尸在油鍋里面一動不動,就是連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經(jīng)給炸爛了!
這個他便是用鋼叉叉住陽生子,再將他丟進油鍋的牛頭馬面馬大哥!
而剛剛那些一圈圈的金色漣漪是自從陽生子的全身四肢百骸散發(fā)出來的。
手臂上、筋脈中、心竅里面皆呈現(xiàn)的是一閃又一閃的金色法芒。
這些金色法芒要是細細瞧去,像極了九字真言「臨」字!
奧義之術,神妙無比。
所以也就解釋了陽生子為何以地獄流油炸皮,洗皮,再生皮。
這便是奧義九字的神用。
一被丟進油鍋,陽生子早早地便施展出了這字讖語,要不然自個兒恐怕是沒命活到現(xiàn)在。
而在油鍋外面,眾多坐于冥座上的
諸官們完全不明所以。
剛剛那牛頭馬面馬大哥一不小心,不慎哉到鍋里面去,使得諸官們想救都來不及!
普獄之下,試問還有哪個差役如此之蠢,竟會自己掉進鍋里去,還自己給自己點著一把火,自個兒燒自己!
即便是在九重大地獄下,也未曾聽聞,而且還是聞所未聞!
酆都羅山地宮發(fā)生這樣一件讓人笑掉大牙的事情還是頭一遭,讓人無語冷噎得緊!
緊隨之后便是那油鍋中,傳來一聲哀嚎聲響。
透徹心扉!
讓人聽了不覺頭皮發(fā)麻,實在是聲音太過滲人無比。
但為何只有一道叫聲,不曾聽聞有兩道?且這道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諸官倒是很是耳熟,像是久經(jīng)打過交道一般。
不好!
是牛頭馬面哀嚎的聲音。
一道冥獄官的身形直接從冥座中飛出,懸空凌在冒著沸泡水的油鍋上空,卻見鍋里面正有一圈圈金色漣漪在沸濺的流油中緩緩漪蕩。
這?
這是……?
那該死的人間修士竟沒死!
這一圈圈的金色漣漪分明不屬于地獄油炸鍋!
活人氣息更猶存!
用油鍋炸都不能炸死他,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做的,即便就是放一坨金石進去也會給它消融掉,更別說一個區(qū)區(qū)的人間修士!
「諸官們,鍋內(nèi)事有蹊蹺,這家伙還沒被炸死,而且看鍋內(nèi)里面的情形,這家伙還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懸空在油鍋上空的地官回報了自己所見之情形,將用眼睛看到的以及冥識感知到的一股腦兒回報到端正坐于冥座上的其他地宮諸官們。
此話一出。
眾諸官們強忍著心里間的躁動。
看來今兒個還遇見硬茬子了!
竟用地獄油炸都炸不死一個人間修士!
他不是小鬼,也不是冥人,他只是一個活人,竟炸不死他?眾諸官們心頭莫名躁動之余,坐立難安。
「陰皇大人,咱們怎么辦?用油鍋炸都炸不干他,這家伙的皮肉莫不是金石做的。」懸空凝神觀看的這位冥司官,牙齒打擺子怒聲發(fā)顫道。
「把鍋抬走,將他撓起來,再上獄罰。」
冥司陰皇只是坐在冥司龍漆金座上,輕語一句,看不清任何面目表情。
而陰皇的眸子卻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油鍋內(nèi)的情形,那家伙現(xiàn)在竟在油鍋里面游起了泳,還光著膀子洗起了澡!
「將地宮至寶取出,鎮(zhèn)壓他。」
冥司陰皇的這一句話如同喝音,聲音如雷貫耳,席卷大都宮里里外外,上上下下。
就是連其它離得稍遠地諸如水宮,洞宮,小陰宮……,全部都能聽聞到冥司陰皇的這句話。
沒有發(fā)火,不代表沒有生氣。
這道平平無奇的語氣,不是雷霆之音,卻勝似雷霆之怒。
鎮(zhèn)壓這該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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