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燈光總是變幻著,視野內(nèi)的人影和畫面都不大清晰。
主持人在前一刻說著邀請表演嘉賓的話,下一秒,燈光驟暗下。
而遲暮之分配的席位在全場的右側(cè),四周單獨都是空位,沒有其他人。
恰好光影暗,座位又落在角落內(nèi),如果真要做些什么,根本沒人會注意到。
所以溫沂做了。
臺上的燈光變幻重新亮起,顯露出臺上已經(jīng)占好位的表演嘉賓們,也打散了席位間的昏暗。
遲暮之眼眸微睜,借著光看清了面前人的臉,也看到他緩慢的舔了一下自己唇角。
一瞬間,剛剛的偷吻觸覺感受襲上心頭,遲暮之猛地向后一撤,卻靠進(jìn)了座椅內(nèi)。
溫沂看清她的動作,輕笑著也跟著一起向后靠,勾著她的指尖,尾音輕抬,“之之和我玩捉迷藏,嗯?”
遲暮之抽出自己的手,拍打了一下他,有些惱羞成怒,“你不怕被人看到?”
這人就是瘋狗。
居然就敢在這兒親上了。
真的是。
膽大包天。
“別怕?!睖匾手匦聽恐罅讼滤闹讣?嘴角彎著,安撫道:“不會有人看到?!?br/>
遲暮之掃他,“你怎么知道?”
溫沂一臉淡定道:“這么黑誰看得到?”
“......”
遲暮之被他完全自然的態(tài)度氣到,單手又打了他一下,“你這完全就是猜測?!?br/>
溫沂桃花眼輕笑,圈住她的手,“要是看到了也沒事。”
“?”
遲暮之皺了下眉,“為什么?”
溫沂挑眉:“你忘了老公是誰?”
遲暮之聞言想著他的盛興總裁的身份和這事有什么關(guān)系?
溫沂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拖著音,半開玩笑道:“老公到時會去殺人滅口,放心?!?br/>
“......”遲暮之無語了兩秒,“你有病?”
溫沂低笑了聲。
然后重新低下頭,仿佛又打算靠近她,遲暮之察覺到,立即單手抵著他的肩,瞇眼看他,“做什么?”
被擋著,溫沂身子也沒再動,嘴角彎起,稍稍側(cè)頭,聲線低啞:“既然看到都看到了——”
“......”
“那我們再親一次?!?br/>
沒有再一次。
遲暮之把人罵了一頓,嚴(yán)厲警告他不要再靠近。
溫沂懶洋洋的靠在座椅內(nèi),聞言仿佛很遺憾的啊了一聲,“真不親?”
遲暮之刮他,“你能不能安靜坐著?”
溫沂沉吟,慢悠悠開口:“那之之離我遠(yuǎn)點吧?!?br/>
遲暮之一愣,“為什么?”
“你一直在這兒?!睖匾蕟问种е掳?,拖腔帶調(diào)道:“我就想親你。”
“......”遲暮之無語,“這還怪我?”
“對?!睖匾收Z氣很認(rèn)真,“怪之之一直勾引我。”
說完之后,他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仿佛在肯定自己的話。
遲暮之被氣笑了。
這人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挺強。
“我不走?!边t暮之下巴朝前揚了揚,“你自己不會回原來的座位去?”
溫沂搖搖頭,“不行,我要坐在這兒?!?br/>
“行?!边t暮之點頭,“那我走?!?br/>
“......”
兩人的戰(zhàn)斗最終由遲暮之獲勝終結(jié),時間也浪費了一會兒,頒獎典禮漸漸進(jìn)入了后半程。
電影節(jié)里的重頭戲一般都是落在最后的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獎項。
但這次由于前邊的遲疑夫婦的簾布事件,直播間里的網(wǎng)友們還在到處捕捉著鏡頭里的人。
可惜的是,攝影師根本沒有掃過那一角,都是放在中央席位的演員們。
網(wǎng)友們瘋狂喊著攝像大哥能不能給點鏡頭,就算掠過幾秒也好嘛。
然而根本沒有,最后他們也放棄不再糾結(jié)這個,專注于頒獎儀式上。
現(xiàn)場內(nèi)舞臺上,主持人來到中央拿著話筒又進(jìn)行了一串鋪墊,“那么究竟是哪位演員能成為我們的最佳女主角呢,各位請先看大熒幕。”
遲暮之聞言抬頭看著對面的熒幕上播放的提名演員名單,注意到季清晚的名字和她的電影一起出現(xiàn)了。
遲暮之單手鼓起掌,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身旁人,還沒開口說話。
這男人先察覺到,輕“嗯”了一聲,語調(diào)輕抬,“要親親嗎?”
遲暮之一噎,“你剛才都在想這個?”
剛剛這人難道老實安靜下來,遲暮之還以為他在好好看典禮。
“沒有?!睖匾市α艘宦?,“逗逗你,之之想說什么?”
遲暮之掃了他一眼,就聽見臺上主持人邀請頒獎嘉賓的聲音,頓了下,隨口道了句,“等會兒和你說。”
溫沂也不勉強,點了點頭,“嗯,我等著?!?br/>
遲暮之聽著他語氣,覺得這人應(yīng)該又想到了別的東西,但也懶得解釋,抬頭看前邊臺上。
頒獎嘉賓是上一屆金花影后得主霍雪,在圈外粉絲里,倒是還有個別的外號,人稱冰雪影后。
這次是單人頒獎,霍雪伴著音樂聲從后臺走出,她緩步移至話筒前,頷首問了聲好,隨后她打開手里的信封,正式開始頒獎。
遲暮之坐在席位上,抬眸看著她打開信封后的神情,差不多能知道是哪位了。
“獲得本屆金花獎最佳女主角的演員是——”
霍雪勾唇笑了一聲,開口念出那個名字。
“季清晚?!?br/>
話音落下,臺下掌聲瞬時響起,遲暮之得到準(zhǔn)確的答案,嘴角稍彎,由衷祝福的鼓起掌。
而一旁的溫沂聽到這熟悉的人名,抬頭掃了眼正在上臺的女人身影,側(cè)頭看清遲暮之的神情,挑了下眉,“之之不意外?”
遲暮之點頭隨口解釋了一遍,“這是實至名歸。”
其實是剛剛看見了霍雪露出的笑容,霍雪和季清晚在電影和綜藝上都合作過好幾次,這兩人也算是熟人了。
所以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獲獎了。
溫沂聽到她解釋的話,笑了一下,“之之還挺察言觀色?!?br/>
遲暮之點點頭,“我也算是半個導(dǎo)演?!?br/>
演員的神情動作她都看多了,基本上都能察覺到變化。
前邊的季清晚已經(jīng)來到了舞臺上,接過霍雪遞來的獎杯,兩人擁抱過后,她來到話筒前致辭感言。
一番簡潔干練的感謝詞結(jié)束后,季清晚正準(zhǔn)備退場時,一側(cè)的主持人走上前留住了她,問了一些常見的問題后,自然就過往娛樂八卦方向過渡。
“據(jù)我所知,最近季老師沒有行程安排,是在和盛瑜盛老師甜蜜日常嗎?”
季清晚眼尾輕揚,“盛老師比我忙,而且我也不算是沒有行程,前段時間去友情客串出演了電影?!?br/>
“哦?”女主持人淺笑問:“季老師方便透露是哪部導(dǎo)演的作品嗎?”
季清晚笑了下,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臺下的遲暮之,而后眼神自然的帶過,賣著關(guān)子說:“這個可能要到時大家去電影院看了才能知道了?!?br/>
場下的嘉賓們都笑了起來,女主持人也笑著問:“這么隱秘就讓人更加好奇了,不過能讓季老師友情客串出演,應(yīng)該也是很熟悉的,各位粉絲們不妨猜一猜,期待我們的季老師的精彩演出。”
而這話說出來,攝影師們也在配合著主持人的話,一一掠過了在場各位導(dǎo)演和制片人的臉。
遲暮之坐在場下,看著兩側(cè)大熒幕上顯示出的臉,還未來得及多想,下一秒,鏡頭忽而投向了她,熒幕上瞬時顯露出了她的面容。
遲暮之愣了下,直播間內(nèi)的網(wǎng)友們也沒想到怎么突然冒了出來,回神后立馬狂呼著,一大串彈幕冒出來。biqubu.net
而現(xiàn)場的鏡頭沒有停留很久,大概過了幾秒后,自然的轉(zhuǎn)移向了下一位。
然而這個轉(zhuǎn)場卻引起了網(wǎng)友們的熱議,鏡頭投向遲暮之的時候,并沒有放最大化,隱約能露出遲暮之旁邊人的肩膀,這也倒沒什么問題。
可偏偏攝影師轉(zhuǎn)移鏡頭的時候,是從遲暮之一側(cè)移動,迅速掠過了男人的臉,雖然速度很快,但絕逃不過網(wǎng)友們的眼睛。
早在露出身旁人一側(cè)的肩膀時,就有網(wǎng)友們彈幕問遲姐姐旁邊做得是哪位明星導(dǎo)演?為什么感覺好像有點帥?
【這西裝款式好像有點眼熟?】
【???西裝不都一樣的?】
【等會兒!這鏡頭轉(zhuǎn)過去我為什么看到了溫總的臉??】
【臥槽?遲姐姐旁邊坐著溫總?】
【啊啊啊啊??!兩個人坐在一起啦??!】
【你們的眼睛是高速攝影機嗎?我為什么就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側(cè)臉?】
【模糊的帶我!我也是!我他媽什么都沒看到!】
【你們都沒看到嗎?難道是我看錯了?】
【沒有!我保證我真的真的感覺看到了溫總!】
【姐妹們?。∥医貓D啦??!是!溫!總!!】
【圖!速來!】
【在微博,但這圖也太糊了吧,看著有點不像啊?!?br/>
【我覺得不大可能,溫總又不是圈內(nèi)人士為什么會和遲姐姐坐在一起?】
【對啊,主辦方應(yīng)該不會這樣安排的】
【別爭了,我做了對比,西裝是溫總的,領(lǐng)帶也是,臉就是!!】
……
究竟是不是溫總這個問題,又開始傳遞起來,但必定是沒有當(dāng)事人回應(yīng)的,微博上現(xiàn)在詞條上也基本上出現(xiàn)不了遲暮之的名字。
引不起熱議。
遲暮之和現(xiàn)場的人不知道這事的發(fā)生,季清晚下臺后,典禮進(jìn)入結(jié)尾,最后謝幕嘉賓離場。
遲暮之先讓溫沂出去到車庫等著,自己去和季清晚說了恭喜祝賀的話,然后兩人簡單的定了時間之后約聚會吃飯,一起相伴出了會場。
而季清晚自然有人來接,遲暮之與她道了別后,到車庫內(nèi)讓路恩先開車回去,自己坐上了溫沂的后座內(nèi)。
車輛移動在車道上,遲暮之抬腕看了眼時間,想起了下午的唐欣嵐的事,轉(zhuǎn)過頭問人,“盛家和唐家認(rèn)識?”
“嗯?”溫沂抬了抬眉,“這就是之之要問我的問題?”
遲暮之面色平靜,“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不知道?!睖匾蕬醒笱蟮亻_口,“但至少覺得不會是這個破問題?!?br/>
“什么破問題?!边t暮之覺得好笑,“溫先生覺得什么問題才是好問題?”
溫沂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拔矣X得之之應(yīng)該要好好關(guān)注一下你的老公。”
遲暮之挑眉:“比如?”
“比如晚上要不要再補一次生日——”
溫沂低頭湊近,指腹輕蹭了下她的唇角,不動聲色的牽住了她的手,意有所指的,聲音多了幾分輕哄蠱惑說。
“我們再驗一次貨?!?br/>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我like驗貨:)”
遲美人:“我hate:)”
噗!sa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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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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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