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別廢話,不想死就老實跟我們走!”
“六子陳大強,你倆把邵飛架起來走,快。”
趙世勛押著老幺和順子進入裁縫鋪的后院時,幾個當(dāng)?shù)氐牡叵曼h也聞聲從屋里焦急的迎了出來。
“春鳳你總算回來,這幾位就是根據(jù)地來的同志吧,快給我介紹一下。”
為首的一個三十多歲的黃臉漢子看著趙世勛他們,熱情的說道。
“老何大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趙連長,這位大柱子,黑娃。六子和陳大強和邵飛同志。”
說話間突然看到六子和陳大強架著一個人,還有兩個陌生人則被黑娃用槍指著蹲在地上,老何面色一暗趕忙追問道:
“邵飛同志這是怎么了?地上蹲著的這倆個是……?”
“老何大哥,說來話長,他們是誰我們也不認識,具體的事情咱們進屋再說吧。”
李春鳳看了周圍一眼,見院子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走上前拉了老何一下說道。
“不認識?!哦……,對!咱們進屋再說。”
“三才,你背上煙箱到周圍放哨,有異常趕緊通知我們。長生,你把這兩個人帶到里屋的儲物間去,給我看好了。”
一邊開門讓趙世勛他們進屋,老何一邊打發(fā)身邊的一個年輕后生,讓他出去放哨警戒。如今恒曲縣城里遍布別動隊的特務(wù),老何他們做什么都必須小心翼翼。至于地上抱頭蹲著的兩個,既然是被押進來的那就先關(guān)起來再說。
看到這個老何第一眼的時候,趙世勛猛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在那里見過對方。等到進屋后,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原來是你啊,我說怎么看上去這么眼熟呢!”
老何聞言看著趙世勛呵呵一笑,主動走上前握住了趙世勛的手說道:
“鄭家坡村一別,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難得,趙連長還記得我啊。”
老何不是別人,真是當(dāng)初帶著救了薛立群一命的那個堡壘戶。
趙世勛他們離開鄭家坡村時,也將暴露的老何一家轉(zhuǎn)移了出來。離開村子找到組織后,老何一家就被安排到了恒曲縣居住。
“那次我能從朱大貴手底下逃過一劫,一直想親自找到你說聲謝謝。我當(dāng)時被打的很慘,等到我昏迷了兩天后醒過來時,已經(jīng)在去恒曲縣的路上了。后來問了我內(nèi)人才知道,原來是趙連長救了我們一家人。”
說到這里,老何的情緒明顯有點激動。
“老何大哥客氣,大家都是中國人,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談謝謝就顯得生分了。”
“是,趙連長說的是……。哦對了,這兩個人是怎么回事?他們是你們抓的日偽特務(wù)嗎?”
老何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趕忙指著關(guān)押老幺和順子的房間問道:
這二人的意外出現(xiàn),讓老何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他倆的事情我來說吧。”
聽到這里,李春鳳略顯尷尬的走上前來,詳細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果然,聽完李春鳳的解釋,就連趙世勛都是明顯感到一陣無語。按照李春鳳的意思,這一老一小二人說起來也不壞,甚至還是難得的有血性的中國人。
“老何,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你看這兩個人我們該怎么處理,他們真的不是壞人。”
“……趙連長你們有什么意見。”
老何此時也犯了難,按道理這倆人是該無條件放了的。但是如今是特殊時期,恒曲縣地下黨面臨生死存亡的危險,因此由不得在情報工作上出任何的差錯。這兩個人畢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而且認識了趙世勛他們。既然如此,那么在任務(wù)完成前,這兩個人的處理就必須慎重。
不過這兩個人畢竟是趙世勛他們抓來的,老何還是打算問問趙世勛的意思。
“我沒什么意見,我是個軍人,情報工作我不太懂。具體執(zhí)行方面,你們自行決定就好了。”
看趙世勛也沒有插手的意思,老何猶豫了一下,認真的拉過李春鳳說道:“這兩個人雖然不是壞人,但是他們畢竟已經(jīng)牽扯到了這次行動中。我的意見是先好吃好喝先讓他們呆在這里,等任務(wù)結(jié)束后再放走,你看怎么樣?”
李春鳳聞言點了點頭,并沒有提出異議。敵后情報工作的殘酷性她深有體會,自然是由不得絲毫的疏忽。
“好……,那我就下去安排一下,這兩個人就先住在我這里,等任務(wù)結(jié)束后由我親自放他們出城。”
“嗯……我同意。對了,老田那邊怎么樣了。秦海的情報他搞到了嗎?”
見李春鳳這么問,老何習(xí)慣性的看了一眼后窗,然后壓低聲音說道:
老田中午就出去了,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他的下線同志接上頭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晚上就會有答案的。
老田不是別人,真是這個裁縫鋪的掌柜的。這個地下交通站就是他一手建立的,而且屬于一個非常隱秘的交通站。
“好,那我先安排趙連長他們?nèi)バ菹ⅲ壤咸锘貋砗笸ㄖ乙幌隆!?br/>
雖然趙世勛提出通過李弘義搞到秦海的藏身情報,不過老田他們商量后還是覺得太過繁瑣。老田有一個隱秘的單線是恒曲縣偽軍中的一員,他打算此時啟用他,借此設(shè)法搞到秦海的具體位置信息。
……
裁縫店儲物間內(nèi),老幺和順子靠在一包包破布上,無聊的看著天花板。
“順子叔,你說這幫人是什么人?不會是日本人吧!?”
老幺摩挲著雙手,有點擔(dān)心的問道。
“我說老幺啊,你可真是只長歲數(shù)不長腦子啊。他們是日本人?你見過日本兵會說中國話的嗎?況且如果他們真是,就咱倆打暈其中一個這件事,他們就得活吃了咱們。”
“可是如今他們是怎么對咱們的?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是關(guān)在這個雜物間里不讓出去而已。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他們絕不可能是鬼子的。”
聽完順子的解釋,老幺摸了摸自己謝頂?shù)暮竽X勺,一臉崇拜的看著順子說道:
“你還別說,順子叔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就不害怕了。只要不是日本人……,可他們既然不是日本人,干嘛還關(guān)著咋倆不讓出去啊?”
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老幺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放咱們出去,那是因為……。”
說道這里,順子也一時語塞了。
“因為……,我他娘的哪里知道是為什么啊?!我說老幺,你能不能消停會別胡思亂想了。奶奶的,你都把我整的發(fā)毛了!
早知道你這么話多,說什么我也不帶你出來參加八路打鬼子。”
順子被老幺的話弄的心神不寧,心里也煩的厲害。
“唉……,也不知道咱們吃飯的家伙事是不是被他們?nèi)恿耍强墒俏易鎮(zhèn)鞯墓ぞ甙 D抢习宓蚀蛭沂鶜q的時候就跟著我了,上面的飛輪磨石還是我去年花一斗糧食新?lián)Q的呢。唉……,萬一當(dāng)不了八路,我還得指望它糊口呢。”
一想到自己磨剪子戧菜刀的家伙事被人“沒收”了,老幺就更心情低落起來。
“老幺我說你有完沒完,不久是幾塊破磨石嘛?看你那要死要活的樣子,真是沒出息……。”
……
夜里六點半的時候,田掌柜終于回到了裁縫鋪子。
見田掌柜回來,老何立刻組織大家開了一個任務(wù)會議,參會者分別是老何和李春鳳,田掌柜以及趙世勛四人。
“老田同志,你和你的下線接上頭了嗎,情報得到了嗎?”
看到人員到齊,李春鳳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由于事態(tài)實非常嚴重,李春鳳甚至都沒想到給老田介紹一下趙世勛他們。
“唉……,我等了他一個中午,可連下線的人影都沒見到。”
“什么?人沒去!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聽到接頭人沒來,李春鳳立刻擔(dān)心的問道。
“我也怕是出事了,接頭時間過了一個小時后,我就離開了接頭地點。我怕出意外,回來前我特意去了一趟他家蹲點,到那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門口的暗號也是顯示正常。不過我知道情報紀(jì)律,所以我沒有貿(mào)然去他們家找他。”
“人沒到……,難不成這位同志被捕了?”
老何聽到這里,也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所在。最近運城地區(qū)地下黨組織損失慘重,被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覺得不應(yīng)該啊,他一直只是和我單線聯(lián)系。除了我之外,知道他底細的人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他沒有被捕的理由啊。
況且他一直屬于潛伏黨員,之前根本沒有啟用過,暴露的幾率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聽到這里,老何和李春鳳都有點蒙了。
“那怎么辦?根據(jù)地的同志都已經(jīng)來了,如果不能盡快除掉叛徒秦海,我們組織的損失將會更大。秦海隨時可能對我們展開大范圍搜捕,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的等待下去了。”
老何聞言,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他是晉南地下黨的老黨員了,雖然以前因為文化水平不高一直沒得到重用,但也眼看著以前一起戰(zhàn)斗過的老同志一個個被捕遇害,老何也是心急如焚。
“這樣吧……。我明天下午再去一次接頭地點,看看能不能和下線碰上頭。如果到時候依然見不到他,我們就再想別的辦法吧……。”
未完待續(xù),求收藏,求推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