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布拉格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里,淡紫色雅致的別墅,若隱若現,高大樹木的阻擋,剛增添一絲神秘感,如夢境一般夢幻里,在布拉格變幻莫測的不那么美好的天氣里,園里嬌艷盛開的花吐露出點滴水珠,欲落未落,惹人憐愛,花園透明的空間里,窗上的水珠急速滑落,不知道的還以為下了一場大雨,實則是因為昨晚室外的氣溫太低,早晨的溫室因室內室外的空氣流動產生大批水珠在窗戶上,不禁讓人暗暗詫異,可見主人一定是愛花之人,花室得上層采用的是自動化擋板,專門有開關方便操作,陽光溫暖但不灼熱時,大部分的花就跟生活在陽光底下沒什么兩樣,除了有一些是生活在陰暗地方的花朵。
夏月銀習慣性的起了個早,做好了早餐,三人份的,牛奶等下可以回來溫,她可沒忘記昨晚上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澤也收拾好,穿著帥氣的運動裝,肩上有模有樣的披著一條白色小毛巾,這是他們的習慣——晨跑鍛煉,其實應該加上那只懶狗,澤每次氣急去推它,嘴里嚷著:懶懶快起來!它不運動不愿走動,無所謂的瞥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誰也拿它沒辦法,除了食物誘惑。
“走吧!等會回來早餐!”想伸手摸摸小不點的頭,早晨的涼氣使她的手泛著涼意,只得放下手來作罷。
隨著門關上的聲響,一時間房子里靜悄悄的,讓人無所適應。
樓上某個房間,無論是墻面的顏色還是整個房間的布局都描繪出簡約的現代化風格,柜子上擺放的抽象工藝飾品,各式各類;流光婉轉的歐洲瓷器,瑩白透亮;或是中國古木雕刻的駿馬似要揚塵踏云奔騰,歐式風水加濕器,半大不小的假山處五顏六色的水柱流出,旁邊偌大的滾珠照耀著給整個物件似乎激活,還有罕見的黑曜石玉雕,整個房間高貴而典雅,卻沒有一絲屬于家溫暖的意味,一如那個清冷的人,還真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房間。
靠在窗臺邊的男人黑色的衣服修飾出完美健碩的身材比列,目光冷清,左手大著右臂半懷抱在胸前,右手靠近耳邊,純黑色的物體上掛著一條鏈子,上頭有著一顆小小的水鉆,卻是一個整體,許是因為太久的緣故,流光已經消磨干凈,只知道材質是銀子打造的獨特鏈子,不時聽他低聲應答一聲,身上整齊得體的衣服可見他早已醒來多時,卻沒有任何動作的,遠處一大一小的人兒引導著他的目光,不知電話里的人說了什么,男人輕蹙眉頭,明目深沉如海水潮涌,也只遲疑一下,“明天上午!”低沉魅惑的聲音依舊如初,當不難聽出里面不容反抗的意味,再次把目光鎖定時,身影已然遠去,米白色的窗簾揚起簾角,冷意襲來,良久,才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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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昨晚上的叔叔是誰?”小家伙趁著休息歪著腦袋糾結昨晚上的叔叔,以至于現在念念不忘。
“你不是都已經清楚了嗎?昨晚上聊得那么開心。”
他不提還好,夏月銀喝水的動作頓時停住,冷冷笑了一聲,小家伙竟然記掛著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難道不是嗎?他連他名字都沒有弄清楚。
昨晚上放下小家伙后,看到他手里拿著的黑色禮盒,想來是駱宸時準備拿出手送人的,就當做見面禮轉送給了小家伙,他還真是會做人,瞧著燈光下的小家伙,臉色紅潤了一些,上樓前喝了一杯牛奶,房間里只聽見淺眠呼吸的聲音,四周寂靜下來。
想了想又下樓,她的理智總能戰勝一切,沒理由腦子不好使撩客人在一邊不理,多年來的修養告訴她不禮貌,安排他住在了維斯的房間的左邊一件客房,床單枕頭從樓上換上新的,反正衣服和褲子什么的在維斯的柜子里一應俱全,拿的都是新的。
維斯喜歡名師設計的衣服,就像是收藏藝術品一樣,只是一種喜歡與……利益,花燁與她這方面圈內的關系自然多,所以自然而然的造成滿滿兩大柜,還除卻他拿回店里或是各種渠道以高價售出的不少衣服。
“為什么不是隔壁?”他倚著墻問道,經過隔壁只掃了一眼,里面的布置與這間房完全不是一種格調的。
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維斯的房間也是不準人動的主,比之眼前這尊大佛的潔癖不相上下,連一只耗子走過他都能發覺出來,要是讓他知道有人不但進了他的房間,還睡了他的床,一準少得有一個禮拜在你耳邊吵鬧不休,那是屬于他不理智的時候,當然他的收藏和房間就是他的底線,外婆的血玉還費了好大勁才從他手里“割下來”。
“有人住了。”她邊收拾床邊回答,心想著家里是不是得請個阿姨,花燁過來一次也要鋪床,難道以后要是有客人每次這么干?瞬間這個想法“彭”地捏碎,有時間一定要請個阿姨過來,不說做飯,收拾打掃什么的總用得著。
“他不回來。”
“今天有事出去了。”
“為什么這間房間布置跟其他不一樣。”
“你…….”她剛想說你怎么知道不一樣,腦子里的想法比她快一步堵住了她的話,他不會問無聊的問題,就像是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原因肯定是因為他知道、或者看過了其他的房間,短短的時間里就足夠他把所有的房間掃描一遍。
“因為你是客人。”住的自然是客房,吶吶的回答一句,最后一句卻是沒敢說出來,語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有些氣惱。
駱宸時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那樣的目光讓她心驚,不敢與他對視,仿佛一汪深潭然讓人沉溺其中。
這樣的他,不應該是他,無論是眼底浮現的溫柔,還是退卻的霸道轉為溫和,都不屬于她;而這樣的她,也不應該是她,她的生活不應該因為這一刻凝住的時間而忘了其它,淡淡的撇開視線,面色如常,背對著他,耳根卻隱隱發燙,手上的動作加快,轉身便出了門,不等人伸出想抓住她柔軟手心的手,永不松開,徒留下男人一閃而過的受傷。
“媽咪,那昨天我手里的禮物呢?”澤看著媽咪有些陰沉的臉,又問了一句,聲音小了下來。
“在家里!”
“好了,我們回家吃早餐,等下媽咪帶你去游樂園!”她干脆連椅子上也不坐了,擦著臉上的細汗,又接著往來的方向向回跑去,省的小不點問東問西,只得把驚喜提前交代了。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小不點瞪大眼睛,果然不問其他,跟上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