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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8

    ,貴寵艷妻 !
    此為防盜章  金雀兒道:“小姐, 您回屋歇著吧。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他會罵死奴婢的。”
    胡媽媽已經穿好了衣裳, 拴上褲腰帶,打了個結,道:“大小姐,您回屋再睡會兒吧。時辰還早, 您著急下鄉去見二老爺他們,也不急在這一時。”
    今天是臘月十六, 麥哥兒滿周。
    柳芙不是為這個, 只老實道:“俗話說, 嫁雞隨雞,我既然嫁到顧家來了, 就得跟著顧家的習慣過日子。二嬸跟三嫂都干活,沒道理只我一個享清福。”
    “小姐,您跟她們不一樣的。”金雀兒死活不肯, “您是千金之軀,從小嬌養著長大, 從來沒吃半點苦。再說, 有奴婢在呢,不怕姑爺他們說什么。”
    柳芙卻在想,顧家的老夫人、二夫人, 還有三奶奶, 哪個不是嬌慣著長大的啊?
    尤其是老夫人, 她可是今上的親姑母, 麗陽大長公主。
    曾經的鐘鳴鼎食之家,一朝獲罪,再尊貴的人,也得拋開從前的一切,過苦日子。其實柳芙倒是不怕吃苦的,要說苦,她一個女孩子家在男人堆里摸爬滾打,豈不是更苦?
    吃苦受累她不怕的,她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既然決定留在顧家,就應該跟顧家一起同甘共苦。
    “好了,別廢話了。同樣的話,我可不說第二遍。”柳芙冷下臉來,她嚴肅起來的樣子,倒也有些威懾力。
    金雀兒雖然還是不大情愿,卻也只能聽主子的安排。
    那邊胡媽媽也說:“既然大小姐想盡這個孝心,奴婢自然是成全的。今天早上,我教大小姐做兩樣糕點吧。這些日子呆下來,我發現老太太喜歡吃甜食。但是,老人家也不能吃得太甜了。”
    胡媽媽絮絮叨叨的,倒是掏心掏肺對柳芙說了好些知心話,將顧老夫人的口味跟飲食習慣都說了。
    胡媽媽教柳芙做酒釀圓子,柳芙心里一一記下每一個步驟。
    金雀兒在灶下燒火,柳芙跟著胡媽媽在灶臺上忙碌。
    外面天兒一點點亮起來,漸漸的,整天街都有了生氣。
    宋氏進廚房來,瞧見柳芙也在,她嚇了一跳。
    “你什么時候起來的?”宋氏先是一驚,而后大喜,快步走過去問,“你在做什么?”
    柳芙說:“胡媽媽在教我做酒釀丸子呢,咱們老太太喜歡吃。”
    宋氏吸了吸鼻子,嗅著那甜香的味兒,好不羨慕地說:“胡媽媽什么時候也教教我?夫君常常熬夜看書,我也打算夜里弄點熱乎的宵夜給他吃。”
    胡媽媽倒是一點不藏私:“三奶奶什么時候得空,只管吩咐奴婢就好。”
    宋氏說:“辛苦你們了,你們來,我倒是閑了不少。”
    胡媽媽忙說:“辛苦啥?這些都是我跟金雀兒應該做的。三奶奶,大小姐,早飯做好還有會兒,廚房里煙氣大,你們先出去吧。”
    柳芙挽著宋氏手:“那我們去祖母屋里請安吧。”
    攜手往外面走,宋氏悄悄問:“小叔回來了?”
    “嗯,回來了。”一同跨過一道門檻,“一早上回來的,現在應該在休息。”
    宋氏又問:“你們昨晚又吵架了啊?”
    又吵架?沒吵架啊。不過,也算是鬧別扭吧。
    “三嫂放心,我們沒事的。反正,我以后不會再跟他吵吵鬧鬧了。”
    “這樣才好呢。”宋氏捂著嘴笑了一下,悄悄說,“你跟小叔很是般配,而且啊,祖母說得對,只有你這樣的才能壓得住小叔那種性子。”
    柳芙不敢這樣自夸,她哪里壓得住。就顧晏那種性子的人,得天仙下凡才壓得住吧。
    不過,柳芙倒也不拆自己的臺,只配合道:“祖母說壓得住,那我肯定能,托她老人家的福呢。”
    “你真可愛。”宋氏挺開心的,兩人有說有笑的,便去了顧老夫人房里。
    老夫人的房里,顧二夫人已經候著了。
    老夫人也穿戴整齊了,看到兩個孫媳婦,她一手拉了一個。
    “澄之在睡覺?”老夫人一夜沒睡好,都在擔心孫子,后來聽瑛婆說回來了,她方才小小憩了會兒。
    “嗯。”柳芙攙扶著老人家,“一早才回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你沒問他?”老夫人自己坐下來后,也讓兒媳婦孫媳婦都坐。
    柳芙道:“不敢問。”
    顧二夫人覺得好玩兒:“澄之媳婦這回回來,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人好似溫柔了不少,連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了。”
    “二嬸取笑我。”柳芙假嗔。
    顧二夫人說:“你可冤枉我了,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咱們老太太說的。”
    “祖母!”柳芙跺腳,有些撒嬌的意味。
    顧老夫人笑得銀發亂顫:“這話是我說的,可我還說過,澄之看著一張臭臉冷得嚇人。對他媳婦,好似也不上心。可最終,不還是將人接回來了嗎?小兩口之間,哪里還沒個嘴拌的。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合,到底是一家人,拜過堂喝過交杯酒的。”
    “母親說得對。”顧二夫人也答,“要是再能添個大胖小子,跟允哥兒皎姐兒做伴,就更好了。”
    老夫人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來,覺得顧二夫人說得太對了。
    “這事得抓緊。”恰好外面顧晟顧晏兄弟倆帶著允哥兒皎姐兒也來了,老夫人忙說,“澄之你來得正好,剛剛還說你呢。你們兩個,抓緊給我生一個大胖重孫,讓我再樂呵樂呵。”
    顧晟顧晏倆兄弟,規規矩矩給老夫人行了禮。
    顧晟也笑著打趣:“這事我贊成。”
    “我也贊成。”允哥兒起哄。
    “我也是。”皎姐兒學哥哥。
    小女孩兒才滿兩周,虛歲也才三歲,音都發不準。
    “你們倆懂什么。”顧老夫人招手,示意兩個重孫過去,她一手抱著一個。
    笑夠了,老夫人才又嚴肅起來說:“今兒是芙兒侄子的滿周酒,我準備了禮物,你們一會兒走的時候帶上。瑛婆,你去拿來。”
    *
    柳重山派馬車來接女兒女婿,然后再一道去明秀村。
    從富陽縣縣城到明秀村,馬車得行一個時辰。明秀村村口,柳重河女婿張百業早站在一棵歪脖子樹下等著了。
    老遠看到幾輛馬車過來,他便快步迎了過去。
    “大伯,岳父大人讓我來等著。”張百業中等個頭,皮膚挺白的,倒不似是莊稼人。
    柳重山下了馬車來,他撐開雙臂活動了下筋骨,又深深吸了口氣。
    “還是鄉下好啊,難怪老二悶在這鄉下,也不肯進城去。”柳重山感嘆。
    張百業卻笑著,恭恭敬敬的:“那大伯得空的話,要常常來看看。”
    “肯定的。”柳重山打量一番張百業,忽而笑著搭過他肩膀來,一并往村里走。
    后面的人沒下馬車,車夫慢慢趕著車。一群人,浩浩蕩蕩朝柳重河家去。
    村里的人都出來了,小孩子們追在馬車后面跑,相互打鬧起哄。柳重河雖然沒去縣城住,不過柳重山出錢,幫他在明秀村蓋了兩進的宅院。
    八間大瓦房,外帶兩個大院子,和幾間儲物室。
    整個明秀村里,就屬柳重河家最富裕,住得最好。
    柳重河是老實人,典型的樸實莊稼漢。留在村里,也沒少幫助村里的人。
    柳重河一家在村里,人緣兒特別的好。這回孫子滿周歲辦酒席,柳重河請了全村的人來吃,還事先申明了,絕對不收份子錢,就給白吃白熱鬧的。
    馬車在柳重河家門前停下,門口早一群人候著了。
    柳重河一家老小,全部都等在外面。老太太下車后,柳二太太趙氏跟柳植媳婦小趙氏一起去扶。
    “麥哥兒,喊人。”一個瞧著十三四歲的少女懷里抱著一個男童,她在逗著男童喊人。
    “芽姐兒別鬧,麥哥兒現在哪里會喊人。”說話的是柳荷,柳重河的長女。
    柳老太太摸了摸重孫的小腦袋瓜子,歡喜得不得了。她想著,若是杭哥兒娶了媳婦,肯定也很快就能再給她添一個重孫了。
    “娘,咱進屋說話去吧。”趙氏見外面冷,怕凍著老太太,“屋里暖和,一早就燒了炭火。”
    “二姐。”柳芽脆脆喊柳芙一聲,然后將麥哥兒遞給自己姐姐柳荷抱著,她則親熱挽著柳芙手,目光掠過柳芙,落在顧晏身上,柳芙抿嘴笑,“姐夫好。”
    顧晏沖柳芽點了點頭,負著手,沒說話。
    柳芽悄悄湊到柳芙耳邊說:“二姐,去我屋里說話。我們有些日子沒見了,人家想你想得很呢。而且你嫁了人后,以后咱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柳芙望了眼顧晏,有些不想丟下他。
    說實話,這種場合,顧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顧晏天性不是隨和的性子,也有些心高氣傲。而且他交往的那些人,也不是這種樸實熱情的莊稼人。前世,這個時候他已經跟妻子和離了,所以,這個滿周酒,他是沒來的。
    他做生意,接觸的都是精明能干的生意人。后來家里平反后,回了貴京,自然接觸的都是世家勛貴。
    他不是自來熟的性子,與人交往,多是旁人巴求著他。而非他放下架子來,主動與人交好。
    柳芙對柳芽說:“你先去玩兒,我得陪著你姐夫。”
    顧晏抬眉,看了妻子一眼。
    柳芽跺腳:“姐夫有大哥跟大姐夫陪著呢,而且二哥三哥也都在,哪里就能冷落他了?他才不需要你陪呢。”
    那邊柳植大步朝家門口走來,沖張百業他們幾個道:“村頭慶伯家的豬跑了,正著急呢。你們誰得空?趕緊去幫著找回來。”
    “二姐夫有空。”柳芽立即指向顧晏。
    柳植笑著拍拍顧晏,搭著他肩膀道:“一起去吧,幫幫忙。”
    柳芙大驚失色,讓顧晏去捉豬嗎?
    “等等。”柳芙不太情愿,撇了撇嘴說,“大哥大姐夫去就好了,我們才坐馬車來,累得很。”
    柳植有片刻怔愣,繼而看向顧晏,笑得尷尬。
    顧晏沒說話,只是已經撩起袍角來系進了腰帶里。
    “走吧,一起去。”
    “那你小心些。”柳芙站在自己夫君跟前,溫柔交代,“讓大哥大姐夫捉豬,你幫幫就是了,千萬別被傷著了。”
    顧晏扯了下唇:“知道。”
    若真的一心一意跟著蘇氏,堅決不事二主的話,便不會那般輕易收下她的好處。
    活到她老人家這把歲數的,必然懂些人情世故。不可能真的覺得,她出手這么大方,一拿就是五十兩,真的是因為她做菜符合老夫人的口味。
    難道,是她搞錯了?其實她落水,并不是這胡媽媽動的手腳?
    可若是這個胡媽媽手腳真的干凈的話,那日她堅決要帶胡媽媽來顧家,蘇氏也不會那般著急了。再說,她清楚記得,前世的時候,董繡春一時著急,的確在她面前說漏了嘴。
    該就是她,沒錯的。
    可萬一不是呢?如果不是胡媽媽動的手腳,而是別人,那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柳芙越想越焦躁,喊了金雀兒來,讓她去請胡媽媽來問話。
    胡媽媽得了柳芙五十兩銀子,不但家里小兒子的親事搞定了,而且還能余下一點散碎銀子來。馬上要過年了,多些錢買些年貨,總是好的。
    “大小姐,我從家里帶了些剛剛腌制好的香腸來。煮上了,晚上吃。家里也沒什么特別好的,這香腸,是我家老大媳婦娘家帶來的,說是很香。”胡媽媽搓著手,笑得有幾分討好的意思,“大小姐,真該好好謝謝您,您說您這一出手就是五十兩……可怎么報答您好……”
    柳芙抿唇笑:“媽媽也是府上老人了,幾乎半輩子都賣給了柳家。你的好,我是看在眼中的。”
    “再說,五十兩于我來說,不算什么。”柳芙最擅收買人心,她拉起胡媽媽手來,“瞧您手凍的,都紅了。若是生了凍瘡,可不好。金雀兒,拿一盒我的雪梨膏來,送給媽媽。”
    胡媽媽忙說:“大小姐,這可使不得。”
    雪梨膏出自香雪坊,是柳家名下的產業。香雪坊是胭脂水粉鋪子,別說在富陽,就是周邊的縣,也是有名的。
    而這雪梨膏,更是搶手。
    一盒,得二兩銀子。她這皮糙肉厚的,怎么用得起?
    “沒什么舍不得的,知道媽媽你最近辛苦了。”柳芙接過金雀兒手里的盒子來,塞進胡媽媽手里,握住她手,“你要是舍不得用,便帶回去給你媳婦用吧。總之,我也知道你想回柳府去。”
    目光轉了一轉,柳芙笑得精明。
    “姨娘心善,最是知道疼你們這些媽媽了。若是你呆在柳家,平時燒菜做飯,得好些小丫頭給你打下手吧?”柳芙狀似不在意地道,“瞧那日,我說要帶你走的時候,姨娘可舍不得你呢。”
    “大小姐。”胡媽媽忽然哭了出來,老淚縱橫,“奴婢……奴婢實在對不住您啊。”
    柳芙一聽這話,便緊緊攥住了手。心里卻是稍稍松了口氣,她知道,現在做的這些,至少不是白費功夫。
    柳芙道:“我知道,你起初不愿跟我來,是怕吃苦,但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柳芙知道,她必須循序漸進,不能走得太著急。若是太著急,就顯得別有用心一般。
    雖然,她這樣做的確是別有用心。
    “不是的,大小姐,不是因為那事兒。”胡媽媽話到嘴邊,想說出來,但卻及時閉嘴了。
    茲事體大,若真說了,大小姐能不怪她?
    柳芙望了她一眼,便知道,這個老東西怕是還不敢得罪蘇氏。她肯定也知道,如今蘇氏在府里府外的地位都不低,得罪蘇氏,將其扳倒了還好說。
    扳不倒,她往后的日子也不好過。
    爹爹信任蘇氏,加上蘇氏又生了兒子,所以,蘇氏在柳家的地位,竟漸漸超過她母親這個正經太太了。
    想到這兒,柳芙心中也挺難過的。
    蘇氏后來野心那么大,誰慣的?還不是她那個好爹爹。
    她跟爹爹說什么,爹爹都說她是在鬧脾氣。直到最后爹爹被冤進了京兆尹的大獄,爹爹都不信,其實蘇氏早就將柳家掏空了。
    柳芙心寒,有時候覺得爹爹好,有時候又覺得他愚蠢至極。
    可是爹爹真的蠢嗎?若是真的蠢,他怎么可能白手起家,打下這么大的家業來。
    想必,他后來也是知道蘇氏的那些小伎倆的,不過只是因為相處久了生出了感情來,自己欺騙自己,不愿承認罷了。
    柳芙知道爹爹是愛娘的,但是在他心里,蘇氏肯定也是有一塊只屬于她的位置。尤其后來娘親去世后,他身邊只有一個蘇氏。日久了,生不出感情來,才怪呢。
    再說,功業有成的男人,心總是那么大。他們會喜歡嬌嬌軟軟的美嬌娘,也會欣賞聰明的女人。
    “小姐。”金雀兒見主子愣神不說話,小聲提醒了一句。
    胡媽媽情緒漸漸控制住了,手背胡亂擦了下臉,說:“大小姐,鍋上還煮著菜,我得去盯著。”
    “去吧。”柳芙也沒心情再與她周旋,吩咐金雀兒,“你也去幫忙。”
    “是,小姐。”金雀兒應了一聲,跟著胡媽媽走了。
    沒一會兒,顧晏推門進來。
    柳芙正坐在窗下的榻上發呆,聽到聲音,立即朝門邊望去。
    見是自己夫君回來了,她臉上立馬換上笑容。穿了鞋子迎過去,親切地問:“你今天回來得挺早的啊,外面事情都忙完了?”
    顧晏繞過她,輕輕“嗯”了一聲,沒多理會。柳芙咬了咬唇,朝天翻了個白眼,還是厚著臉皮貼過去。
    “累了吧?我去打盆熱水來,你洗洗手。”說罷,也不等顧晏說話,立即跑了出去。
    很快,捧著盆溫度適宜的熱水來,將面盆掛在架子上。
    屋里暖和,顧晏脫了外衣,只著黑色中衣中褲。柳芙朝他看去,恰好顧晏也看過來。
    柳芙訕訕的,摸了摸下巴。有些怕,但還是走著貓步過去,挽住他手,仰著頭說:“你都去干什么了?天天早出晚歸的,累不累啊。”
    “馬上過年了,你也該歇一歇的。”柳芙盡量做一個賢妻,挽著他手走到面盆前,她一雙細白的小手抱住他那雙微涼的大手來,一起放進熱水里,她親自幫他洗。
    此時此刻的她,倒也溫柔體貼。
    顧晏垂眸看著她,任著她幫自己洗手,半餉才說:“今天請劉縣令喝酒了。”
    “啊?”柳芙無端嚇了一跳。
    她現在最不愿意聽到的,就是“劉縣令”跟“衙門”這兩個詞。
    “為什么啊?你纏上官司了?”柳芙故意這樣問。
    “外面的官司倒是沒有,不過,家里的官司恰好有一樁。”顧晏側頭,目光微垂,睇著柳芙,似笑非笑的,“這兩天能下床了?身上也好了?”
    柳芙忙說:“好是好了,可不能受刺激。你要是刺激到了我,我……我還會病下的。”
    她是真的不想和離啊,她不想離開他。上輩子的苦,吃得夠夠的,這輩子,她就想跟著他榮華富貴。
    “是嗎?刺激?”顧晏抽回自己的手,夠了掛在面盆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才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本事,能刺激到柳大小姐。之前在家里大吵大鬧的人是你,現在誹謗我刺激到你的人也是你。柳大小姐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做,才能哄得你高興?”
    顧晏在榻上坐下,身子微側,腰背卻是筆直的。長腿抻著,中褲包裹著圓潤緊實的一雙腿,柳芙的目光從他腳踝處一直望到大腿根,然后臉一熱,便不敢看了。
    顧晏的厲害,她是知道的。
    別看他外面一副清心寡欲又高高在上的樣子,他的瘋狂,他的粗魯,他的貪得無厭,她都一一見識過。
    因為見識過,所以才更怕。
    此番想到這里,柳芙便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若不是為了攀附于他,她才不要跟他靠得那么近呢。
    柳芙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眼神,都絲毫不差全部落進顧晏眼里。
    顧晏面色森冷,一時間也沒再說話。
    柳芙有些怕他晚上會跟自己擠一個被窩睡,忙說:“趁著現在有點空,我給你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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