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南笙和顧妍妍簡單說了一下便匆忙離開。
春旭路離這邊不近,打車過去起碼要20分鐘。
周澤浩在電話里說俱樂部,南笙習慣性地以為是什么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場所。可等到了地方才發現是家運動健身俱樂部。
戴著金邊兒眼鏡的斯文男人早就等在門外,南笙剛一下車就看見了他。
而南笙出現的那一刻,周澤浩也隱隱松了口氣:“挺快的,我還以為要堵車呢。”這會兒正是晚高峰。
南笙笑笑:“再晚兩分鐘就堵了,我運氣不錯。”
周澤浩沒說什么,帶著她門。
電梯上行時,南笙忍不住問道:“霍霄他怎么了?他哪里不對勁?”
周澤浩推了下鏡框,靜默半秒后才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南笙看見人后,卻覺得哪里都挺正常的。
男人正在拳臺上專心和人對招,明顯沒發現她的到來。他精赤的上身肌肉緊繃結實,汗水掛滿了皮膚,顯然已經運動了好一會兒。
很奇怪,明明上面兩個人身高體型差不多,頭上又都帶著護具,可南笙卻一眼就認出了哪一個是他。
“他已經連續在上面七個小時了,陪練都已經換過四個。”周澤浩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音量不大,淹沒在圍觀群眾的叫好聲里更是不明顯。但南笙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她看向身旁的人,眼中全是詫異:“他瘋了嗎?!”
即便她是個外行,也能看出來拳臺上情形有多么兇險。那不是表演給觀眾看的套路,也不是強身健體點到即止,而是真的在搏斗。每一拳都充滿了極致的力量和速度,目的是將對手徹底擊垮。
這男人真是瘋狗。從事危險運動也就算了,還連續體力透支。一旦哪一下反應不及時被砸中要害,重傷甚至癱瘓都不是沒可能。
而且這樣疲勞狀態還劇烈運動,是會猝死的!
南笙剛想到這里,就聽見周圍一陣驚呼。等她轉過頭看向臺上,發現霍霄已經倒地不起。
同他過招的陪練一把掀掉頭上護具,急忙蹲身查看:“霍總,您沒事吧?”
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除了劇烈喘息,沒有任何反應。
南笙看著這情形,心跳都快驟停了。她可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小周總,麻煩你叫下救護車。”她急忙對身邊的人說了句,然后也顧不得其他,飛快跑到拳臺前,扒著邊緣廢力的翻身爬了上去。
周澤浩看著女人慌亂的背影,卻沒用動作。他鏡片后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臉上浮現出看好戲的神情。剛剛霍霄倒地那一幕他看得清楚,沒傷到要害。所以他這會兒不起來,大概率是體力透支了。反正這人身體素質極好,命又硬,可沒那么容易就出問題。
霍霄的確只是體力透支。這里的陪練都很專業,出手不留余招沒錯,但不代表就完全沒了分寸。會把人打傷,卻絕不會嚴重致殘。他就是累。累得說不出話,眼皮都不愿意睜,甚至想躺在這直接睡上一覺。
他一貫喜歡用這樣的運動方式來宣泄。情緒穩定了腦子才能冷靜,才能判斷出要做什么,該怎么做。
就在這大腦完全空白的瞬間,他聽見女人在耳邊絮叨的聲音,滿含著焦急,還隱約帶了點哭腔……
“霍霄?霍霄!你醒醒啊,千萬別睡。”
“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你撐住,我送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去什么醫院啊?他又不是要死了。
霍霄心頭一陣煩躁,隨后激靈著反應過來。這聲音挺熟悉的……是南笙!
他睜開眼,然后透過護具看見了熟悉的面容。女人蹲在他近前,唇色蒼白眼圈兒微紅,神情里有那么幾分驚慌無措。
這是疲勞過度產生幻覺的了吧。光看見她也就算了,還是一臉擔心他的小心肝兒。可南笙怎么會擔心他呢?她都討厭死他了啊。
心頭泛起自嘲。霍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發現眼前的人依舊還在。
“啾啾?”他疑惑地叫了她一聲,緊接著翻身坐起,抬手摘掉了護具,“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南笙沒說話。男人利落詐尸的舉動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剛剛他死狗一樣動也不動地躺在那里,還以為是突發了什么疾病。要不人胸膛起伏著人還有呼吸,她都覺得這人已經不行了,可以準備開追悼會了。
原來……是她誤會了嗎?
“你……你……”南笙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你沒事啊!”
“呵……”低沉的笑聲溢出薄唇。也不管兩人此刻身在何處,男人突然伸手攬住她的后頸,將人往近前一帶,急切又兇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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