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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換血(2)

    赤天明很軟。
    雖然他‘很聰明’,‘很奸詐’,‘很擅長陰謀詭計’,‘很擅長背后算計’……但是一般這樣太喜歡用腦子的人,他們腦子過于發(fā)達(dá),身體都會相對的柔弱一些。
    是以,盧仚在他身上小小的用了一點點小手段,就連以前守宮監(jiān)的那些酷刑都還沒用上呢,赤天明就交待了。
    他攀上了一座大靠山,而那大靠山有一項大謀劃,只要他對胤垣、白黿兩口子,重點是白黿做點讓他們命運顛簸流離、苦不堪言的事情,那么他就能得到氣運反饋,就能青云直上,就能一飛沖天……最終獲取他想象不到的巨大回饋。
    這是赤天明交待的全部。
    盧仚想要問他,那座靠山姓甚名誰,來自何方,有幾分實力、多少家當(dāng)?shù)臅r候,赤天明卻只能張開嘴,發(fā)出‘啊、啊’猶如白癡的叫聲。
    當(dāng)他在腦子里想起那座靠山的相應(yīng)信息,并且動了一個念頭,將這些信息告訴盧仚的時候……這些信息,就自然而然的從他腦海中消失。
    他徹底遺忘了和幕后主使者的一切相關(guān)信息,他很想告訴盧仚所有的一切,但是他自己都遺忘了一切。
    他驚恐的看著盧仚,嘶聲解釋:“我,我不是有意隱瞞,可是,我,我……”
    盧仚看著赤天明,沉默不語。
    他身邊,元定、元善、元覺三位佛陀同時合十。
    元覺和尚輕聲道:“圣賢手段……呵,那白黿,看來牽扯極大。”
    盧仚緩緩點頭,這么看來,也唯有那等層級的人,才能做到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圣賢?圣賢?呵呵,白黿的母親太微道主,其親生母親瑤華圣母,不就是道門十八圣賢之一么?
    這么說,白黿的一切悲慘遭遇,都有這位圣賢的手筆在里面?
    只是,身為外祖母,如此設(shè)計自家的外孫女……
    元覺和尚輕輕擺了擺手:“不可思,不可想,不可提及,靜默不言就是……這事情,稍后向?qū)毠夤Φ路鸱A明,天塌下來,也有他們撐著。”
    三尊佛陀同時冷笑不斷。
    寶光功德佛正坐鎮(zhèn)鎮(zhèn)魔城,眼巴巴的等著背后算計他們的人呢。和他一并等在鎮(zhèn)魔城外的,還有當(dāng)日莫名其妙下了天大賭注,然后大敗虧輸?shù)陌钻柹先耍?br/>     一位圣賢,一尊佛主,莫名其妙賭了一筆大的,而且是猶如耍猴一樣,當(dāng)著無數(shù)低階修士的面堂而皇之的下注……這種事情,怎可能發(fā)生?
    偏偏這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
    兩位大能早已斷定,他們被人算計了,他們被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影響了。是以,他們當(dāng)日好似明著離開了鎮(zhèn)魔城,實則他們一直偷偷藏在鎮(zhèn)魔城外,關(guān)注鎮(zhèn)魔嶺一線的一切風(fēng)吹草動。
    如果當(dāng)日之事,真的和瑤華圣母有關(guān)。
    用屁股想都知道,兩儀天勢必掀起驚濤駭浪……瑤華圣母可不是好招惹的人,偏偏寶光功德佛和白陽上人也是。
    “這廝,也就沒用了?”盧仚看著赤天明。
    這廝的手段太下作,胤垣和白黿在鎮(zhèn)字第九城的悲慘遭遇,七八成都和他有關(guān)。什么高利貸啊,什么驢打滾啊,什么賣進青樓啊,什么暴力催收啊,全都是他在背后操持。
    甚至魚長樂等人被坑在莽荒山嶺,差點隕落的事情,也都是他著人安排。
    這些手段,太下作。
    可見這廝心性如何。
    盧仚看著赤天明的大好皮囊,想著他作出來的那些齷齪手段,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沒用了,處置了就是。”元覺和尚篤篤定定的說道:“留著他作甚?做證人么?呵,不需要……到了吾等如今境界,做任何事情,只要自己覺得自己有理,就可以放手去做……什么證據(jù),什么公理,什么人言可畏,什么戒律清規(guī)……一切如夢幻泡影,全都是狗屁!”樂文小說網(wǎng)
    元善和尚在一旁深以為然的連連點頭。
    在大菩薩境界,行事就已經(jīng)可以‘無視規(guī)則’了……因為大菩薩,自身就可以制定規(guī)則。
    而到了佛陀境,就可以直接破壞規(guī)則,或者說,佛陀說的話,哪怕是最荒唐的廢話,那也是‘言出法隨’,就是‘規(guī)’,就是‘法’!
    而到了佛主境……到了寶光功德佛這等境界,他的任何所作所為,你不能說他是在‘破壞’,是在‘扭曲’……他那個境界的存在,任何行為都是在‘詮釋規(guī)則’,都是在‘重訂法則’。
    凡人打官司,還需要證人、證詞、證據(jù)。
    佛陀境界,以及再往上的大能行事,這些證人、證詞、證據(jù),全都是浮云——甚至,你可以用‘自由心證’來解釋任何事情。
    知道瑤華圣母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
    那么直接打上門去就是。
    你有力量,打得她哭天喊地的承認(rèn)這件事情,那就是你占理,天下人都會稱贊你的‘理’。
    你若是打不過瑤華圣母,你萬里迢迢的跑上門去,結(jié)果被人家一通毒打趕了出來……呵呵,你就是天字一號大笑話,誰還會理會你有沒有‘道理’?
    盧仚歪著頭,微微琢磨了一下元覺和尚的話,他舉起右手,‘嘭’的一聲,將赤天明一擊打得粉碎,順手將他手上飄落的三枚戒指撿起,塞進了袖子。
    “我佛慈悲,道友作惡多端,怙惡不悛,實在是罪該萬死……貧僧只能成全道友,送道友輪回中走一趟……下輩子,道友一定要洗心革面,做一個好人!”
    看著冉冉飄散的血霧,盧仚突然大驚小怪的叫了一聲:“哎呀,小僧用力過猛,道友沒有下輩子了?我佛慈悲,這是小僧的錯,小僧這就念一篇往生咒……呃,其實也沒什么用了,求一個心安罷!”
    求一個心安,盧仚將一篇往生咒,草草的念了開篇的三句話,很是敷衍了事的就結(jié)束了。
    正在激烈吵嚷的姜青楓、姜青鳶、姜青梔三幫人,只是朝著盧仚這邊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包括那些赤家的子弟,他們對于赤天明的死,就好像路邊死了一條野狗一樣,望了一眼,就將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姜青鳶身上。
    他們的爭論,在盧仚拷問赤天明,拿到口供的短短時間內(nèi),陷入了白熱化。
    赤天明被盧仚一掌拍死,好似刺激到了姜青楓等人,驀然間,古元焽一聲唿哨,那奇異的僵尸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驟然化為一縷殘影直撲姜青鳶。
    姜青鳶身邊,一尊護道人怒喝一聲,一尊清光流溢的寶塔飛起,噴吐著絲絲霞光狠狠砸向了這尊僵尸。
    這僵尸一聲大吼,一拳轟出,將這尊真君巔峰級的仙器寶塔轟得倒飛而起,就聽刺耳的碎裂聲不斷,清光涌動的寶塔從底座到塔頂裂開了數(shù)十條極細(xì)的裂痕,那護道人面皮一陣慘白,當(dāng)即噴出了一大口血。
    下一瞬,這具僵尸近乎瞬移般到了那護道人面前,他沒有嘴唇,只有嶙峋尖牙的大嘴狠狠張開,化為小門洞大小,一口咬住了這真君巔峰修為的護道人。
    ‘咔嚓’一聲。
    這護道人身上三層護體仙衣同時亮起,更有幾件護體仙器同時激發(fā)。只是這僵尸的殺傷力實實在在達(dá)到了道主境界,滿口嶙峋的尖牙猶如鍘刀狠狠咬下,仙器粉碎,仙衣碎裂,護道人的身軀被滿口獠牙輕輕松松磨得稀爛。
    血霧四濺,一縷仙魂驚魂不定的飛出,化為真人般大小,哆哆嗦嗦的回到了姜青鳶身邊。
    還不等姜青鳶驚呼出聲,這肉身被毀的護道人已經(jīng)一聲怒嘯,氣急敗壞的張口噴出了一柄三寸長、豆芽菜粗細(xì)的小小玉劍。
    一聲鏗鏘,玉劍化為千丈劍芒橫掃虛空。
    ‘嗆瑯’!
    劍光狠狠劈在這僵尸頭頂,就看到火星四濺,玉劍折斷。僵尸頭頂?shù)镊[甲被劈開了一條細(xì)細(xì)的、淺淺的白色痕跡。一抹殘影閃過,這僵尸一口將護道人肉身所化的血霧吞得干干凈凈,近乎瞬移到了對方的仙魂前,右手帶起一抹銀色陰火,狠狠拍在了仙魂心口。
    ‘噗’!
    仙魂泯滅,姜青鳶母親為她安排的這位強力護道人直接魂飛魄散!
    姜青鳶嚇得花容慘淡,她嘶聲道:“古元焽,你敢……”
    古元焽低沉的說道:“我怎么不敢?這座秘府,關(guān)系重大,今日在這里的人,要么成為我們的人,要么變成死人……我怎么不敢?”
    姜青梔長嘯道:“古兄所言極是,諸位兄弟,下殺手罷!唔,一如古兄所言,不要劃破了青鳶姑娘如花似玉的小臉……等青梔吸納了皇天之氣,大功告成時,倒是可以用青鳶姑娘做一樂子,好好慶祝慶祝!”
    古元焽、姜青梔、赤天佑齊聲歡笑,他們看向姜青鳶的目光中,莫名帶上了一層淫-邪之色。
    姜青鳶氣得身體直哆嗦,她咬牙道:“好,好,好,你們做得,我也做得……呵呵,想要拾掇我?你們?古元焽,姜青梔,赤天佑,還有你們幾個,不是我姜青鳶說大話,就憑你們的出身,你們身后的那些人,你們也敢窺覷我?”
    姜青鳶對自己的定位極高。
    在她心中,兩儀天年青一代同輩人中,能配上她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鳳毛麟角,也就這么三五個人吧?大概就是那些圣賢最嫡系、最親近的血親后裔中,最卓越、最出色,而且必定是被那些圣賢從小帶在身邊耳提面命,親自傳授大道、帶著他們修行的那些‘麒麟子’,才有資格成為她未來的夫婿!
    至于說赤天蒼、赤天穹這些赤家子弟,無非是工具罷了。
    而古元焽、姜青梔和赤天佑,他們這一伙人,雖然也是各家的嫡系,但是他們屬于嫡系中靠邊站的那一類人,和赤天明一樣,有一點家底子,但是家底子不夠厚實,自身天資、稟賦不夠優(yōu)秀,未來的前景也就是普通尋常,在各自家族中,未來最多是一個‘長老虛職’,連一個真正的實權(quán)位置都難以謀劃的。
    就他們……
    也敢說出窺覷她的話來?
    她姜青鳶就算是再落魄,再不堪,她千嬌百媚、溫暖酥香的身體,是他們這群不入流的小角色能窺覷的么?
    “諸位世兄,誰能擊殺這具僵尸,將古元焽他們鎮(zhèn)壓當(dāng)場……青鳶今日,就和他訂下終身大事。”姜青鳶一聲清嘯,周身大片仙光閃爍,迅速沒入了身后大隊真仙組成的仙陣中。
    赤天蒼、赤天穹等人好似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頭發(fā)筆直豎起,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
    在他們的咆哮聲中,他們隨行的真仙組成了氣勢驚人的仙陣,一道道奔涌如龍的仙力洪流震蕩虛空,朝著那具仰天長嘯,周身銀光閃爍的異族僵尸狠狠碾壓了下去。
    姜青楓瞪大眼睛,朝著身邊幾個心腹下屬攤開了雙手:“嘻,居然沒我們什么事而來?呵呵,這是怎么說來?得了,坐山觀虎斗吧,嘖,這仙陣,好生了得啊!”
    姜青楓帶著千多名下屬,迅速向后倒退,幾乎退到了緊挨著秘府洞壁的程度,將直徑百多里的秘府空間,整個讓給了姜青鳶和姜青梔兩伙人。
    虛空中,莫名的力量在涌動。
    姜青鳶雙眸微微泛紅。
    姜青梔、古元焽等人心血一陣陣奔涌。
    異族僵尸蠻橫無比的迎著仙陣的碾壓沖了上去,而姜青梔、古元焽等人的追隨者結(jié)成的仙陣,同樣放出了一道道殺傷力絕強的劍芒朝著姜青鳶這邊的仙陣轟殺了上去!
    “那小丫頭,要吃虧!”元定、元善、元覺三位佛陀中,元善和尚最是惹是生非的祖宗,生平不知道被人用各種仙陣、佛陣、妖陣、魔陣圍攻過多少次,不知道多少次從一重重大陣中險死還生。
    是以,他一眼就看透了兩者的虛實。
    雙方人數(shù)上,姜青鳶和一群赤家子弟的追隨者,人數(shù)上占了優(yōu)勢。
    但是古元焽、姜青梔、赤天佑等人帶來的那些追隨者,身穿統(tǒng)一制式的戰(zhàn)袍、甲胄,手持的仙兵、仙器也都是同樣規(guī)格。
    如果說他們的追隨者是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精銳軍隊,那么姜青鳶和赤家子弟們的那些隨從嘛,就是一群臨時的烏合之眾爾。
    更拉開了雙方距離的是……精銳軍隊中,還混著一尊戰(zhàn)力達(dá)到了佛陀門檻線的詭異僵尸,這尊僵尸依靠著強橫無比的肉身,硬生生擋住了對面大半的攻擊!
    一道道仙光落在僵尸的銀色鱗甲上,只看到火星四濺,沒看到一片鱗甲崩碎。
    而古元焽他們的這些追隨者,他們布陣的仙陣……不,那是一座威力宏大,變幻莫測的劍陣,一座遠(yuǎn)比尋常仙陣要高深百倍,專攻殺伐的劍陣!
    于是,雙方只是一個交錯,就看到那僵尸撞碎了對面一個仙陣樞紐,憑空沖到了數(shù)十名列陣的真仙身邊,雙臂只是一個旋轉(zhuǎn),就將這些真仙撕成了兩片。仙軀崩裂,血霧升騰,僵尸大口吞吸,將這些真仙吞得干干凈凈。
    一道道仙光凝成無鑄劍芒閃爍,猶如利刀切豆腐一般,狠狠撞入了姜青鳶一行人所在的仙陣中。
    大陣被生生切開,一名名真仙嘶吼著化為血霧,一柄柄仙兵、一件件仙器被凌厲無匹的劍芒折斷,伴隨著凄厲的慘嗥聲,兩座仙陣只是一個沖撞,古元焽等人這邊,大概有近千名真仙隕落,而對放的仙陣已然是徹底崩潰,活下來的真仙級修士不到五百人!
    損失極其慘重!
    場面極其血腥!
    赤天蒼、赤天穹等赤家子弟一個個臉色慘白,嚇得渾身直哆嗦。
    “古兄,古兄……元焽兄……我們,我們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一起看過小娘子歌舞!”赤天蒼嘶聲尖叫著:“我們……”
    ‘嗤’!
    一抹黑色劍芒一閃而過。
    赤天佑親自出手,一柄飛行速度快得驚人的飛劍橫掃,徑直斬下了赤天蒼的頭顱。
    這柄黑色飛劍詭異、狠戾,赤天蒼的渾身精血,連同仙魂,都被飛劍頃刻間吞噬干凈,眨眼間就只剩下一具干枯的尸體重重摔落,神魂徹底湮滅。
    赤天佑淡然道:“簡直是我赤家之恥……就你們?那些老不死的,還把你們當(dāng)做心頭肉,有意讓你們未來成為赤氏執(zhí)掌?呵呵,等你們占據(jù)高位,赤家就真的沒希望了……所以,還是請你們,死罷!”
    赤天穹跳著腳尖叫:“赤天佑,你肆意屠戮本家兄長,你是要造反……”
    ‘嘭’!
    那異族僵尸突兀的到了赤天穹身邊,一拳打爆了他的腦袋,抓其他的身軀,一縷縷銀光封禁了他的肉身,將他的仙魂鎮(zhèn)壓在肉身中不得飛出,然后將他好似一塊小餅干一樣,塞進嘴里‘咔吧咔吧’幾口就吞了下去。
    剩下的那些赤家子弟一個個面皮煞白,一個個看著手持長劍、神采飛揚的赤天佑說不出話來。
    下死手了!
    下死手了!
    身為本家兄弟,赤天佑居然悍然向赤天蒼、赤天穹下了死手!
    赤天蒼、赤天穹,可是赤家這一代年輕人中最嫡系、最受寵的兩位……赤天佑居然敢向他們下死手,那么……他們這些算不得最核心的赤家子弟呢?
    “赤天佑,你瘋了!”
    赤天蒼、赤天穹的護道人氣急敗壞,從仙陣中沖突而出。
    剛剛他們的仙陣在劇烈的沖擊中直接崩碎,幾個護道人被大陣反噬之力重創(chuàng),赤天蒼、赤天穹被斬殺的時候,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眼看著自己的少主被當(dāng)面斬殺,這幾個護道人也瘋了。
    赤天蒼、赤天穹被殺,他們絕對逃不開干系……赤家可不是什么善良人家,更不做積德行善的事情,也從來不講什么道理……他們負(fù)責(zé)保護的人死了,他們就一定要賠命!
    除非他們能躲過赤家的追殺!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他們身體內(nèi),還有赤家的道主老祖宗設(shè)下的禁制,無論他們逃去哪里,只要他們還在兩儀天,他們就不可能逃脫赤家的手掌。
    是以,幾個護道人發(fā)出凄厲的嘶吼聲,發(fā)動了亡命的沖擊!
    然后,古元焽等人身后的仙陣劍芒再起,一道道宛如山峰般巨大的劍芒斬落,這幾個亡命沖突的護道人,也就真的亡命了!
    銀色僵尸凌空閃爍,一道道劍芒漫天亂斬。
    姜青鳶面皮慘白的看著身邊的赤家子弟一個接一個隕落,看著身邊的追隨者、護道人一個接一個的被擊殺。
    短短一刻鐘后,姜青鳶已然是孤零零一個人站在空中,身邊只有大片血霧,以及那尊通體滿是血跡,正瞪大了雙眼,貪婪無比盯著她的異族僵尸。
    姜青梔望著姜青鳶淡然笑著:“所以,青鳶啊,你和大姑姑一樣……我很不懂,身為女子,你們學(xué)點女紅,學(xué)點相夫教子的勾當(dāng),老老實實的嫁人就是……何必玩這些爭權(quán)奪利的勾當(dāng)?這些事情,是我們男人該做的事情,你們湊什么熱鬧?”
    “大姑姑,是有族中的老不死們護著,所以她一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谧鍍?nèi)稱王稱霸,橫行霸道到了今日……但是在我看來,沒有那幾個老不死的關(guān)照,她的下場早就慘不堪言了。”
    “呵,女人!”
    搖搖頭,姜青梔輕嘆道:“你也是一般……看看你,自作聰明的召集這么烏合之眾,不遠(yuǎn)萬里的跑來這里……你是求什么呢?”
    “機緣,你是見到了。但是這機緣,你把握不住,你拿不穩(wěn),你搶不走……你害死了這么多人……簡直是,莫名其妙!”
    輕嘆了一聲,姜青梔朝著古元焽、赤天佑等人笑道:“諸位兄弟,畢竟是我本家堂妹,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好多說什么了……看在,大家都是一個祖宗的份上,諸位兄弟事后,給她一個痛快就是。”
    微微頓了頓,姜青梔幽幽笑道:“對了,留一具全尸……還有,不要弄臟了她那張小臉蛋。莪很想看看,我那大姑姑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凄慘的回到她身邊,她會是何等嘴臉!”
    古元焽笑著頷首:“想來,赤家內(nèi)部,會起一番波折?”
    姜青梔笑著點頭:“波折好,有波折,才有變化……諸位兄弟不認(rèn)為,現(xiàn)在我們各家各族內(nèi)部,都死水一潭,太平靜了么?這么按部就班的,按照一群老不死訂下的規(guī)矩走下去,何年何月,才有我們的出頭之日啊?”
    赤天佑笑吟吟的摸了摸下巴:“那么,將青鳶姑娘送回去的時候,在她體內(nèi)留下我赤家的一些信物?唯有嫡系血裔才有的那種,極機密的,外人絕不可能知曉、也不可能弄到的信物?”
    古元焽笑道:“哦?挑起姜氏和赤氏的大戰(zhàn)?”
    赤天佑頷首:“然也,讓姜氏和赤氏大戰(zhàn),等到兩家虛弱了,我們才好……呵呵!最好那些老不死的也都死傷狼藉,才方便吾等下手嘛!”
    一群人肆無忌憚的當(dāng)眾討論著在本家內(nèi)部謀權(quán)奪位的勾當(dāng)。
    姜青鳶額頭上冷汗潺潺而下。
    一旁的姜青楓則是微微頷首:“嗯,倒是有趣的想法……既然如此,不如,我將諸位擊殺后,將你們赤身露體的尸體,和同樣赤身露體的青鳶一并放在青羊山下。”
    姜青楓撫掌笑道:“姜家最受寵的嫡女,在道宗祖庭門外,被古氏、赤氏、公孫氏等幾家嫡系子弟凌虐致死……那可是道宗祖庭山門外啊,圣賢都會被驚動的……這事情,誰也別想遮掩下去,幾家之間,一定會爆發(fā)大戰(zhàn)!”
    姜青楓笑道:“我姜青楓,自當(dāng)異軍突起,在家族大戰(zhàn)中立下奇功,帶領(lǐng)姜家橫掃諸位所屬的家族,從此……姜氏皇朝重建,我姜青楓,就是第二個太古尊皇!”
    赤天佑皺眉看著姜青楓:“好想法。但是,你想要將我們殺死后,丟在青羊山下?你怎么瞞過圣賢的追究呢?”
    姜青楓攤開雙手,輕蔑的搖頭:“青梔,我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你給他們解釋一二?”
    姜青梔深吸了一口氣,他貪婪的看了一眼漫天紫氣中那一縷縷金色的流光,沉聲道:“諸位兄弟有所不知,我姜氏一族的荒古皇脈一旦激活,等得皇脈大成,成就至高人皇之軀,則斷絕因果,隔絕天機……哪怕是圣賢,也不可能推衍出任何與之相關(guān)的信息。”
    目光深沉的看著姜青楓,姜青梔沉聲道:“當(dāng)年我姜氏始祖太古尊皇姜萬古,萬法不傷、萬邪不侵,一應(yīng)神通、秘術(shù)絲毫近身不得……這正是至高人皇之軀的無上神威。”
    古元焽駭然看著姜青梔:“那就奇怪了,如此強橫之軀,究竟?”
    太古的姜氏皇朝,最終還是崩散了,太古尊皇姜萬古,還是隕落了。
    姜青梔輕嘆了一口氣:“兩儀天道、佛、妖、魔,十幾位修成圣賢、佛主、妖尊、魔皇之境,且盡成無上道體、至強金身、不壞妖體、不滅魔軀的大能……他們聯(lián)手圍毆,以暴力生生磨滅了我家始祖生機!”
    一旁聆聽的盧仚等人都不由得悚然動容。
    太古尊皇姜萬古,原來是這般隕落的?
    嘖嘖,萬法不傷、萬邪不侵,這幾乎就是‘魔免’嘍?但是‘魔免’之軀,卻還是能夠依靠純粹的‘物理攻擊’破壞的。所以,十幾名佛主境的‘體修’大能聯(lián)手圍攻,硬生生一點點磨滅了姜萬古?
    這說得通。
    這很有理。
    墨千秋在一旁喃喃念叨:“始祖神威,可恨,可恨!”
    盧仚左手握著旃檀功德杖,手指在寶杖上輕輕的扣動。
    他腦海中,懸浮在最高處的小斧頭微微震蕩,一縷縷奇異的星光灑落,莫名的,一門極其邪門的神通秘術(shù),從小斧頭中飄出,潤入了盧仚的神魂。
    ‘換血替命大法’?
    盧仚悚然,左手五指驟然緊扣暴漲,雙眸中暗沉沉的佛光乍閃,死死的盯住了在場的姜青楓、姜青梔、姜青鳶三人!
    眸子里,一縷縷極細(xì)的符紋急速亮起。
    光影閃爍中,盧仚的目光逐個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姜青鳶身邊的護道人,有一個。
    姜青梔身后的那些追隨者中,有三百七十二個。
    姜青楓身后的近千隨從中,有八百四十五人,身上血脈或濃或淡、或強或若,都和三人體內(nèi)血脈隱隱共鳴,分明是源自同一個祖宗的‘荒古皇脈’!
    小斧頭在盧仚腦海中微微震蕩著,將這門奇異的秘法輸送給盧仚后,它就安靜了下去。
    盧仚則是心頭燃起了一道熾烈的火焰。
    換血,換血。
    替命,替命!
    剝奪這些姜氏族人的荒古皇脈,植入其他人體內(nèi),以秘術(shù)讓外人繼承皇脈,吞噬皇天之氣,激發(fā)皇脈中可怖的潛力,直接獲取無上偉力!
    這法子,極其邪異,簡直就是魔道手段!
    但是,極其速成。
    只要有足夠的皇天之氣,盧仚就能迅速得到一千多個強力的部屬。
    而皇天之氣嘛……依靠這秘府中自然滋生,其數(shù)量微乎其微,僅能供應(yīng)一二人使用。
    腦海中,太初混同珠又開始微微震蕩。
    一縷縷微妙的幽微之氣灑落,一座奇異的天地大陣的布置法門,涌入了盧仚腦海——以這座皇天秘府為核心,布置一座天地大陣,奪天機,噬地力,強行催動皇天秘府的核心,在極短時間內(nèi),催生巨量的皇天之氣以供使用。
    這門大陣一旦布置,一旦催生,則奪盡周邊兆萬億里大地的地脈靈機,方圓兆萬億里的大地盡化為貧瘠之地,未來億萬年中,這一片大地估計除了長草,就別想長出其他的玩意兒。
    同樣的,這一座皇天秘府,也會被耗盡潛力,陷入沉睡。未來億萬年中,別想再有一絲半點的皇天之氣滋生!
    盧仚沉吟片刻,抬起頭來,無聲輕頌‘鎮(zhèn)獄玄光佛’尊號。
    虛空中,一縷恢弘偉力落下。
    盧仚迅速將那大陣的布置法門,以及‘換血替命’之術(shù)的,順著這一縷偉力傳給了鎮(zhèn)獄玄光佛。
    這件事情,是瞞不過鎮(zhèn)獄玄光佛的!
    他老人家正在外面,樂顛顛的收取這一方寶地,這皇天秘府也在這一方寶地之中,方圓兆萬億里的世界都會被他強行納入鎮(zhèn)獄佛塔,成為他未來佛國的一部分。
    盧仚想要布置大陣,壓榨天地,催生足夠的皇天之氣培養(yǎng)下屬,就必須要鎮(zhèn)獄玄光佛的配合。
    很快,元定、元善、元覺三位的一縷神念,也被鎮(zhèn)獄玄光佛拉了進來。
    他們絲毫不問盧仚從哪里得來的如此神妙的大陣和秘法,而是三言兩語之間,就敲定了這皇天之氣催生,以及秘密抓捕姜氏族人,抽取血脈,改造心腹門人弟子的事情。
    根據(jù)換血替命之術(shù)的闡述,這等改造,是有極限的。
    抽取的血脈濃度不同,天資稟賦不一樣,有些人吸收一定量的皇天之氣,或許就能將肉身提升到堪比金身佛陀的境界。
    但是,也有天資稟賦一般的倒霉蛋,他們?nèi)诤系慕涎}品階不高、濃度不夠,他們消耗大量的皇天之氣后,或許他們的肉身可以達(dá)到金身大菩薩境,卻無法突破到堪比金身佛陀的水準(zhǔn)。
    當(dāng)然,也有妖孽的存在,他們的某些潛能天賦極其可怕,在吞噬了巨量的皇天之氣后,他們和荒古皇脈的契合度極高,他們有可能將肉身力量提升到不可思議的境地!
    比如說,擁有一部分當(dāng)年姜萬古的非凡威能?
    當(dāng)然,這很難!
    姜萬古當(dāng)年所處的時代,皇天之氣不能說充盈周天,卻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物事,他更是第一代的荒古皇脈擁有者,他可以源源不斷的吞噬皇天之氣,將自身血脈之力、天賦潛力挖掘到極致!
    當(dāng)今時代,沒有這么多皇天之氣浪費,更不可能有人擁有姜萬古那樣濃厚、純正的荒古皇脈!
    是以,不可能有第二個姜萬古出現(xiàn)!
    但是哪怕只擁有姜萬古十分之一二的威能……這等力量,也足以和圣賢、佛主比肩!
    如果真能催生一個這樣的妖孽出來……
    鎮(zhèn)獄玄光佛、元定、元善、元覺,還有盧仚要考慮的就是,若是真有這樣的妖孽出現(xiàn),要如何協(xié)調(diào)、如何約束、如何掌控的問題了。
    嗯,不管最終如何,盧仚提出的秘法,最少可以催生一批大菩薩境,十幾位甚至是數(shù)十位……樂觀一點,或許能弄出上百名佛陀境的純?nèi)馍響?zhàn)力出來。
    對于鎮(zhèn)獄一脈而言,若是計劃成功,鎮(zhèn)獄一脈勢必成為佛門最大的山頭!
    如何布陣,如何催生,如何抓捕姜氏族人,如何抽取血脈,如何融入血脈,如何分配皇天之氣的份額,佛陀級、大菩薩級戰(zhàn)力的比例該如何敲定等等……
    甚至是,盧仚和三位佛陀,乃至鎮(zhèn)獄玄光佛自身,要不要施展這等秘術(shù),讓自身肉體力量再提升一截……這等耗費是否值得等等……這都是值得認(rèn)真思量的。
    畢竟,姜萬古的傳說,很是誘人。
    同理也是,姜萬古的事跡,畢竟只是傳說,就連鎮(zhèn)獄玄光佛收集的典籍中,關(guān)于他的事跡記載,也僅僅是傳說而已。是否值得融合荒古皇脈,吞噬皇天之氣,提升自身力量,也是值得商酌的事情。
    盧仚和三位師長,倒是值得一試。
    而鎮(zhèn)獄玄光佛,他已然是佛主境界,是否還需要這么做……尤其是,他這么做,需要耗費多少姜氏族人體內(nèi)提取的血脈,需要吞噬多少皇天之氣,這些損耗給他的實力提升,是否對得起這些付出,都需要仔細(xì)的斟酌。
    “現(xiàn)在,只有一個問題了。”盧仚雙手合十,唱誦一聲佛號:“諸位姜氏的施主,爾等如今金貴無比,還請你們暫停干戈罷……看到你們流一滴血,小僧都心痛無比啊!”
    盧仚看著姜青楓、姜青梔、姜青鳶一行姜氏族人,雙眸放光,就好像一個絕世老饕,猛不丁的見到了一頭頭油光水亮的烤乳豬。
    姜青楓、姜青梔、姜青鳶同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
    他們莫名的看向了盧仚。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盧仚身邊的元定、元善、元覺三位佛陀,看到了烏頭老祖,看到了神鷲和尚等一群大和尚,看到了盧仚身后整整齊齊列成了佛陣的百萬道兵!
    百萬道兵!
    在佛法加持下,他們每個人的身軀只有黃豆粒大小。
    但是百萬道兵匯聚成的佛陣,尤其是以盧仚為陣眼核心組成大陣后,這座佛陣的氣息強得驚人,單單外放的佛力波動,就震得姜青梔和姜青楓身后的兩座仙陣不斷震蕩。
    姜青梔等人身后的仙陣,組成大陣的真仙數(shù)量眾多,還能勉強支撐。
    而姜青楓身后,千多人組成的仙陣,已然好似狂風(fēng)中的肥皂泡,大陣在不斷的扭動、變形,隨時可能被撕成粉碎!
    “你!”姜青楓、姜青梔臉色驟變。
    他們之前,居然完全忽略了盧仚的存在……更是沒有注意到三位佛陀和這么多的大和尚。
    姜青鳶則是妙眸一旋,突然化為一道清光,直奔盧仚而來:“城主大人救命……他們身為兄長,意圖謀害族中姐妹……行為不歸,動機下作,還請城主大人為小女子做主啊!”
    姜青鳶沖得飛快,彈指間就到了盧仚面前。
    盧仚伸出右手,手掌大如水缸蓋,端端正正的擋在了姜青鳶面前。可憐的小女人沖得太快,端端正正一頭撞在了盧仚的手掌上,高挺的鼻梁撞得塌陷、斷折,精致伶俐的面孔撞得幾乎成了平板。
    鮮血從眼角、鼻孔里噴出,姜青鳶痛得嘶聲悶哼,身體差點沒昏厥過去。
    “混蛋!”姜青鳶捂著面皮,嘶聲怒罵。
    “女施主并非我鎮(zhèn)字第九城城民……是以,本城主不受納你的案子。”盧仚嘆了一口氣:“而且,按照世間王法,這里并非我鎮(zhèn)字第九城的管轄之地……在這里,本城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出家人,無權(quán)、無理、更無義務(wù)為女施主做什么。”
    姜青鳶怒視盧仚,眸子里一怒羞怒之色一閃而過,她沉聲道:“權(quán)、錢、美色……你要什么?”
    盧仚大笑,然后飛起一耳光,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排在了姜青鳶的身上。
    一聲悶響,姜青鳶打著旋兒飛了出去,翻著白眼昏厥了過去。盧仚耳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身上幾重仙光閃爍,那是幾件品階非凡、威力強橫的護體仙寶自行發(fā)動了。奈何這幾件品階絕強的仙寶,硬生生被盧仚一掌拍成了粉碎!
    阿虎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姜青鳶的脖頸,好似拎死鴨子一樣將她提溜了回來。
    眉開眼笑的阿虎看著盧仚:“仚哥兒,這小妞,你是準(zhǔn)備怎么著?”
    盧仚斜睨了阿虎一眼:“想什么呢?咱們可是正經(jīng)和尚……唔,美色如浮云爾……收起來,備用罷!”
    盧仚說得是正經(jīng)話。
    ‘收起來,備用’,這是準(zhǔn)備抽取姜青鳶體內(nèi)的血脈。
    但是聽到外人耳朵里,這話可就不是什么好征兆了。
    姜青鳶的護道人齊聲怒喝,化為凌厲仙光直奔盧仚而來,他的喊聲驚天動地:“法海,你焉敢……”
    一柄飛劍含鋒不吐,凌厲的寒光閃爍,直刺盧仚眉心。
    盧仚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笑著。
    仙劍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激射而來,命中盧仚的眉心,就聽一聲炸響,仙劍一絲絲斷裂,粉碎……那護道人整個人撞在盧仚身上,就聽一陣骨骼碎裂聲不絕于耳,他整個人幾乎在盧仚身上撞成了一灘碎肉!
    姜青楓、姜青梔等人悚然動容!
    姜青鳶的這個護道人,也是真君級的修為……兌換成佛門修為,那就是大菩薩境的大能!
    他傾力一劍,那等上品的仙劍,居然無法傷損盧仚分毫?反而是仙劍本身撞成了粉碎?
    盧仚的金身……
    姜青楓嘶聲道:“佛陀金身!”
    姜青梔、古元焽、赤天佑等人則是齊聲大喝:“古佛舍利……端的是好東西!”
    盧仚頷首,看向了姜青梔一行人:“哦?這么說來,寶光功德佛和那位圣賢賭斗之時,你們也在一旁目睹嘍?這么說來,你們在鎮(zhèn)魔城,也潛伏了不少時日了!”
    古元焽將那骨哨塞進嘴里,一連串怪異的哨子聲響起。
    那異族僵尸仰天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猛地向前踏出了三步……但是祂剛剛上前幾步,向盧仚這邊望了幾眼,然后又猛地向后倒退了十幾步。
    雖然是被人控制的僵尸死物,這廝憑借肉身上殘留的本能,也不敢向盧仚這邊發(fā)動進攻!
    姜青梔等人越發(fā)凝神。
    他們這才突然……看清了盧仚身邊站著的三尊佛陀!
    之前,他們只是看到了盧仚身邊眾多人等,但是他們只‘認(rèn)清’了神鷲和尚一行。他們雖然‘看到了’三尊佛陀,卻沒有‘認(rèn)出’,或者說沒有‘認(rèn)清’三尊佛陀!
    好似隔著濃厚的霧氣,他們只看到了那三尊人影,知道那里有三個人存在。
    但是這三位存在姓甚名誰、什么修為,他們?nèi)己鲆暳耍麄兊娜庋邸⑺麄兊纳衲睿麄兊囊磺懈兄裢ê兔匦g(shù),無法和無能從三尊佛陀身上收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而這一刻,三尊佛陀放開了對自身‘信息’的‘約束’,將自己的‘真實’顯露世間。
    姜青梔等人突然‘看清’了三尊佛陀,他們同時倒抽一口冷氣,一個個面孔扭曲的向后連連倒退。古元焽更是嘶聲怒道:“吾等小輩的爭執(zhí),三位佛陀,為何橫加插手?”
    元善和尚掏出了一個香噴噴的鹵豬手,‘吧唧吧唧’的啃了起來。
    他一邊啃著鹵豬手,一邊笑吟吟的看著古元焽:“身為佛陀,身為前輩,以大欺小,的確是不應(yīng)該,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但是在這里,誰會將這里的事情傳出去呢?”
    “我佛慈悲,沒有傳出去的事情,就不存在,就沒發(fā)生過。”
    元善和尚笑得極其的慈眉善目:“所以,誰敢說老衲我以大欺小?咳咳,是不是這個道理?”
    姜青梔面皮抽抽,朝著姜青楓苦澀一笑:“青楓,這三位,正是鎮(zhèn)獄一脈的元定、元善、元覺三位佛陀……不要鼓眼珠子,沒錯,他們數(shù)月之前,已經(jīng)晉升佛陀。”
    “今日,你我怕是……不拼命,就真的沒命了!”
    姜青梔的身體下意識的哆嗦著。
    無論如何的心高氣傲,無論如何的自命不凡……當(dāng)三尊正兒八經(jīng)的佛門佛陀,而且是以強橫戰(zhàn)力出名的鎮(zhèn)獄一脈的強力佛陀杵在面前……你能不絕望么?
    尤其是,人家已經(jīng)明擺著不要臉了,明擺著要以佛陀之尊以大欺小!
    你能不絕望么?
    拼命罷!
    不然,你還能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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