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十一, 地點是顏蘇最喜歡的瑞士。
瑞士作為她最喜歡的地方之一,也是他們倆感情升華的地點,怎么看都頗有紀(jì)念意義。
裴時瑾早早安排了人去布置會場。
盡管兩人都不屬娛樂圈, 安和集團這種超大型跨國公司,其繼承人的婚禮毫無意外地引起了轟動。
當(dāng)初那些質(zhì)疑人家感情的媒體分分鐘被打臉。
但也有人說, 安和集團沒公開小姑娘的身份, 到底是不滿意她的背景。
之所以舉辦婚禮,不過是因為大企業(yè)的一種責(zé)任。
至于說小姑娘有了身孕, 母憑子貴這種說法又開始傳得沸沸揚揚。
顏蘇倒是不在意這種流言蜚語。
這么早跟裴三哥哥結(jié)婚,不外乎是為了他隱匿在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 以及她女神的期盼。
既然早晚要結(jié)婚, 早一天晚一天, 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
答應(yīng)早點結(jié)婚沒錯,顏蘇自個兒還是個學(xué)生, 并不愿意招搖。
更別說她要嫁入的是安和集團這樣的頂級豪門。
結(jié)婚對象還是圈內(nèi)久負(fù)盛名的裴三少, 多少名媛攀附不上的人物。
顏蘇懷疑, 若是公開了兩人的婚姻關(guān)系, 大學(xué)幾年甭想自在了, 怕不是天天被媒體騷擾。
跟裴時瑾提出這個要求時。
男人剛從德國飛回倫敦,才下了飛機,就接到小朋友的電話。
他對著周圍的下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安靜。
尋了處安靜所在, 這才接了電話:“不想公開?”
顏蘇在那頭點點頭, 聲音軟糯, “我是想著……我現(xiàn)在不還是個學(xué)生嘛!如果公開了就很麻煩,所以能不能等畢業(yè)以后再公開?”
手機那頭的男人沉默無聲。
見他就不開口,顏蘇握緊手機, 小小聲喊他,“裴三哥哥你在聽嗎?”
“嗯。”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輕。
“你不開心了么?”顏蘇懊惱地咬咬唇,“如果你介意,那公開也是可——”
“沒關(guān)系。”知道小姑娘擔(dān)心什么,裴時瑾輕笑了聲,溫柔地打斷她,“就依你的意思,等你想公開的時候告訴我,嗯?”
隔著手機都能聽出小朋友的喜悅,“嗯嗯。”
不多時,小姑娘仿佛怕他失落,忙添了句,“大學(xué)里也不是不能結(jié)婚的,我不會隱瞞我已婚的身份,戒指我會好好——”
對方突然輕笑出聲,“傻瓜。”
“誒?”
“怕我不開心?”
“嗯,怕。”
裴時瑾明知道答案,依舊想逗逗她。
想聽他的小朋友跟他撒嬌,想聽她說甜言蜜語。
漆黑的眸彎了彎,他問得漫不經(jīng)心,“為什么?”
顏蘇毫無遲疑,忍不住小聲咕噥:“咦?那你不開心就折騰——”
下意識想說“折騰我”。
轉(zhuǎn)念一想,每次雖說都是裴三哥哥起的開端,沒多久就變成她哭唧唧地求他。
偏偏那會兒,這人半分優(yōu)雅不見。
短暫停了下后。
他扣著她的細腰,慢條斯理地動作著。
末了,刻意勾引她,笑問,“求我什么?不要動還是不要停?嗯?”
越跟他在一起久了,顏蘇總算相信幾個哥哥跟裴之說的話。
裴三哥哥就是朵不折不扣的黑心蓮,專門蠱惑人心的那種。
好氣的是,她特別沒出息,每次都抵擋不住誘惑,撐不了許久就主動求他。
好吧。
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荒唐。
想到這兒,顏蘇忙抿緊紅唇閉口不言,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忍不住笑出聲。
隨后,啞聲問她,“我折騰你?”
“怎么折騰?”
生怕他繼續(xù)說下去,顏蘇爆紅著一張小臉,“……沒沒沒。”
知道她害羞,裴時瑾沒再逗她,從善如流地應(yīng)承下來。
……
婚禮前夕,顏蘇收到了華都藝術(shù)展發(fā)來的賀函,她的畫作已經(jīng)過了二評,進入決賽。
可謂是雙喜臨門。
同時也讓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回落。
顏蘇想得很現(xiàn)實,進了決賽,拿大獎的幾率高了不少。
若是將來真的公開兩人的關(guān)系,她一個金獎得主,至少也不會給裴三哥哥丟人。
他們在瑞士的婚禮邀請的大都是親近的親人和朋友,人不多,規(guī)模卻不小。
除了親人朋友,邀請的大都是業(yè)界名流。
跟他在一起的這大半年來,從裴老太太那兒聽來的,又有了她女神蘇辭的對比。
顏蘇明白跟他結(jié)婚意味著什么。
很可能不會像以往自由自在,甚至將來需要陪著他出席各種場合,各種酒會。
想當(dāng)初她女神就是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扼殺了天性,一朵原本嬌艷欲滴的玫瑰,慢慢的枯萎。
她清楚,在分開的那兩年里,裴三哥哥為了不讓她將來落得如此境地,明里暗里做了許許多多。
經(jīng)過這么多事兒,顏蘇覺著,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男人,那么就應(yīng)該愛他的一切。
包括他的喜怒哀樂,包括他復(fù)雜的背景,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單純地躲在他身后,做一朵不諳世事的小玫瑰,不是不好。
只是這樣相當(dāng)于把所有壓力都壓在他身上。
久而久之,反而會產(chǎn)生芥蒂。
倒不如跟他攜手并進,不做菟絲子。
而是能夠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接受媒體洗禮的真正的裴太太。
婚前,就這個問題,顏蘇跟裴老太太聊了許久。
知道她的打算后,老太太頗感驚訝,“小蘇蘇你說婚禮可以邀請媒體?”
她點頭,“嗯嗯。”
“你不怕……”
老太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怕。”她很誠實地點點頭。
當(dāng)初在瑞士只是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報道,就讓裴三哥哥忍痛放手她兩年。
以后的日子恐怕更麻煩。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她答得斬釘截鐵,“但我不想躲。”
“不想躲?”
“既然跟裴三哥哥在一起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地讓他一個人扛著。”
“鎂光燈之下,確實很不舒服,甚至?xí)只牛瑫舷ⅰ!?br/>
“但我不要躲。”她盯著老太太訝然的眼睛,認(rèn)真道:“我也想要替他分擔(dān)憂愁,不想讓他丟臉,想有一天成為能讓他驕傲的裴太太。”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
“讓所有媒體都清楚一個事實,安和集團裴三少沒有娶到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太太。”
話落,不期然的瞧見老太太眼眶似乎漸漸濕潤。
老太太抱著她,想哭又想笑,“奶奶也相信我們小蘇蘇一定可以做到。”
臨走,老太太忽然在她背后開口,“其實,我們小蘇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啊。”
她腳步一頓,不明所以地回頭瞧她,“誒?是什么?”
老太太眼眶微紅,笑容卻格外和藹,“一個合格的小裴太太。”
-
婚禮當(dāng)天,顏蘇穿了婚紗,像是正襟危坐的乖寶寶,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緊張兮兮地等待著。
以往也不是沒幻想過婚禮。
會跟什么樣的人共度一生,什么年紀(jì)結(jié)婚,到了什么階段考慮寶寶。
少女時代總是喜歡臆想著未來。
萬萬沒想到,她有朝一日會在二十歲就結(jié)了婚。
要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變成人家的太太。
盡管對象是裴三哥哥,知道他一定會護著她,寵著她。
對于未來的不可知,依舊讓她恐慌。
外頭喧鬧不堪,室內(nèi)卻安靜的很。
顏蘇低垂著小腦袋,手指握緊捧花,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兒。
“靠,宋二你什么毛病?在門口像尊門神一樣杵著,你到底進不進?”
冷不丁聽到周澤晏的聲音,顏蘇微微一愣,就聽宋燕丞聲線低沉回他,“我進不進管你什么事兒?”
“不是,你不進讓一下唄,我還有個特別的禮物要送小不點兒,你別擋道。”
宋燕丞瞇起黑眸,長腿一伸,擋了他的去路,語氣不善,“這會兒你送什么禮物?”
周澤晏有樣學(xué)樣地嗆他,“我送不送管你什么事兒?”
上下打量他一番,周澤晏壞笑,“你什么情況?眼圈這么紅!該不會哭了吧?”
宋燕丞:“……”
“真哭了??”
宋燕丞踹他,“滾一邊去。”
周澤晏咋舌,慢悠悠道:“能理解,家里的小白菜還沒養(yǎng)熟就被人摘了,是挺傷心的。”
“不過話說回來,裴三摘了總比旁人摘了強多了吧?”周澤晏勾著他的肩頭,一本正經(jīng)地安慰他,“你想啊,那可是裴三,一堆女人肖想的高嶺之花,好絕一男的。咱們小不點兒跟他在一塊,賺到了好吧?”
“雖然是早了點。”周澤晏撓撓頭,“我倒也沒想到裴三會這么禽獸,人小姑娘才夠年齡,就給人摘回家。”
“但你想想,他們倆在一塊,以裴三禽獸的程度,搞不好哪天你就喜當(dāng)大舅,還不如——”
宋燕丞勒緊他的脖子,咬牙切齒:“你可閉嘴吧。”
“咳咳咳,你特么勒死老子了。”
周澤晏差點斷了氣,好不容易緩過氣,他沒好氣地吐槽他,“總比你好,談了那么多次戀愛的老男人,感情上遲鈍的跟傻逼似的。”
宋燕丞:“????”
周澤晏笑著挖苦他,“早晚你特么得追妻火葬場。”
宋燕丞輕蔑一笑,“我追妻火葬場?追誰?”
“就那誰誰誰唄。”
“……”
周澤晏不明白,這人這么多年談的戀愛都喂了狗嗎?
納悶一秒,旋即明了。
是了,這人談戀愛向來走腎不走心,壓根兒就不想那么多。
也難怪江大美女從來不開口。
暗戀一個花心大傻比這么多年,也……挺可憐的。
周澤晏已經(jīng)懶得吐槽他這點,踢了踢他,周澤晏問:“你讓不讓?婚禮就快開始了,別擱著浪費時間。”
宋燕丞:“你要送什么?”
周澤晏也不瞞他,“照片。”
“?照片?”
周澤晏甩了甩手里打印出來的照片,包了信封,瞧不見里頭的東西,他嘿嘿直笑,“當(dāng)初小不點兒親裴三臉上的照片。”
“老子可是翻遍了手機,各種恢復(fù)數(shù)據(j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周澤晏慶幸自己有收集癖和懷舊癖,才沒把以往的數(shù)據(jù)清理了。
“給我看看。”
宋燕丞去奪,周澤晏舉高,“送小不點兒的你看什么——”
房門在這會兒突然開了,正在打鬧的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里的小姑娘。
這小朋友長得格外漂亮這事兒,眾所周知。
眼下穿了婚紗化了妝,小姑娘清純的氣質(zhì)被壓制,隱隱透著小女人的柔弱嬌媚。
周澤晏一瞬間就get到了諸如裴三那種黑心蓮,為什么也逃脫不了對這小朋友的迷戀。
這特么的也是個顏控吧!
小姑娘扶著門框,眨眨眼,遲疑開口,“哥哥……你們在干什么?”
宋燕丞:“……沒什么。”
“嗨小不點兒,送你個禮物。”
周澤晏笑瞇瞇地遞過一個牛皮紙信封。
顏蘇:“?”
她一頭霧水接過來,沒來及看。
就聽周澤晏催促著宋燕丞,“走走走,婚禮都快開始了,咱們倆伴郎跑沒影,實在不像話。”
宋燕丞看了眼捏著信封的小朋友,猶豫了下,還是過來幫她整了整頭紗,開口間,嗓音不由得啞了,“行了,進去吧。”
“自個兒跑出來像什么樣——”
話音未落,小姑娘驀地打斷他,“哥哥你……哭了嗎?”
宋燕丞:“……”
有那么明顯嗎?
一來二回這幾次,顏蘇太清楚她哥哥的性子。
聽霧里姐姐說,昨晚她哥哥拉著裴三哥哥一道喝酒,喝醉了,就在那兒撒酒瘋,巴拉個沒完沒完了。
大抵是“你敢辜負(fù)我妹妹巴拉巴拉……”
沒說的那么清楚,顏蘇也明白,勢必是關(guān)于自己的。
思及此,顏蘇勾起頭紗,向前一步。
細白的手腕纏在宋燕丞的腰間,小姑娘埋首在他懷里,低柔地安撫他,“哥哥不用擔(dān)心,裴三哥哥一定會很疼我的。”
“所以,不要再難受了好不好?”
宋燕丞:“……”
直到目送小朋友離開,房門合上時,宋燕丞發(fā)現(xiàn)自個兒的耳根燙得厲害。
艸。
他現(xiàn)在是被一個小丫頭治愈了嗎?
又過了一會兒。
宋燕丞被氣笑了,怎么全特么地看出來他哭得像個傻逼一樣。
-
信封拆開時,手里的幾張照片陡然映入眼簾。
照片里是一只小糯米團子,梳著雙馬尾,穿了清大附小的校服,巴掌大的小臉埋在寬大的校服領(lǐng)口,正坐在臺階上畫畫。
顏蘇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照片,隨手又翻了一張。
這次,是個少年。
少年穿著白襯衫,領(lǐng)口微敞,胸口處是z大附中東分校區(qū)經(jīng)典的古堡logo。
他屈膝而坐,手里拿了畫紙,低頭畫著什么。
而他旁邊是小小的糯米團子,小糯米團子雙手托著下巴,一臉崇拜地望著他。
這是……裴三哥哥高中時期么?
顏蘇心頭重重一跳,去翻看第三張。
第三張照片拍得很唯美。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緋色的光暈落在少年好看的側(cè)臉。
他的表情冷淡又漫不經(jīng)心,與他現(xiàn)在的樣子完全不同。
小糯米團正湊過去,“啾咪”地親在他臉頰。
照片抓拍的角度很棒,乍一瞧,像是一幅唯美的海報。
顏蘇只瞧了一眼,臉頰瞬間紅透了。
天吶!!
原來她這么小就開始覬覦人家美色!
對裴三哥哥耍流氓了嗎??
捏著照片正發(fā)懵,門口突然傳來曹蕊的敲門聲,“寶貝兒你準(zhǔn)備好了嗎?”
顏蘇猛然驚醒,忙將照片收攏好,塞在了枕頭底下,這才應(yīng)聲,“嗯,我已經(jīng)好了。”
……
教堂里,交響樂團演奏著《夢中的婚禮》,天使般的小花童們?nèi)鲋倒寤ò辍?br/>
潔白的頭紗覆面,隔絕了淺淡的視線。
顏蘇在伴娘團的簇?fù)硐拢唤坏搅怂魏推绞掷铩?br/>
挽著父親的臂彎,顏蘇悄悄打量著她這個不茍言笑的老父親。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她爸爸的眼圈跟她哥哥一樣,稍稍泛著紅。
顏蘇蒙圈地眨眨眼,沒等回神,宋和平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輕聲安撫她,“別緊張,爸爸在這里。”
一句“爸爸在這里”,讓她忍了幾天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牧師在祈禱,交響樂歡快奏起。
顏蘇在父親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踏上紅毯。
隔著潔白的頭紗,顏蘇瞧見了紅毯盡頭的男人。
紅毯盡頭的男人西裝筆挺有型,禁欲范兒的白襯衫扣得一絲不茍。
領(lǐng)口折了小燕尾邊,鉑金針鏈穿插而過。
光線穿透之下,碎鉆熠熠奪目,美不勝收。
此時此刻。
他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漆黑深邃的眼底浮光淺淺,像是碎了一地的星辰。
兩人視線交匯的剎那。
年輕矜貴的男人倏爾輕笑了下,指腹貼在好看的薄唇,印下一吻。
薄唇輕啟,無聲對她說了句,“我愛你。”
顏蘇呼吸一滯,差點被撩得走不動路。
宋和平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偏頭看她,“怎么了?”
顏蘇端著一張爆紅的俏臉,小幅度地?fù)u搖頭,低聲回,“沒沒什么。”
后來的儀式,她整個人都是暈眩的。
牧師巴拉巴拉了一堆,她一句沒聽進去。
直到交換戒指時,顏蘇聽到男人清越斯文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我愿意。”
愿意?
愿意什么呢?
牧師轉(zhuǎn)而問她:“顏蘇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裴時瑾先生為妻,按照圣經(jīng)的教訓(xùn)與他同往,在神面前與他結(jié)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愛你自己一樣。”
“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直到離開世界?”
顏蘇這才回過來神,明白牧師在講宣誓詞了。
眼前的男人目不轉(zhuǎn)睛望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應(yīng)。
顏蘇回望著他的期盼,明媚的眼睛彎了彎,甜甜地回復(fù):“我愿意。”
“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美麗的新娘了。”
誓言交換了,戒指交換了。
在牧師輕快的聲音里,現(xiàn)場熱鬧的氣氛下。
潔白的頭紗被掀開,顏蘇怔然抬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裴時瑾攬過小姑娘纖細的腰,修長的指蹭過小姑娘涂了唇膏的紅唇。
在眾人祝福的視線里,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眾目睽睽之下,原以為是個蜻蜓點水的親吻。
顏蘇雙眼緊閉,聽到下頭喧鬧紛紛,神思昏昧間,唇瓣驀地被他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蹙了蹙眉。
下一刻。
就聽男人沙啞到幾近蠱惑的聲音在她唇上響起。
“裴太太,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的金獎要來了。
白大褂的裴三哥哥x穿著清大附中校服勾引人的女鵝也要來了。
小小糯米團子安排。
裴三哥哥帶娃記安排上。
嘿嘿嘿!
標(biāo)注:牧師說的宣講詞來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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