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真的死了?”</br> “死得好!韓振殺了王會長,一命償一命,他本就該死了!”</br> “說得對,陳副會長為咱們王會長報仇了,王會長沒有白死!”</br> “……”</br> 在場眾多高層人物面面相覷,而后臉上都是涌現出濃濃的振奮之色,看向陳尋的眼神中也是充滿了感激。</br>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是王重陽一手培養起來的,對王重陽可以說是無比的尊敬。</br> 當他面親眼見到王重陽死在韓振手中的那一幕,他們都恨不得立馬沖過去將韓振碎尸萬段,否則難消心頭之恨!</br> 只可惜,他們也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韓振的對手,只能選擇暫且忍氣吞聲,等到時機成熟再為王會長報仇雪恨。</br> 好在,陳尋及時趕到,終于是除掉了韓振,為王會長報了仇。</br> “王會長,您可以安息了。”</br> 陳尋望著韓振那逐漸冰涼的尸體,輕聲喃喃道,心頭也是情不自禁的生出了濃濃的愧疚。</br> 如果不是他當初打電話讓王重陽將韓振逐出寧海武協,王重陽恐怕也不會白白丟掉性命。</br> 想到這兒,陳尋心頭愧疚不已。</br> “多謝陳副會長為王會長報仇雪恨!”</br> 在場所有人齊齊抱拳,恭敬大喊。</br> “諸位不必多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标悓[了擺手,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br> 他雖然長時間沒有在這里,但畢竟作為寧海武協的副會長,在寧海武協遇到麻煩的時候,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br> 更何況,這次連王會長都死在了韓振手中,陳尋更不可能讓對方好過!</br> 這,也算是陳尋為王重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br> “陳尋小友,王會長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夠成為寧海武協的下一任會長,現在王會長已經走了,還希望你能夠完成王會長的心愿?!?lt;/br> 片刻之后,常威緩步走出,恭敬道。</br> 在場眾多高層人物紛紛贊同點頭,他們對陳尋都是發自內心的佩服,如果陳尋愿意坐上會長之位,這對他們整個寧海武協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他們自然是沒有絲毫的異議。</br> 陳尋聞言,卻是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目光停留在常威身上,語氣鄭重道:“常副會長,在所有人當中,你是最早加入寧海武協的人,也是王會長最為信賴的人,如今王會長駕鶴西去,這會長之位,理應由你擔任?!?lt;/br> “這…”</br> 常威神色一驚,有些沒反應過來。</br> 的確,在陳尋還沒有正式加入寧海武協之前,常威一直以來也是這么認為的。</br> 畢竟,他當時可是唯一的副會長,按理說如果哪一天王重陽要將會長之位傳給其他人,那常威必定就是第一人選。</br> 可在陳尋加入了寧海武協,并且成為和他身份相當的第二位副會長之后,常威就直接放棄了這個念頭。</br> 畢竟,陳尋的實力實在是比他強太多了,而且深受王重陽的重視,這下一任會長之位,顯然就和常威無關了。</br> 不止如此,在這幾年當中,寧海武協也是依靠陳尋,方才發展到今天這樣的高度。</br> 王重陽不止一次提及想要將下一任會長之位傳到陳尋的手中,這在寧海武協早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情。</br> 如果說常威一開始還對這個決定有所不滿的話,那么到現在,常威已經完全認同了。</br> 因為在他看來,除了王重陽之外,只有陳尋能夠有資格坐上這會長之位!</br> 也只有他,能夠帶領寧海武協走向更高的高度!</br> “陳尋小友,萬萬不可啊,你才是會長大人欽定的下一任會長人選,而且你才是最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我可配不上這會長之位?!背Mu頭苦笑道。</br> 他心里當然也是想成為會長的,但常威自認和陳尋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了,有陳尋在,他憑什么去坐這個位置呢?</br> “常副會長此言差矣,不可否認,論起古武實力,你的確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否有資格成為寧海武協的會長,看的可不僅僅只是實力這一方面?!?lt;/br> 陳尋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你在寧海武協這么多年,對寧海武協的情況比我了解的太多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這兒,若是真讓我當了會長,寧海武協怕是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解散了?!?lt;/br> “所以說,這個位置,只有你最合適?!?lt;/br> “可是…”</br> “常副會長,如果你真的為寧海武協著想,就聽我的吧?!标悓ふZ氣鄭重道。</br> 見到陳尋態度如此堅決,常威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br> 他也了解陳尋的性子,這寧海武協會長的位置對旁人來說或許有著極大的誘惑力,但對陳尋而言,不過只是一種束縛罷了,沒有絲毫的吸引力。</br> 而且,正如陳尋自己所說,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寧海武協,對里面的情況也并不了解,若是真的坐上了這會長之位,一時半會兒恐怕也難以管理。</br> 更何況,陳尋現在已經在地下世界創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勢力殺神殿,自然是無法抽出太多的時間來管理寧海武協。</br> 所以說,會長這個位置交給常威來坐,才是最合適的。</br> “諸位,讓常副會長成為寧海武協的新任會長,你們可有意見?”</br> 陳尋目光掃視在場眾多高層人物一眼,問道。</br> 在場眾人對視一眼,旋即都是齊齊搖頭,大聲道:“我等沒有異議!”</br> 雖然在他們心里,一致認為陳尋才是最有資格坐上會長之位的人,但既然這是陳尋的意思,他們自然也沒有絲毫的異議。</br> 而且,在他們看來,常副會長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陳尋,但畢竟算是寧海武協最核心的一批老成員了,由他來管理寧海武協,倒也算是明智之舉。</br> “很好。”</br> 陳尋見狀,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常會長,從今以后,管理寧海武協的重任就交給你了,還請你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lt;/br> “陳尋小友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絕對不會讓寧海武協毀在我的手上!”常威重重抱拳,語氣無比堅定道。</br> 陳尋愿意將這寶貴的會長之位主動讓給他,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所以他必須要全力以赴,絕對不能辜負這種信任。</br> 否則的話,常威還有什么臉面繼續待在寧海武協?</br> “那就有勞常副會長了。”</br> 陳尋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道:“王會長的墓在哪兒,我要去看望一下?!?lt;/br> “王會長已經葬在后山了,陳尋小友,你跟我來吧?!背M卮鸬?。</br> “好?!?lt;/br> 陳尋點點頭,跟著常威向后山走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