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首領已經死在了我手上,若是還有誰想繼續負隅頑抗,現在站出來便是,我親手送你們下去和你們的首領相見,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br> 片刻之后,陳尋目光掃視了一眼秦烈等人,語氣淡漠的開口道。</br> 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心頭都是生出濃濃的畏懼,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br> 雖說他們對于陳尋殺了自家首領感到極為的憤怒,但他們也不是傻子。</br> 這個時候站出去,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br> 他們可不想就這么命喪于此。</br> “很好,看來你們還是很識時務的。”</br> 見到沒有任何人站出來,陳尋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聲道:“那么,我鄭重的宣布,從今天起,龍淵總部在燕京徹底除名!”</br> “諸位,想必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br> 眾多龍淵成員聞言,心頭更是憤怒到了極點,暗道這陳尋實在是太過分了。</br> 不僅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們的首領,現在甚至還要將龍淵總部徹底抹除,這擺明了是不給他們留半點活路啊!</br> “陳尋,你當真要做的這么絕嗎?”</br> 氣氛短暫的沉默過后,秦烈終于是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意,咬牙切齒道。</br> 其余人也都是紛紛向陳尋投去充滿憤怒的眼神。</br> 他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若是龍淵總部就這么沒了,那他們的地位也會隨之消失,淪為一個普通人。</br> 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br> “絕?”</br> 陳尋嗤笑一聲,淡淡道:“我若真做絕的話,你們在場所有人,今天恐怕都和你們的首領一樣,變成一具尸體了。”</br> “……”</br> 這話一出,秦烈等人頓時沉默了。</br> 如果他們的首領還活著,那他們會認為陳尋這番話不過是在夸大其詞而已。</br> 可如今,他們的首領羅浮都已經死在了陳尋手中,就憑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陳尋以及整個燕京武協的對手。</br> 毫不夸張的說,陳尋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決定他們在場所有人的生死存亡。</br> 陳尋想殺了他們,就跟踩死一群螞蟻沒什么區別,易如反掌。</br> “各位,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若是你們還不肯作出決定,那不好意思,我今天恐怕只能趕盡殺絕了。”</br> 陳尋語氣有些不耐煩的道。</br> 秦烈咬咬牙,目光下意識的掃了躺在地上的羅浮的尸體一眼,心頭頓時生出濃濃的恐慌。</br> “我退出龍淵總部!”</br> 下一刻,秦烈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沉聲道。</br> 沒辦法,為了保住小命,他別無選擇。</br> “我也退出!”</br> 秦烈一開口,在場其余龍淵總部的成員紛紛做出了決定。</br> 不可否認,龍淵總部成員的身份在燕京的確是頗有威懾力的,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顯然還是后者更為重要。</br> 這筆賬,他們還是算得清楚的。</br> 一眨眼的功夫,在場所有人都宣布了從此以后退出龍淵總部。</br> “很好。”</br> 陳尋見狀,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br> 他這次趕回燕京,目的就是為了助燕京武協一臂之力,順便也讓陳家脫離險境,并沒有打算對這所謂的龍淵總部趕盡殺絕。</br> 如果他們識趣,愿意主動退出龍淵總部,陳尋倒也懶得繼續糾纏下去。</br> 當然,若是這些人還要繼續負隅頑抗,那就怪不得陳尋心狠手辣了。</br> 對待敵人,陳尋向來不會有半點仁慈!</br>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秦烈咬咬牙,問道。</br> “當然可以。”</br> 陳尋微笑點頭,揮了揮手,道:“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接下來燕京武協就會收編龍淵總部麾下所有的資源,若是你們還敢回去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br> 聽到這話,秦烈等人都是點了點頭,心頭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幸之意。</br> 他們可不想就這么把小命給搞丟了。</br> “我們走!”</br> 秦烈大喊一聲,就欲帶人離開。</br> “等等。”</br> 陳尋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br> “怎么了?”</br> 秦烈停下腳步,面色一變,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br> 這家伙該不會是要反悔吧?</br> 在場其余龍淵成員也都是神色忐忑起來,生怕陳尋出爾反爾。</br> “呵呵,各位不必緊張,我可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既然說了要放你們一條生路,那便不會食言。”</br> 似是看出秦烈等人心頭的擔憂,陳尋淡淡一笑,旋即伸手指了指地上羅浮的尸體,淡淡道:“羅浮好歹也是你們的首領,尸體總得帶走吧?”</br> “……”</br> 秦烈頓時無語。</br> 這家伙,人還怪好咧。</br> “快把羅首領的尸體帶走!”秦烈當即吩咐道。</br> “是。”</br> 他身后兩名成員點點頭,趕緊過去將羅浮的尸體扛了起來。</br> “現在應該沒別的事了吧?”秦烈問道,他可不想又提心吊膽一次。</br> “沒有了,慢走不送。”陳尋搖搖頭。</br> “走!”</br> 秦烈不再多說,手掌一揮,趕緊帶人離開了,生怕陳尋又叫住他們似的。</br> 一眨眼的功夫,龍淵總部的所有成員便是全部離開了燕京武協。</br> “呼…”</br> 望著這一幕,燕京武協所有人都是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br> 之前得知龍淵總部和羅生堂要對他們燕京武協出手的消息后,他們所有人都是感到無比擔憂,生怕燕京武協這次大難臨頭。</br> 畢竟,這龍淵總部和羅生堂都是燕京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雖說論起各自的實力,和他們燕京武協比起來還有一定差距。</br> 可若是這兩家頂尖勢力聯手,僅憑燕京武協一己之力,顯然是無法抗衡的。</br> 若是能夠多留給他們一些時間,他們或許還能夠找來合適的幫手助陣。</br> 可龍淵總部和這羅生堂分明就是沖著一舉鏟除燕京武協的目的而來,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多余的時間,第二天就直接動手了。</br> 這對燕京武協來說,更是難上加難。</br> 好在,陳尋及時趕回燕京,助他們一臂之力,這才讓燕京武協脫離了險境。</br> 一時間,眾人對陳尋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敬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